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捂着胸口從地上爬起身,挪步走到殷銀身邊探了探她的脈搏,鬆氣往擁抱的兩人走近。
安撫懷中淚人兒之時,瞧見大老婆嘴角溢血,捂着胸口步來。阿真馬上驚恐抱起翩兒,朝前詢問:“婷兒,你怎麼呢?”
“婷兒沒事。”連十招都承受不了,蘇婷婷黯然搖頭,用手絹輕拭掉嘴角血跡,感嘆道:“翩君內力渾厚,讓人爲之側目。”
“翩兒……”拉開躲於懷中的淚人兒,阿真俊眉倒豎道:“快向婷婷道歉。”
“婷……婷,是……是翩君……”
“沒事的。”不讓她把歉意道出,蘇婷婷愛憐地扶起她的身子,從懷裡掏出一條鬢帶,簡單爲她絮亂的髮絲捆綁上,疑惑詢問:“翩君,此蛇是否就是蛟龍?”
“嗯。”悲傷之時露出馬腳,翩君害怕地輕瞟了阿真一眼,咬着脣瓣點頭拖出:“是龍掌”
“難怪。”蘇婷婷明瞭地點了點頭,隨後搖頭嘆道:“難怪招招皆克我蝶功。”
前面大小老婆的話令阿真一頭霧茫茫,好奇插問:“你們在說什麼?”
“夫君,翩君世居於夏周、西夏與吐蕃邊境。”大概知道她的來路,蘇婷婷牽着自家夫君手掌,抿笑看着垂頭的翩君道:“如婷兒沒有猜錯,翩君的父親叫慕容青印,翩君的本名應該是慕容翩吧?”
“咦?”婷婷這番話讓阿真一愣,扭頭愣看身邊低垂頭顱的小丫頭,疑問:“翩兒,真的嗎?”
“是!”知道龍掌出來,瞞不過曾是世交的蘇府之人,翩君輕輕點了點頭。“婷婷說的全對。”
細細把翩君從頭看到尾,蘇婷婷很是疑惑詢問:“翩君,慕容爺爺還好嗎?”
“是,身體硬朗,時常叨唸年少時與蘇太爺遊三山五嶽那段無憂日子。”翩君越講,小頭顱越垂越低,根本就不敢對他們看去一眼。
得到確定,蘇婷婷美臉微微崩塌,怪異之極地輕推身邊的夫君道:“夫君,翩君有許多話要告訴你,你們先離去吧。”這個慕容姑姑着實讓**跌眼境呀,爺爺去世時慕容爺爺與她有來弔喪,如沒記錯,她還抱她出去買糖糕過吧?她是如何保持十五歲孩童模樣的?
阿真輕擰眉頭愣瞄了一臉怪異的大老婆,“婷……婷兒,你怎麼呢?”
“沒事,去吧。”蘇婷婷那張笑臉抽着筋,這種事她自認解決不了,如夫君不介意,她有什麼好介意的。
“好……好吧。”不明白婷兒怎麼呢?阿真確實也有好多話想要詢問,愛憐地對老婆交待幾句,便牽着從開始就一直低垂腦袋的小翩兒朝遠處階梯方向走去。
評審已出爐,焦急的中年解說員見他大爺終於從小門回來了,馬上對觀衆吶喊:“好了,蘇姑爺返回,讓我們馬上進入下一賽事。”
興奮喊完,扭頭細看走到臺中的大爺,驀然大驚,指着他胸前的大片血漬詢問:“蘇姑爺你這是?”
“唉……”黯然嘆了一口氣,阿真裝腔作勢搖了一會兒頭,才抱拳對臺上臺下衆人說道:“久病不愈,以爲能撐完比賽,沒想到……”說着,頭暈地踉蹌了一小步。
“蘇姑爺小心。”中年解說員趕緊扶着他,慌張詢問:“蘇姑爺爲何如此?是何病呢?”
“是一種奇病,叫婦炎潔。”
“婦炎潔?”臺上臺下皆愣。
“是呀,此怪症纏人之極,發病時頭暈目炫,四肢無力,有甚者大嘔鮮血,如蟻鑽心。”說道,滿臉驚恐向臺階挪步而去,虛弱之極地對咋舌觀衆嘆道:“我得趕緊回去吃藥,不然恐怕等一下便要生生嘔盡鮮血而亡了。”
“那……那快去。”中年解說員嚇了一大跳,人命關天還管比不比賽啊,輕扶他走下階梯。“蘇姑爺要萬分保重纔是。”
“哎……”搭在翩君肩上,阿真如風燭殘年一般,擡不起虛弱的手臂道:“我這副破身子吶,哎……”
咋舌觀看這一幕,國子監佩服到五體投地,這個蘇姑爺不只守信,而且連第三名都不要了,馬上站起身對愣怔的觀衆喊道:“蘇姑爺着實讓人婉惜,如若強留恐會誤他性命,經過評審們決議,剔除他候選名,改讓敗局最高分補上。”
“哎……”不捨的看着那道離去身影,數千人婉異地把眼眸轉回臺上,本以爲能再見到精彩對擂,沒想到蘇姑爺卻突然發病,着實讓人婉惜之極。
一隻巨大血蛇纏着脖頸,層層縮緊,紅色的蛇信嘶嘶吐着。殷銀想扳開這隻愈纏愈緊的大蛇,可卻發現自已竟然渾身無力,一種莫名的恐懼撲襲而至。
“啊……”從這個窒息的惡夢中醒來,殷銀臉色蒼白地撩喊睜開雙眼。
“醒了。”蘇婷婷是有好幾種方法喚醒她,可想她竟這般歐打夫君,很是氣惱的捏住她鼻子,讓她從窒息中甦醒。
“呃?”雙眼一睜開,殷銀頓時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如不是我你已經死了。”凝看這個美貌與她齊名的殷小姐,蘇婷婷站起身警告道:“不要以爲所有人都能任你魚肉,再對我夫君如此無禮,休怪婷婷得罪。”
“你救了我?”從地上翻身站起,殷銀臉龐冰冷,回想剛纔那名恐怖的村婦,心底打了個冷顫喝問:“你懂武功?”
