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鼎太大了,其龐大的程度,幾乎可以和呂天歌的江山社稷圖相比,金色的巨鼎,火焰沖天,鼎的表面佈滿密密麻麻的符紋,那些符紋,難以明瞭,卻帶着一股神聖的氣息。
“那是什麼?”
正在努力控制江山社稷圖的呂天歌,眸光陡然一顫,蹙着眉頭望去,只有一尊大鼎,沒有任何人類的氣息,也看不到有人掌控,但是大鼎傳出的威勢,卻震動的虛空都在顫抖,從其氣勢來看,同樣絲毫不弱於江山社稷圖。
“好神異的金鼎,這是誰的靈寶?”
“好像是從彌羅島中衝出來的,彌羅島隱藏着有高手,我們竟然都沒有感受到。”
“高手在哪裡?怎麼看不到人,是誰控制了這樣一尊大鼎。”
“快看,大鼎向着呂師兄的江山社稷圖撞去了,難道有高手要救彌羅島的賤客不成。”
下方,那幾個九天宮弟子一個個仰頭看向劃過長空留下一道長長拖影的金色戰鼎,眼中滿是驚駭之色,如此寶貝,着實吸引眼球。
他們自然看不到控制大鼎的人,因爲此刻的林沐和笨笨就在鼎中,殺伐戰鼎乃是天地間三大神盤所化,擁有者本質上的神聖氣息,阻隔一切氣息,林沐隱藏在戰鼎內部,根本不怕被發現。
林沐這次出手,只是救人,所以,絕對不能夠暴露了身份,他還沒有自大到可以憑藉金色大鼎斬殺擁有江山社稷圖的呂天歌,既然殺不死,那就不能暴露身份,以後還要接近九天宮,表面上絕對不能夠和九天宮的弟子過不去。
“來者何人?還不停下來,我乃九天宮宣微道人的徒弟,呂天歌。”
呂天歌看到氣勢沖沖而來的金色戰鼎,眉頭忍不住深深蹙了起來,大鼎來者不善,似乎就是衝着自己的江山社稷圖而來的。
轟轟……
金色戰鼎所過之處,虛空都發出雷鳴般的轟轟之音,無盡殺伐之氣自然而然的從戰鼎中溢出,蒼穹震盪,呂天歌的名聲似乎並不怎麼樣,戰鼎仿若無聞,繼續衝擊。
轟!
戰鼎的速度太快了,特別快要接近江山社稷圖的時候,更是猛然衝刺,提升了一倍,轟的一下撞在了江山社稷圖之上。
那原本威勢無雙的江山社稷圖,受到戰鼎的蠻力衝擊,直接被撞出了十丈之外,同時切斷了江山社稷圖作用在尹賤身上的吸引之力也被這一撞生生切斷。
哇……
原本在壓力和吸引力雙重衝擊之下的尹賤,再次哇的突出幾口鮮血,他的氣息,已經被江山社稷圖完全給衝擊的紊亂。
此刻,尹賤吃驚的望着自己身邊的金色大鼎,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如此異變,一時間竟然讓他愣住了。
“發什麼愣呢,還不快進來。”
就在這時,一道神識傳入尹賤的耳中,正是從戰鼎當中傳來的。
尹賤眼睛一亮,哪裡還有時間想那麼多,二話不說,直接跳到了金色戰鼎內部,他雖然不知道戰鼎當中是何人,爲何要救自己,但對於此刻的危急情況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保住性命纔是當務之急,以他的本事,根本鬥不過擁有江山社稷圖的呂天歌。
金色戰鼎來也快,去也快,化爲一道金色的流光,呼嘯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彌羅島海域的上空,當呂天歌重新控制住江山社稷圖的時候,戰鼎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媽的,到底是誰?敢跟我呂天歌作對。”
呂天歌收起江山社稷圖,咬牙切齒的說道,只差最後一步他就能夠將尹賤殺死了,他這次信誓旦旦前來攻打彌羅島,半個九天宮都知道了,現在竟然失敗了,回去之後必然會被其他天才嘲笑。
“呂師兄,剛纔那大鼎什麼來路,敢從你的手中救人。”
幾個九天宮弟子來到呂天歌的身旁,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不知道,不管他是誰,希望以後不要被我逮到。”
呂天歌陰冷的說道。
“呂師兄,我們追上去,說不定還能夠追上。”
另一人氣勢沖沖的說道。
呂天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追?那尊大鼎速度非常快,現在追已經來不及了,可惜,師傅纔將江山社稷圖傳給我,我還沒能夠完全掌握,只能夠發揮出百分之一的威力,如果我對江山社稷圖的掌握足夠的話,今日便不會讓那人得逞。”
江山社稷圖有多強大,呂天歌非常的清楚,不久之前宣微道人將此圖傳給他的時候,他足足欣喜若狂了三天三夜,可惜的是,他無法與江山社稷圖達到完美的契合,無法發揮出其威能來,不然的話,今日哪能讓人從自己手*人給救走。
“宣微長老連江山社稷圖都傳給了呂師兄,可見長老對呂師兄報以厚望,呂師兄在九天宮的前途不可限量,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成爲地榜上的人物。”
