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報仇許人死,殺人不數舞陽兒
那羣土匪嘍囉像是發了瘋一般,舉起手中的刀拼了命的砍向韓墨一,然而一切都是徒勞,韓墨一恢復的很快,無數的刀擊連一道白痕都沒能留下來。
禿子是第一個跪下來的,然後是其他土匪嘍囉,他們跪在地上顫抖着,乞求着,一如之前在韓家他們殺過的那羣人一樣。
韓墨一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匪嘍囉,眼神裡沒有一絲波動,就像是看着一堆沒了生命的屍體。
邪刀仙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刀想殺了跪在地上的禿子,但是他知道這只是沒用的掙扎。
韓墨一一步步向邪刀仙走了過來,邪刀仙握刀的手已經開始輕微顫抖,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刀客應有的反應,但是他已經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懼。
終於,邪刀仙還是不甘心的砍在韓墨一的身上,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他整個人都累得虛脫,握不住手裡的刀才畏懼的看着眼前的韓墨一。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邪刀仙往後退了幾步,終於癱倒在地上,韓墨一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尊神一樣看着他。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邪刀仙終於是跪倒在了地上,像一條狗一樣卑微的乞求着。
“刀來!”迴應邪刀仙的是韓墨一冷漠的聲音,怪刀騰空飛到了韓墨一的手中。
“不,不,你不能殺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邪刀仙終於是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拼了命的叫着。
邪刀仙的聲音未落,韓墨一的刀已經落了下來,邪刀仙滿是鬍子的大腦袋在地上滾了滾,停了下來,他的臉上滿是和韓空年和穆鳶一般的不可思議。
“你該死。”韓墨一併沒有收起手中的刀,他回過頭看向那羣跪倒在地上的土匪嘍囉冷冷的繼續說道:“你們也該死。”
見韓墨一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邪刀仙的腦袋又說出這樣的話,那羣土匪嘍囉頓時開始四處逃竄。
眼見的他們就要跑出蒼鷹堡,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到了韓墨一的耳朵裡。
“小子,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說話聲正是從怪刀裡傳出來的。
果然他說完,一片黑霧籠罩了蒼鷹堡,一個個身高兩三米,渾身散發着黑氣,頭上兩隻尖角的魔兵出現在黑霧裡,他們手裡一柄柄黑色的大刀攔住了所有逃跑的土匪。
韓墨一沒有說話,一刀又一刀的砍過去,直到地上躺滿了屍體,直到沒有人活着,韓墨一纔算是停了下來。
黑霧漸漸退去,隨之退去的還有那羣魔兵,韓墨一不知道怪刀裡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他也懶得去想,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讓他神經都有些麻木。
想了想,韓墨一往蒼鷹堡大廳走了過去。
韓墨一剛剛走進大廳,一陣女人刺耳的尖叫聲響了起來,韓墨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火堆上已經被火焰燒沒了衣服,再加上殺人沾染的鮮血,自然是好看不了哪裡去。
“閉嘴。”韓墨一冷冷的開口,那羣妖豔的女人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裡滿是畏懼。
韓墨一想了想才又繼續開口說道:“給我燒些熱水,我要洗澡。”
見韓墨一沒有惡意,那羣妖豔的女人才慢慢平定下來,過了一會兒就有人端着熱水走了進來。
韓墨一看着絲毫沒有離去意思的妖豔女人們不由地厭惡道:“我不殺你們,滾吧。”
那羣妖豔的女人頓時如蒙大赦跑了出去,韓墨一這纔開始收拾自己。
等洗去了身上的血污和柴木灰,韓墨一才意識到一件再尷尬不過的事情,自己的衣服已經被火堆燃燒成灰燼,而自己剛剛又恰好忘記讓那羣女人給自己找身合適的衣服來。
好在蒼鷹堡的土匪已經讓自己殺了個乾淨,而那羣妖豔的女人也已經讓自己打發走,反正左右沒人,索性就自己去房間裡找一件衣服湊活穿算了。
打定主意,韓墨一往蒼鷹堡內房走去,一路上沒有碰到那羣妖豔女人,韓墨一也放寬了心。
穿過院子,裡面的房間門上居然掛着鎖,好在只是掛在門上而沒有鎖,韓墨一拿下鎖推門就走了進去。
然而令韓墨一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出現了,他剛剛走進房間擡眼就看到一個年輕女子坐在椅子上,一隻手倚在木桌上,一隻手擦拭着臉上的眼淚。
韓墨一轉身想躲,但顯然已經來不及,那年輕女子已經往韓墨一這邊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韓墨一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啊!”那年輕女子尖聲叫了起來。
韓墨一轉身就跑了出去,準確說是逃了出去。
