紫色大劍在空中肆意的輾轉騰挪。
剩下的畢月烏和胃土雉見狀慌忙躲避。論實力大家都差不多,但神通權柄各有側重。昴日雞在防禦上確實傲視衆人,但這樣都抗不過三秒。他們倆也不傻,絕不願意用自己的小身板去稱量那柄大劍的破壞力。
畢月烏身形輕靈,飛行絕跡,仗着飛得快,又有大量九級遺族當炮灰,一時間倒也無虞。但是胃土雉飛行能力可就差得遠了,險象環生,乾脆收翅落下了地面。畢竟飛行只是種族能力,大地纔是他權柄的來源。
兩人目標也很清晰,這大劍一看就不是凡品,使用威力這麼大的神通,對自身的消耗也註定小不了。只要拖一拖,等這幾個人族堅持不住了。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可惜,有些事情他們註定要失望了。仙人組從一開始修煉的目標就是持久,爲了召喚劍主時提供更多的能量。這些人論起對能量的利用,招式的威力等方面確實差了點。但是論起持久,論起積累,已經不是可怕能夠形容的了。
仙二見短時間也不好抓住兩個神,乾脆劍身一轉,狂暴的紫雷彌散開,對着空中的九級遺族下手了。把炮灰清了,看你們往哪躲。
相比於仙二他們聲勢浩大,威風凜凜,另兩個戰場就相對氣場弱了點。
徐執真不愧是徐通的親兒子,戰鬥風格如出一轍,或者說他那點戰鬥經驗完全承繼自徐通。
放着好好的權柄神通不用,額,也不是不用,而是直接用權柄禁了方圓百米內一切神通,神力。然後頭一低,挺起額頭長角,就玩起了肉搏。
這一變故讓對手奎木狼和婁金狗都傻了。身爲頂級遺族,他們的身體素質自然是頂級的。但是漫長生命中,肉搏雖然也用,但更多的是作爲神通的配合。總體來說,還是以神通,神力戰鬥爲主。
突然間用不出神通,讓他們有種沒穿衣服的不協調感。
但是徐執哪管那麼多,撲過去,角刺,爪撓,就招呼上了。
獬豸的獨角,鋒銳無匹,原本就是徐通具裝時當斧子用的存在,是堡壘冶金業的巔峰之作。後來被天道獎勵,更是藉助天道之力,轉化爲了遺族材料一類的物質,進一步強化了硬度,韌性,鋒銳和能量相性。
獬豸的身軀也是極爲強悍的,本就是具裝,不但融入了大量高級遺族材料,更是功德成聖之機,硬生生被天道扭轉爲了生命之軀。這是生命大道的傑作,但並未改變獬豸本身那些材料的屬性。這是生命之軀,但也是鋼鐵之軀。
相比而言,奎森的小豬,雖然靈魂越來越完善,已經幾乎是個獨立生命了。但是缺了這一道奪天之功,始終還是離獨立的生命差着無法跨越的毫釐之差。
這就是徐執選擇肉搏的原因,他的權柄雖然厲害,但是畢竟年幼,戰鬥經驗不足。現在又是在白虎的神域內,自身的神域被壓制的範圍極小。動用權柄神通,反而有可能陷入敵人的節奏中。那還不如直接掀桌子,把戰鬥拖離對方習慣的範圍,來公平的肉搏吧。
當然公平也是相對的,兩位遺族神身體素質也不弱,尤其是婁金狗,繼承了白虎的權柄後,爪牙就算不附加法則,也鋒銳無匹。一身金毛鋼絲一般,軟硬結合,防禦力極強。但徐執還是無恥的作弊了。
他不願用神通,除了自己經驗少外,徐通那裡也沒共享來什麼經驗。徐通拿着神通就當個工具,武功解決不了才偶爾用用,但是武功解決不了的事又有多少,所以徐通也沒多少使用經驗。徐執那點可憐的經驗,還是徐通一衆弟子使用中,反饋來的。可是那幫弟子目前水平有限,戰鬥才什麼檔次。那點經驗用在神之間的對抗上,不是找死麼。
但是徐通共享來的更多的戰鬥經驗是什麼?是斧,是武學的戰鬥經驗。
所以徐執乾脆甩着頭,把獨角當做大斧,用了起來。
這當然不順了,但是大家都是用本能在戰鬥,那倆神也不習慣啊。以爛打爛,徐執好歹也算有點章法,而且隨着戰鬥的進行,越用越熟,逐漸有了點樣子。這一下,兩個神不好受了,小傷開始堆積,越打越慌亂。
徐執都這樣了,徐通那邊就更別提了。
一猴一猿兩個神已經死了。
外人都無法想象他們的憋屈。看着那個渺小的人族衝了過來,兩位也未輕敵,起手就用了全力。一爲水,一爲火,烈焰與寒冰齊飛,*****就給徐通安排上了。
然後就眼睜睜看着那個人族,踏冰分火而來,輕輕鬆鬆的在神通權柄中穿行而過,不受絲毫影響。
這簡直聞所未聞。
