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瞧見身後的人竟然是那隻羔羊,耶律岫雲頓時驚喜從地上蹦起身,指着老臉呆呆的阿真,如中五百萬般興奮大喊:“真是走破靴子沒壞處,來的全不費工夫。終於逮到你了。”
“是你?”聽到這句走破靴子沒壞處,阿真馬上就想到蘇州府衙的那個小女童,啞然失笑要上前更正她時……
“別過來。”喊畢,耶律岫雲往後跳了一大步,隨即雙手齊舞蹈,比出種種奇怪的手勢,口中開始唸唸有詞,喃喃讀出一種毫無平仄的道家經典。
“呼!”她往後這一步剛好跳到洞沿,阿真和殷銀爲她鬆了一口大氣的同時,被她奇怪的手式和道家經典搞的一頭卡茫茫。
不明白這個小神棍到底要幹嘛,阿真恨瞪回殷銀投來的茫眸,不屑和她相覷地朝小女童愣問:“你幹嘛呢?”
“嘛呢叭咪吽……”
“嘛呢叭咪吽……”
“變成青蛙,變成青蛙……”
耶律岫雲大力作法,邊嚷邊用手指不停往朝前面指點。
阿真傻眼了,雙眼脫窗地愣看這個腦殘兒,咋舌等着她哞完,等她蛙完。可等呀等,等呀等,等了好大半天,她還一直哞個不停,一直蛙個不停。
“喂,你到底在幹嘛?”聽的很不耐煩,阿真抱起胸,跨步拍着腳板,皺眉詢問:“手臂難道不酸嗎?”
擡臂指點了大半天,可是前面的羔羊卻依然完好如初,耶律岫雲很實在回答:“酸。”
“既然會酸,你能不能歇停歇停?”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變成青蛙。”姑奶奶韌性天下無敵,神佛難擋。
“好吧。”雙手一攤,阿真聳聳雙肩,隨她的便地好奇詢問:“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在施法術,讓你變成青蛙?”
“好厲害。”自然先讚揚,隨後腦袋卡殼,愣愣和身邊這個臉頰兇手呆覷一眼,兩顆腦袋上同時浮起一排不停閃爍的問號。
“天都亮了呀。”半晌過後,小丫頭雙臂終於酸楚歇停了,狐疑扭頭往井內瀉下的點點曦光凝看,困惑地喃喃自語:“奇怪,難道有別的原因?”
見前面小丫頭困惑的自喃,阿真學她扳起蓮花指,好心猜測:“會不會你是手勢不對?”
“不會。”耶律岫雲連忙搖頭道:“跟手勢半點關係都沒有。”
“呃?”聽到跟手勢沒關係,殷銀再也忍峻不住了,學她把手掌翻來覆去,如在跳舞般疑問:“既然跟手勢沒關係,那你幹嘛特地弄出這種奇怪姿勢?”
“好看啊!”
“咚咚咚……”她這句好看,讓阿真和殷銀兩人崩潰踉蹌了幾大步。原來擺着好看的意思,竟是這麼來的。
“會不會是你的咒語漏了詞?”阿真再好心地猜測?
“當然不會。”小腦袋猛地大搖,扳着手指反駁:“嘛…呢…叭…咪…哞,才五個字。而且如漏掉一個,念起來就很不通順,很奇怪了。”
“這倒也是。”有關於此五字道家經典,阿真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她的說法,繼續猜測:“那會不會是念錯咒語了?”
“不會吧?”耶律岫雲歪側腦門喃喃叨唸,隨後信誓旦旦搖頭,“這個咒語我四歲唸到現在,絕對不會錯。”對!皇太爺爺絕對不會騙她的。
“你先別這麼肯定。”阿真不贊同了,“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因爲太過堅信,才悔不當初。”
耶律岫雲有那麼丁點被說服,好奇指着他反問:“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真正的咒語是什麼?”
我嘞個去!數條黑線從阿真汗額滑下,雙眼不經意掃刷她所站的危險位置,慈眉善目道:“也許是‘波若波若蜜’或‘風火雷電劈’,你試一下看看。”
“波若波若蜜?風火雷電劈?”喃喃叨嘮這兩句塹新的咒語,耶律岫雲感覺特別的順口,真心誇讚道:“沒想到你挺能想到嘛。”
“哪裡哪裡。”慈善笑了一聲,步伐不動聲色往前跨,虎爛再騙:“想當年我跟太上老君結拜時,他還是半點法術都沒有的屁綻孩……”
聞言,耶律岫雲一愣,“你和太上老君是安噠?”
