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會議舉行兩天。
但是周文發現，國外幾大頂級大學實驗室的專家，比如哈佛大學的馬科斯·塞繆爾教授、加州大學的以利亞·哈里森教授、以及延世大學的金志尚教授等，在大合影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看着最後一個告別的金志尚教授，周文終於感覺到哪裡不對了。
按理來說，這是學術交流會議，各大專家學者應該像開私人派對一樣，端着酒杯、叼着煙，聊着姑娘……不是，是聊着學術。
但是中海科技大舉辦的學術會議，更像是一場大型講座，講給那些社會人士、記者媒體聽，而不是專家學者間的互相交流學習。
估計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些國外的專家纔像趕場子一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根本不願意多待。
說實話，這樣的學術會議，除了裝點一下門面外，對於推動國內生物技術發展，毫無意義。
倒是他在國內生物界的知名度以及影響力，隨着這場會議，上升了幾分……
晚上有學校方面舉行的活動，比如校管弦樂團的演奏。
周文沒去聽演奏，而是在土著樓星羽的帶領下，乘地鐵去了外灘。
晚上風停了，天氣格外的悶熱。
不過江畔依然遊人如織。
樓星羽帶着周文，由南向北漫步。
左手邊是寬闊的馬路中山一路，路邊一字排開這數十棟風格迥異的外國建築，緊靠着中海的母親河——浦江。
江上面巨輪穿梭，江對岸則矗立着金茂大廈、環球金融中心等摩天建築，在夜晚下霓虹綻放，充滿了不夜城的韻味和浪漫。
周文憑欄遠眺，腦海裡不自覺的響起了一首雄壯的BGM。
浪奔，浪流；
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
淘盡了，世間愁；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
“叮鈴鈴……”
就在周文忍不住想唱起來的時候，口袋裡響起了電話鈴聲。
拿出來一看，是秦海濤打過來的。
“喂~怎麼啦？”
電話裡傳來了秦海濤興奮的聲音，“周老師，昨天採集的樣本，再次檢測到了朊病毒。”
周文昨天下班前就知道樣本里有朊病毒蛋白，但還是裝作激動的說：“噢，真得嘛？”
“是的周老師，我已經通知了楊組跟張組，他們馬上就過來。”
“好的，一定要嚴格按照操作流程來做。另外，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掛斷電話後，周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
連續兩次在常規採集中提取到朊病毒蛋白，這個發現應該夠得上SCI了。
下一步，就是酵母檢定系統了……
“周老師，我們要不要繼續逛？”就在周文看着浦江水神遊天外時，樓星羽的聲音把他拽了回來。
“好啊，繼續逛唄……”
哈佛大學和加州大學的專家，可以任性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但是周文目前還沒到那個咖位，他要照顧主辦方的面子。
所以，他和王輝耀一直等到16號中午，主辦方宣佈學術會議結束後，才動身回江州。
路上，王輝耀教授再次提議周文讀研。
不過這一次不是他本人，而是鄒建柏教授提出來的。
鄒建柏也是搞生物技術的，看到周文的天賦後，起了愛才之心。
在得知周文還沒有報考研究生後，便想着收他做關門弟子。
但是，王輝耀畢竟是周文半個老師，鄒建柏肯定是要先跟王輝耀打個招呼的。
周文撓撓頭說：“我沒時間啊。”
王輝耀說：“你是怕工作和學習不能兼顧對吧？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鄒教授會幫你協調好。”
“呃……”
周文不是怕時間不能兼顧，而是覺得沒有讀研的必要。
辛辛苦苦學幾年的知識，還不如努力做兩個任務來的快呢。
不過就在這時，周文腦海裡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
“我就知道我是工具人……”
周文吐槽了一句，打開系統看了眼。
【任務：報考研究生
說明：讀研不光是爲了獲取更多的知識，也是廣結良師益友，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要求：選擇一位教授讀研。
獎勵：1000學科經驗，1000積分，一次開箱機會（青銅）】
周文看到任務說明時，知道系統什麼意思了。
歸根結底，系統就是爲了擴大他的影響力，同時增加他的社會人脈，以此推動生物製藥的發展。
既然系統已經告訴他了利弊，他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唯一問題就是，到底選擇鄒建柏，還是選擇王輝耀？
鄒建柏是國內生物技術屆的大牛，認識很多人。
他的那些人脈資源，對自己以後會有很大的裨益。
而反觀王輝耀，可能在江州有一點人脈資源，但是和鄒建柏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至於學術成就上面，兩個人之間更是天壤之別。
所以一定要選擇一個人的話，不用說，肯定是——王輝耀！
鄒建柏儘管有一千種好，但是有一樣他是比不了的，他跟王輝耀不僅是師生關係，還是親密的合作伙伴。
王輝耀如果成爲他的導師，雙方的利益將牢牢捆綁在一起。
一榮俱榮，一損王輝耀損。
所以以後王輝耀教授會全心全意爲他着想，而鄒建柏就不一定了。
“關門弟子”，也可能真的只是負責關門……
在考慮清楚後，周文笑道：“老師，我想報考您的研究生，您看行嗎？”
“啊？你說什麼？”王輝耀楞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之前他三番兩次想讓周文報考他的研究生，結果周文一直推脫。
所以他也就死心了。
但是剛纔周文聽到鄒建柏的名字時，臉上露出的猶豫，卻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承認自己無論在各方面，跟鄒建柏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但是作爲一名大學教授來講，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自己上杆子請他做自己學生，他不願意，轉而就投入到別人的門下，換誰心裡都不會舒服。
“老師，我想報考您的研究生，您看行嗎？”周文又說了一遍。
王輝耀這下終於聽清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真得啊……爲什麼？”
周文笑說：“因爲我感覺跟着老師您，能學到更多東西啊。”
“呵呵……”
王輝耀聞言笑容滿面。
雖然明知道周文在拍馬屁，但是他心裡就是特別舒坦。
技術權威怎麼樣？
博士生導師又怎麼樣？
周文照樣還是選我！
“行！我同意了。”
王輝耀話剛說完，周文耳邊就傳來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周文忍不住想笑。
這個是他做過的最簡單的一次任務了。
……
江州醫院，檢測中心。
剛剛升任爲蘇東省疾控中心副主任的林懷東，看着手上的電泳分析單，一臉驚奇的表情。
“你們這個……確定是常規採集方法下，提取到的朊病毒蛋白？”
“千真萬確！”張曙光斬釘截鐵到。
“截止目前爲止，我們除了正常的研究觀察，以及採集血液、尿液、糞便和精*外，沒有對侯保國做其他的檢測項目。”
林懷東點點頭，臉上的浮現出欣喜的笑容，“這個周文，總是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