然後就見那個人族,拿着一柄醜爆的巴掌大的大斧,對他們來說,徐通那車輪大的大斧也就只有巴掌大,奮力的砍向了自己。
他們也躲了,再小,誰也不願意平白被人砍。
但是他們的速度哪比得上徐通身法全開的靈動,大斧還是落在了他們身上。斬斷毛髮,劃破皮膚,入肉三分。
簡單來說就是劃破層皮,連血都沒見。
但就是這樣的傷勢,一猴一猿就覺得意識一陣模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以徐通現在的肉體力量,加上這柄加入了大量黑金的大斧,活劈了兩位神都沒問題。之所以傷的那麼淺,是因爲夠了。力量大不算什麼,武學的真諦永遠是控制。
徐通肉體強,但是靈魂更強。有這麼一個小傷口,就夠他混合着真氣,注入一股精神力量,直接攻擊抹除兩人的靈魂了。
徐通的域無法無天,完全用來改造身體的內天地。在他不被規則影響的同時,他也被迫放棄了遠程攻擊和各種大面積的攻擊手段。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近身職業。
所以他頭疼的從來不是這兩個神,而是後面跟的那些九級遺族。一隻一斧,也夠他砍好久了,所以體力還是要合理分配的。
魏雲勞神在在的在後面觀察着幾人出手的手段。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先天一炁畢竟新出,任何人的進步,都可能成爲未來發展的方向。尤其是徐通這號人物,最早接觸先天一炁,也沒有太多的老思想禁錮,說不定就弄出什麼了。
但是讓魏雲沒想到的是,徐通的戰鬥方式竟然是如此的簡單...單調。往好聽點說,有點反哺歸真,化繁爲簡的意味。但是說難聽點,就是太極端。
唯一亮眼的就是徐通對域的應用,但是魏雲觀察了一會兒,認清了本質,就搖頭放棄了。
麻蛋,最恨學霸了。
是的,徐通的域就是學霸專用域。無法無天說得好聽,但是建立在徐通對規則的認知程度上。要想無效化對手的規則,起碼徐通自身要對相應的規則有着一定的理解。理解的越深,無效化的程度越深。
就像剛纔這兩個對手,其實徐通還是受到一點攻擊的。觜火猴的攻擊是完全沒用,作爲主修大日一脈,徐通對火的理解甚至要遠超對手,那是徹底的無效化。
反而是參水猿的攻擊還是有點效果的,五行規則徐通雖然都涉獵了,但畢竟還有個深淺之分。作爲和火相對的水,相應就弱了不少。但是隻要有一定的認知,就能無效化絕大部分。也就大約一兩成的威力真正擊打到了徐通身上。
只不過這點攻擊,對於徐通被《道韻仙體》強化過的身軀,實在不足一提。
只不過這方世界的基礎還是五行爲基,徐通應對的相對輕鬆愉悅。未來堡壘踏足宇宙,遇到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將會遇到不同的力量體系。徐通這個路子,想要繼續走下去,只能走廣博的學霸路線了。
魏雲看了一會兒徐通的出手,就沒了興致。太個性了,不適合推廣。但是仙人組那邊的出手,魏雲根本看都不想看。
那肆意的紫雷,那恐怖的劍意,還有那把熟悉的劍,都能把他拉回那個被那個男人支配的恐怖歲月。
蓋壓當世,豈是說說而已。當年那位給整個武林的壓力,都是近乎絕望的。唯一一名能與其一較高下的恐怖人物,還尼瑪是他兄弟,兩人是一夥兒的。這尼瑪上哪說理去。
所以魏雲逐漸把注意力移開了戰場,細細觀察起這方小世界。
還真挺有趣,一個亞空間,竟然有着完整的生態系統。這對於堡壘,是個挺重要的發現。發現亞空間已經挺興奮了,可以極大地擴充堡壘的空間,增加活動面積。但如果只是那種空蕩蕩的亞空間,也就只能當做倉庫來使用了。
但是如果一個亞空間,也可以擁有生態,這對於漫長的宇宙旅行,可就有了極大的意義。堡壘人就不用再在虛擬空間裡享受藍天白雲了。
額,也不對。
魏雲突然想到了一個之前忽略的事。要是小寶合道了,自己總不能把弟子自己丟在這裡,堡壘繼續去宇宙浪吧。
還有奎森那小子,自己倒是放心。但是丹萱呢?媳婦那可是當閨女養的,丟在這裡,還是帶走?堡壘那麼些人下界多年,或多或少都與一些人產生了羈絆。
難道要在這裡定居下來?