“對呀。”臉上是自然表情,可這句安噠讓阿真心裡一兀,大步向前,猛地一把拎住她後領,力臂把她猛扯回安全地帶,和藹可親的老臉瞬間冷下。“你這小丫頭片子再亂來,我就打你屁股。”
“呃?”愣看這張突然陰沉的臉龐,耶律岫雲先是一愣,馬上就知道自已被騙。“該死的羔羊放開我,放開我。”
“夠了。”眼見這個小丫頭手腳並用往他身上招呼,阿真一聲怒喝,嚇停她的手腳後,教訓道:“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整天胡思亂想,當起了神棍。”牙一咬,狠瞪她重叱:“再不乖,我就把你屁股打的皮開肉綻。”
“嗚……哇……”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麼兇惡,面對阿真黑道狠臉,任性的姑奶奶哇的一聲嚇哭了。
殷銀見他們把咒語研討會開成了恐嚇大會,白眼上翻說道:“好了,走吧。”
“還有你。”怒火不上來則矣,一上來阿真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轉身把動不動就打人的殷銀一同教訓了。“驕縱成性,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你還是女人啊。”
不明白這隻癩蛤蟆怎麼突然這麼有氣勢了,殷銀被罵的一愣一愣,然後那張不笑就很冷的臉,開始結冰,不停結霜,話語從緊咬的牙縫冷出:“你…說…什…麼?”
驚!
驀然回神,面對這張寒冰容顏,很有男子氣概的阿真頓如瀉漏的氣球,慢慢瀉氣,不停瀉氣,直到所有氣瀉完,他整個人也變成扁扁的。
“那個……一時意……意外。”哀下老臉,擺手急辯:“全是意外,絕對是意外。”
“哼!”不爽地哼了他一鼻子氣,殷銀把寒眸撇向愣看她的小丫頭片子,用平仄語氣喚道:“過來。”
“喔!”耶律岫雲半點都不怕千年女屍,可是卻怕死了那隻羔羊,刷瞥一眼被千年女屍克住的羔羊一眼,趕緊走到千年女屍身邊,跟着她往黑漆漆的洞穴深處走去。
“呼!”差點被凍傷,阿真牙齒打了個寒顫,瞧見唯一的一根火摺子已走遠了,回看一眼從井上透射而下的點點晨曦,一咬牙猛跺腳,大步追上那兩個不怕死的女人,心裡祈禱這趟陵墓之行,不要遇見什麼亂七八糟事況纔好。
“嘎嘎嘎……”才走了一小段路,阿真的牙齒就不由自住打顫,咕嚕雙眼猛睜地駭看黑漆漆四周,緊跟着前面那一點火星,頭皮發麻小聲對好大膽的殷銀抖道:“殷……殷兒,咱們不要去了行不?好危險啦。”
不只殷銀對他這副小心小肝不屑,連害怕他的耶律岫雲都忍不住回頭鄙視他。
“陵墓有什麼好怕的?”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麼?殷銀皺眉瞥看他一眼,懷疑詢問:“你真的領二百帳衛闖進百萬狼兵之中過?”
提起這件偉大的事蹟,阿真挺胸收腹,倍兒威猛,“還能有假啊。”
“是嗎?”殷銀極度懷疑,芊眉挑了挑,然後嗤鼻重哼:“既然百萬大軍你都敢闖,區區的陵墓怕什麼?”
“噓……小……小聲點,小聲點。”賊腦左右前後瞟睇,聽不到任何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肝戒告:“你不會小聲點嗎?等一下把大堆奇怪的東西引出來,咱就得吃不完兜着走了。”
“噗哧!”殷銀還沒開罵,耶律岫雲便忍不住了,故意非常大聲吶吼:“吃不完當然要兜着走了,不兜着走不Lang費了嗎。”
“你給我閉嘴。”嚇的差點心臟病發,阿真驚恐萬分伸出長臂,慌里慌張從背後死捂這個小神棍嘴巴,低沉狠道:“把那些東西引出來,十條命都不夠你死。”
“唔……唔……”嘴巴被他的大掌緊捂,耶律岫雲小臉在黑暗裡泛起了一絲紅潤,扳着這雙從背後抱捂她的手臂,吸聞那種成熟男子氣味,一顆心不知爲什麼突然急了起來。
見這個小神棍吱唔不出話,阿真撂狠警告:“不要再大聲了知道嗎?”
“唔……唔!”陌生的情緒讓小岫雲害怕,慌張把小腦袋點的如小雞啄米。
見這個小神棍應喏了,阿真鬆氣放了她,點頭讚道:“孺子可教矣。”
耶律岫雲一得到自由,馬上緊扯殷銀溼裳,害怕地和他拉開一小步距離,但卻不能自已地擡起小小水眸,咕嚕凝看他俊逸的臉龐,咬着小杏脣不敢開說上半句話,清析地感覺到體內心兒卟通好像要跳出來了。
漆黑的墓道越深越是寬敞,直到頭頂上的岩石已達數丈了,殷銀纔對身邊安靜的小女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岫雲。”咬着脣瓣思索不出自已到底得了什麼病,耶律岫雲回答完,擡眸反問:“千年女屍你呢?”話落,很是害怕對阿真扭捏道:“你……你叫林阿真對麼?”
“對。”她這副怯懦模樣令阿真裂開大口,揉了揉她小小腦袋教訓道:“給別人亂取綽號是很沒禮貌的事情。以後不準亂叫了,知道嗎?”
“知……知道了。”小岫雲一顆心卟通卟通止不住亂跳,突然感覺很彆扭地低垂小頭顱,嚅嚅對殷銀喚道:“殷姐姐。”
“嗯。”殷銀點了點頭,想不出嬌生慣養的小女童怎麼乖了?睇看身邊的癩蛤蟆一眼,不再出聲,領前往越來越寬敞的黑道未知世界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