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某動物研究所。
“咚咚咚——”
“進來!”
門打開,瞿芳芳捧着一摞資料走了進來,“張教授您好,這是您要的資料。”
“嗯!放桌上吧。”
辦公桌後面後頭發花白的教授,非常客氣的說到。
等瞿芳芳放下資料後,這位張教授笑眯眯朝左側的沙發示意了一下,說:“小瞿,坐,跟你聊點事情。”
“噯!”瞿芳芳走到沙發邊坐下。
張教授起身走到飲水機旁邊接了一杯水,然後親自端給了瞿芳芳。
瞿芳芳站起來受寵若驚道:“謝謝張教授。”
這位張民禹張教授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中國農業部動物研究權威專家,這次到他們研究所來,就是專門來考察調研來了,而他的調研報告直接關係着明年能拿到多少的課題經費?
不過讓瞿芳芳沒想到的是,這位之前在農林學院領導以及研究所所長面前不苟言笑的張教授,此時卻是笑容可掬,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嗯,小瞿你坐。”
張民禹笑呵呵的伸手示意瞿芳芳坐下,轉而走到對面的沙發坐下,笑問道:“小瞿來研究所多長時間了啊?”
瞿芳芳靦腆的說:“呃……啊……三年半。”
張民禹點點頭笑道:“嗯,時間不短了啊!我聽你們所長說,準備讓你加加擔子,有信心嗎?”
瞿芳芳一聽,心裡頓時既驚且喜。
她又不傻,當然能聽懂張民禹教授這話什麼意思,這分明是準備提拔自己啊。
正好上個月所裡兩個副所的其中一個調職了,現在副所位置空缺着,幾個老資格研究員都在八仙過海的極力爭取着。
而她只是一個剛來不久的新人,論資排輩也輪不到她,所以根本沒往這方面想,沒想到。
應該不是領導看出了她的工作能力,而是十有八九是那個小師弟的原因了……
瞿芳芳一瞬間,腦海裡想了很多很多。
眼看張教授還在等着自己回答,斟酌着說:“我會好好努力,爭取不辜負領導的信任。”
“嗯,不錯!不驕不躁。”張民禹非常滿意的點點頭,誇獎到。
至於到底是不是真得滿意,還是嘴上客套,這個只有張民禹自己知道了。
又聊了一會研究所的工作後,張民禹笑問道:“對了,聽你們所長說,小瞿你和周文教授是同學,關係還非常好,是吧?”
“來了!”瞿芳芳心裡暗自說了一句,隨後跟道:“他是我師弟,我們在一塊學習過一年多。關係……處的還不錯。”
張民禹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隨後正色說道:“是這樣的啊小瞿,周文教授在病毒領域的水平是全球最頂尖的,而我前段時間……所以想請周教授幫個忙。”
張民禹最近在研究一個新型動物病毒課題,但始終不得要領,想找人看看問題出在哪裡。
但是他本身就這個領域的頂尖專家,想找個水平旗鼓相當的人很難。
國外就不說了,那些老外科學家不是一個團隊的情況下,是不會真心幫助他的。
國內的話,能給他提建設性意見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問了一些人,也都不得其門而入。
令他十分苦惱。
不過踏破鐵鞋無覓處,這次來中海動物研究所調研,在和所長聊天時,所長給了他一個啓發。
所長提到了一個在世界病毒屆赫赫有名的人物——周文。
周文在病毒上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他隨便寫的一篇論文,都受到全球無數醫學人物的追捧,引述無數。
說他是世界第一生物病毒專家,都毫不爲過。
如果這個人都不能給他提供幫助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張民禹頓時直拍腦袋,大呼自己笨。
他一直把目光放在了動物病毒屆,卻導致了燈下黑,忘記人體病毒和動物病毒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因爲說到底,人本身就是一個動物。
但是,請周文幫忙可不是那麼好請的。
張民禹是動物研究界的頂級權威不假,但是說到底也只是動物屆。
和周文這樣的生物醫學界大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何況兩人沒有任何交情,現實裡也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想請周文給他提供參考意見,無異於癡人說夢。
就在張民禹苦惱之際,所長再次告訴他一件事。
他們所裡有個小姑娘,和周文是同學,而且私交非常好,只要請那個小姑娘出面幫他求情,應該沒什麼問題。
張民禹自然是十分驚喜。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衛生間裡,瞿芳芳猶豫着要不要給周文發信息?
自從那次一別,之後周文每次只要到中海,必定過來找她吃飯聊天,兩人間的關係突飛猛進。
只差一個契機,他們就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去酒店大牀上滾牀單了。
可是誰知道,就在兩個月前,當她準備好把自己交給他時,他竟然對她說,他有女朋友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當時她簡直猶如五雷轟頂。
她捶着他的胸口質問他:既然有女朋友了,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他竟然無恥的對她說:我喜歡你,在大學實驗室時,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了你。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得,但是她不能接受一個腳踩三隻船,且不打算分手,還信誓旦旦說喜歡她的渣男。
而自從那天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繫過。
任她淚水流了無數,他也沒有發來一句安慰、一句解釋、一句道歉。
雖然早就打定主意,把之前一切當作夢一場,可是等他真得如此無情之時,心裡還是千般難受,萬般失落!
瞿芳芳腦海裡想着這一年多的相處,編輯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在嗎?”
等了大概幾分鐘,就在她以爲周文不會回信息時,卻是周文來電話了。
瞿芳芳猶豫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裡面傳來一個朝思暮想,卻又讓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喂?”
“嗯!”
“瞿師姐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聽到周文客氣且生疏的話語,想着這兩個月來的種種,瞿芳芳心裡十分難受,氣也是不打一處來。
“以前追人家的時候,每次見面都是學姐長學姐短,現在新人勝舊人,變成瞿師姐了?”
話出口的時候,瞿芳芳也是難以置信。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是決計不可能說出如此曖昧且羞恥的話,可是現在竟然就那麼坦然說出來了,而且是帶着失落的情緒說出口的。
瞿芳芳一時間有些出神,到底是什麼導致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
……
瞿芳芳到底還是淪陷了。
一個月後她從中海動物研究所離職。
在周文的支持下,她成立了私人動物研究所。
三年後爲周文誕下一女。
名:瞿愛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