魏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絕不!
剛踏足宇宙纔多少年,見識了無數各色文明,見識了宇宙的寬廣。怎麼可以就此停滯了腳步。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怎麼可以被一個小小的世界絆住腳步。
魏雲苦惱的搖了搖頭。當初離開母星似乎都沒這麼難以抉擇,不過那是大舅哥他們幾個先驅者代替自己做的決定。自己不過是緊隨其腳步的追隨者罷了,承受的壓力自然少得多。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這等大事有的是時間去思考。
魏雲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對這方小世界的觀察上,不去想未來的事。
話說,雖然戰鬥正酣,但是大局已定。這白虎這點眼力總有吧,還不出來想幹什麼?偷襲?還是還未痊癒,依舊動彈不得?
魏雲手指在劍鞘上輕彈,小心戒備着可能發生的一切。
小世界內,戰鬥正酣。外面的世界,經過一段時間的平靜,積壓,終於在某一刻爆發了。
戰鬥意外的沒發生在重兵囤積的新大門。
遺族青壯派雖然有點膨脹了,但基本的戰鬥素養還在。隨着人族帝國再度恢復統一調度,新大門這邊人力,物力就在整個帝國的支援下,急速的膨脹起來。這就讓遺族新調教的獸海戰術有點受制了。畢竟單輪數量,人族從來不懼遺族。
但是少壯派確實激進了,數百年的戰爭,讓幾乎所有的遺族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人族是被青帝統一起來的,遺族這些年的衰落,主因就是缺少一個青帝那樣的人物。
現在,我們有了月帝,那麼,只要幹掉青帝。這個形式是不是就逆轉了?
對,一定是的。而且憑什麼我們的女王只能叫月帝,幹掉青帝,我們女王大人就能堂堂正正的叫青帝了。
青帝這個名號可不是隻在人族有着無匹威望,在遺族這邊也是用鮮血鑄就的威名。就連遺族,現在也對這個名號有了執念。
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一個計劃誕生了,斬首計劃。
趁着之前的平靜期,遺族帝國悄無聲息的從新大門撤兵了。只留下一些低級遺族裝裝樣子,爭取時間。
大部隊匯聚怒江江岸。
無數巨木被簡單地修釘成排,一個個巨大的木排承載着海量的遺族,進入怒江,順江而下。水下還有大量水族,推拽着木排,進一步加速。
目標人族帝都,殺青帝。
計劃是好的,但是作爲遺族山脈唯二的方便通道。人族進攻的路線除了新大門,這怒江也是一個方向。
門統,北方守軍,各地來的貴族整合在一起,接收了工匠協會提供的大型戰船後。稍事修整適應,就準備逆流背上。
這邊的統帥桓帥也打着小算盤。新大門那邊打的熱鬧,似乎吸引過去了遺族的主力。那正好趁機插進去,等那邊大戰起,從背後狠狠的插遺族一刀。來個兩面夾擊。
而且北領怎麼說也是桓帥的封地,不撈點大功勞,將來貴族們搶起地盤理由可就足了。有個由頭,那幫人就能把帝國的冊封,弄成吵吵鬧鬧的糊塗賬。
兩夥兒憋着勁,要搞快速偷襲的隊伍,就這麼沒有任何徵兆,在浩瀚的怒江江面上遭遇了。
戰鬥在任何人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