另一弟子拍馬說道。
“地榜乃是爲僞武境的天才高手所立,咱們九天宮如此強大,在地榜上的也就三人而已,鶴仙島勢力,武家的人一個比一個狂妄,武家在地榜之上就有五人,我想要進入地榜,首先要領悟出空間之力,晉升僞武境纔有機會,不過北海各大勢力中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我怕是沒有機會啊。”
呂天歌笑着說道,他雖如此說,但嘴角浮現出笑意,很顯然對這樣的馬屁很是受用。
“如果是其他人,想要殺進地榜,自然是無比困難,不過呂師兄有江山社稷圖在手,進入地榜自然不在話下,只要晉升僞武境,恐怕連鶴仙島武家的妖孽都不是對手。”
“那是自然,江山社稷圖乃是地級上品的靈寶,僅次於天級靈寶的存在,整個北海才幾件天級的靈寶,呂師兄有江山社稷圖在手,自然是所向披靡。”
“一旦進入地榜當中,必然會受到門派的重點培育,到時候呂師兄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我們啊。”
幾個九天宮弟子輪番對呂天歌拍馬屁,呂天歌眉毛都快挑到頭上去了,似乎自己已經成爲了僞武境高手,並且殺入地榜了一樣,儼然已經忘記了剛剛的失利。
“我已經用江山社稷圖留下了那尊鼎的氣息,如果再讓我見到,絕對不給他逃走的機會,敢從我呂天歌手上救人,簡直是在作死。”
呂天歌再次看了一眼金色大鼎消失的方向,帶着九天宮衆位弟子化爲幾道流光離去。
幾人離開之後,又有一道道身影從海中衝出,當看到殘破不堪,慘烈無比的彌羅島之後,忍不住心有餘悸,他們都是之前趁亂逃走的海盜,僥倖保住了性命。
林沐駕馭着金色大鼎,不知道飛馳了多遠距離,最終在一座荒島上降落下來。
陰風呼嘯,此刻天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海風呼嘯,海上的晚風,最是陰冷,尤其在荒涼的島嶼之上,更是增添一種陰冷的氛圍。
林沐降落在兩座山峰交界處的最低端,收起殺伐戰鼎,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着不遠處臉色蒼白的尹賤。
“是你?”
尹賤看到林沐之後,明顯吃了一驚,之前在戰鼎當中,到處都是瀰漫的火焰,由於林沐的控制,他並沒有看到是何人救了自己,此刻看到對方的模樣,那種吃驚,自然是無法想象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是誰救了自己,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眼前這個黑衣年輕人。
“三島主,數日不見,想不到你弄的如此狼狽啊。”
林沐咧嘴一笑,調侃了一句。
尹賤微眯這雙眼,在林沐身上不住打量,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是心性堅定之人,雖然心中還是處於震驚當中,表面上卻已經反應了過來。
“想不到會是你救了我,我還以爲你死在火山內部了,想不到你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看來你已經完全煉化了朱雀之翼,並且從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啊。”
尹賤用少有的鄭重語氣說道。
“僥倖而已,當日我放走了古家的人,還殺了那麼多彌羅島的人,還望三島主不要見怪啊。”
林沐聳了聳肩,隨意的說道。
“果然是你乾的。”
尹賤再次唏噓一聲,當日從火石島返回,下面的人將林沐如何擊殺彌羅島虛武境高手並且救走古家衆人場景給他描述出來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明明記得,林沐只不過是天花境巔峰的修爲,即便再天才,隨意斬殺虛武境高手,那也不太現實,現在看來,果然是沒錯了。
而聯想到之前戰鼎的威勢,連江山社稷圖都能夠震退的震撼場景,尹賤心中更是泛起了驚濤駭浪,眼前這個年輕人,還真是夠讓人吃驚的,如此手段,比起各大勢力中那些妖孽,也絲毫不遜色了。
“沒錯,古家的人畢竟幫了我,我不能見死不救,並且,我救古凌,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林沐說道。
“殺就殺了,那些海盜,老子纔不會在意,林兄今日救了我周傲的性命,那便是我周傲的恩人,不過我想知道,你爲何要救我。”
尹賤不解的問道。
“周傲?”
林沐一愣。
“沒錯,周傲纔是我的真名字,尹賤只是鬧着玩罷了,你現在救了我,我自然不會瞞你。”
周傲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