“懂不懂武功不重要,請殷小姐自重。”蘇婷婷不想搭理她,轉身便往回走。
“站住。”不明不白的殷銀,蜻蜓點水凌空擋住她去路。“剛纔那個村婦是你打發走的?”
前路被擋,蘇婷婷瞟看這個嬌縱殷小姐,自然回答:“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既然如此,爲何我沒事?”她親身感受到那種戰粟,暈炫之前那一隻巨大的血色紅蛇不會看錯的。
“因爲夫君醒了,所以你得救了。”如不是夫君喚停翩君,她現在已是一具死屍了。
“夫君?”從混沌裡慢慢甦醒,這句夫君讓殷銀扭頭四看,隨後冰冷前叱:“那個村婦是什麼人?爲何如鬼魅一般?”
蘇婷婷瞟凝眼前這張冷冷冰冰仙顏,不想搭理她地繞過她。此殷小姐太過嬌縱了,有求於人還如此霸道,難怪太老提到殷府會如此的氣憤,着實無法爲友。
“你……”殷銀人美又有強大家族後盾,別說人人都捧着她,就算不捧着也未從受過此種待遇,何況此女不只是那隻噁心賴蛤蟆之妾,且還與她同是名城一豔,哪裡還受得了。
“唉……”感受到身後一道掌風襲來,蘇婷婷心裡暗歎了一口氣,不想與她打鬥,側轉身子躲過她突襲。道:“殷小姐如此從背後偷襲,是否有失磊落之舉。”
沒料到蘇婷婷這麼輕巧便化解她的蝶掌,殷銀未從錯愕回神,又聞責難,寒顏頓時更冷了。“你蘇府之人竟敢與我殷府說光明磊落?”嗤鼻輕哼道:“屬不知你們這些邪魔妖物人人得而誅之。”
“那已是很久之事了,殷小姐何必耿耿於懷?”
“哼……”她這話令殷銀更加氣憤,指前呸道:“別以爲謀了個大都護之職,就能改頭換面,邪魔妖物永遠是邪魔妖物。”
“殷小姐!”屢被斥邪魔妖物,蘇婷婷心中也有絲不快,正色嚴詞道:“我蘇府自太爺那一代便不理這些門派分爭,而你太爺那一代也淡出江湖。且事已過了近百年,如今再用邪魔妖物着實頗爲可笑。”
“黑色再如此的重染依然掩蓋不了那一身yin性。”殷銀斜睇譏道:“如此勾引男人,是你們的本領吧?”
“你……”
“怎麼?我有說錯嗎?”不饒人哼道:“殷雀昔年是這樣,現在她孫女也是這樣,實着讓人驚歎。”
“住嘴。”蘇婷婷氣的渾身發抖,手捏拳頭壓抑道:“前輩之事豈容我們能評論得了,我不知李豔是和你們怎麼說,但我奶奶絕對不是此種人。”
“是不敢評論吧。”她越生氣,殷銀就越高興,不屑輕呸道:“yin物就是yin物,再怎麼裝純潔,可身上那一股臊味怎麼掩蓋?”
自認再談下去會控制不住,蘇婷婷閉眼壓抑怒火,不吭聲再次繞開她。
“站住……”殷銀的答案還沒得到,哪容得她轉身就走,再次堵住蘇婷婷去路,嬌聲喝斥:“你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不知殷小姐有何指教?”道路屢遭她堵截,蘇婷婷捏着拳頭,快壓抑不住涌洶情緒。
“那個村婦是誰?那隻紅色的巨蟒又是怎麼回事?”她殷銀一向有仇報仇,此仇她必報。
“我說殷小姐。”蘇婷婷輕蔑瞟看這個口口聲聲罵她邪魔妖物的她,搖頭道:“既然殷府已淡出江湖許久,我勸你別去淌這池渾水。”
“說!”殷銀狠拽她的手臂。“告訴我,此村婦是誰?哪門哪派的?”
“西寧慕容山莊——慕容翩。”毫不隱瞞道出,蘇婷婷凝看她道:“奉勸你忍下這一口氣,慕容青印座下十二生肖堂主,連豬你都難敵。”
“慕容翩。”咬牙冷瞪蘇婷婷,殷銀記下這個名字。
把話說完,蘇婷婷晃開被拽的手臂,不再搭理她朝前走去。命是她的,由她自已選擇。可……,難道她天生就流着邪魔妖物血液?爲什麼要把慕容姑姑的細底告訴她?如殷小姐真的去尋仇,豈不枉送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