好在韓墨一雖然慌亂和尷尬但運氣還算是不錯,很快就在隔壁房間的一個櫃子裡找到幾件還算合適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套在身上纔算是讓自己平定了下來。
猶豫了很長時間,可能只是韓墨一認爲過了很長時間,他正準備站起身子走出去,忽然外面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韓墨一聽的分明,這正在尖叫的女人可不正就是剛剛的那個被土匪鎖在房間裡的女子。
想都沒想韓墨一就跑了出去,他本以爲是還有土匪的漏網之魚,但當他走出去才意識到女子尖叫的原因不是因爲別的,而正是由自己一手製造出來的人間地獄。
整個蒼鷹堡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無數的土匪,他們的血液已經將腳下的黃沙土染的血紅,怪刀的鋒利加上發了狂的韓墨一,地上土匪的屍體幾乎都不怎麼完整,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甚至連空氣裡都是血腥和死亡的氣息。
房間裡的那位女子正是站在了這些屍體中間,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腳下,韓墨一順着她的眼睛往下一看也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原來那位女子腳下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正是被韓墨一一刀砍下的,邪刀仙的頭顱。
邪刀仙的兩隻眼睛仍然瞪的極大,也怪不得女子嚇的尖叫,即使是親手砍下邪刀仙頭顱的韓墨一,此時平定下來看着這個與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惡霸也不由地心裡發怵。
韓墨一看着被嚇傻了的女子嘆了口氣:“唉,真是欠了你的。”
說着,韓墨一就向女子身邊走了過去,那女子似乎沒注意到韓墨一走過來。
“喂?”韓墨一剛開口,那女子只是回頭看了韓墨一一眼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唉,看來是真的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韓墨一一把抱起女子回了她之前的房間,把女子放回牀上躺好,他這時纔有機會看清了女子的樣貌。
那女子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素裙,不過也難以掩飾她修長的身姿,長髮只是用一隻桃木簪子隨意的挽了起來,不施粉黛的五官精緻而美麗,一張俏臉因恐懼而慘白,看着格外的惹人憐愛。
韓墨一看着這個躺在牀上眉頭微皺的女子,不由地心裡起了揣度,她究竟是什麼人,雖然韓墨一不願意往壞處、往陰暗處想,但是想起之前那些令人作嘔的妖豔女子,又想起了已經化身成女羅剎的方婉如,再看向牀上白衣女子的時候,眼神裡就已經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厭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在房間內的桌上還有着一壺不錯的茶水,韓墨一就着茶水打發着時間,門外的夕陽已經開始拉長了院子內老樹的影子,夕陽的光也開始一寸一寸的從韓墨一的腳下往門外移開,直到房間內的光線已經開始變得昏暗。
終於,那白衣女子醒了過來。
“你醒了?”韓墨一沒有回頭,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開口說道。
半響,才聽到白衣女子幾乎微弱如蚊蟻的一聲輕哼。
“邪刀仙是你什麼人?”又是半天,韓墨一才終於問出了此時心中最需要知道的問題。
韓墨一閉上了眼睛,他有些害怕聽到女子的回答,因爲他不知道自己在得到某些回答後會做些什麼。
“邪刀仙?你說的是那個土匪頭子?”白衣女子的聲音依舊輕柔,帶着一些膽怯,不過韓墨一卻能感受得到女子對自己已經放下了一些防備。
“對,邪刀仙就是那個被我砍下了頭的土匪頭子。”韓墨一聲音有些冰冷,說話也就沒有考慮到女子的感受。
女子深吸了口氣,從牀上走了下來,來到韓墨一身後低聲問道:“是你殺了他?”
韓墨一心中一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你救了我。”白衣女子說着衝韓墨一施了一禮。
韓墨一這才轉過身子看着白衣女子:“我救了你?”
白衣女子面色一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回憶,韓墨一沒有催促,過了一會兒,白衣女子才緩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只見白衣女子攥緊了手緩緩開口說道:“我叫馬若雪,三天前奉家父之命和家裡的老僕前往大漠三旗鎮給韓家和方家的聯姻道喜,沒想到被這羣土匪給捉了來,連老僕也丟了性命。”
頓了頓馬若雪繼續說道:“想來已經過了三天,韓家和方家早就已經辦完了喜事,我怕是來不及趕去了。”
“韓家,方家,呵呵。”韓墨一冷笑兩聲,緊接着眼神閃過一絲悲哀:“這世上怕是再沒有韓家和方家,沒有三旗鎮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若雪顯然被韓墨一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地開口問道。
韓墨一閉上了眼,眼角劃過一滴眼淚,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我就是韓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