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門外
嚴世勳坐在馬車內,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車外傳來一道聲音。
“大人,靖國公他們快到了,就在十里之外。”
嚴世勳的眼睛慢慢睜開,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準備準備吧,這次也算是大勝而歸,不能輕慢了。”
“是,大人。”
……
從馬車中走了 出來,林源遠眺了一眼道路盡頭那雄壯的都城,嘴角微微揚起,回頭對着車內說道:“京城快到了。”
車簾打開,李清芫一臉通紅看着林源,素手輕輕錘了一下,小聲說道:“回了京城又要作福作威,你都不知道當時出京的時候,有不少官員都在慶賀呢。”
“還有這事?”
林源眉頭一皺,自己什麼時候混成京城一霸的地步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在朝堂之上打了官員,可謂是開了大周朝的先河,出京之後,京中御史還在談參你一本的事情,不過後面就沒有動靜了。”李清芫看着林源說道。
“哼,一幫烏合之衆,本公爺是想參就參的?”
林源頗爲自信的說了一句,實則心中還有些擔心,畢竟御史臺的那幫子人,沒事幹就喜歡針對勳貴,自己之前在京城實在是太跳了一些。
有把柄在,還是位高權重的勳貴,這自然是御史臺那幫人最喜歡的對象。只要聞到腥味就是蜂擁而至。
好在南陽事發突然,京中的御史也被查了不少,針對林源的事情這才偃旗息鼓。
“總之還是小心一些爲好,京城那麼大沒必要一直往上湊。”李清芫擔憂的說道。
林源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李清芫的秀手說道:“哪有時間和他們一幫大老爺們兒費勁,入京之後我就入宮和我姐姐說去,我要娶你。”
林源一句話就將李清芫說的滿臉通紅,嬌羞的看了一眼林源,說道:“就胡說,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願不願意那是你的事,我覺的我到了娶你的時候了。”林源笑着說道。
實在是受不了林源說的話,李清芫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源,隨後轉身下了馬車,回到了王苓毓的馬車上面。
看着佳人離去,於世策馬走了過來。看着林源說道:“公爺,到京城了。剛剛有人來報,嚴大人在京城門口。”
林源聞言微微一愣,他是沒有想到朝中還會有人來,之前自己最多以爲也就是刑部和吏部的人會來,不曾想內閣的嚴世勳也來了。
猶豫了一下之後,林源這纔開口說道:“沒事兒,一切照舊吧。”
“是,公爺。”
……
車隊在城門面前停住,林源從車中走出,笑着朝走到嚴世勳的面前,開口說道:“嚴大人,月餘未見,當真是讓我有些想念啊。”
嚴世勳笑着看向林源,也並未將這句話當真,說想念自己?那純粹是客套話,誰不知道他靖國公林源一有時間不是在落仙樓,就是在宮中陪着長公主。哪有時間想念他們。
嚴世勳拱拱手說道:“靖國公此次在豫州楊威,本官就是在這京城都能聽說你的事蹟,這次南陽一事處理的不錯,皇上可以說是龍心大悅。”
“爲聖上排憂解難本就是臣子該做的事情,當不上什麼誇獎。”林源笑着擺了擺手。
看了一眼周圍站着的諸多官員,林源笑着說道:“這麼大的排場,嚴大人這是在迎接誰?”
嚴世勳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源,這才說道:“今日除了你靖國公以外,誰能過當得起這麼大的排場。”
“哈哈,嚴大人不說,我還以爲是來看薛邕的,告訴本國公,這是誰出的主意,本國公可是對這人相當的感興趣。”
林源的話讓嚴世勳頓時一愣,不知道林源這話什麼意思。
林源此時心中殺意漸漸升起,自己新立戰功,之前北境之事熱度還沒下來,這時候實在是不宜大張旗鼓的做這種事情。
自己是國舅爺不假,可他孃的京城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個了,自己嚴格來說算得上皇親國戚,加上靖國公這一層特殊的身份,如今這般大張旗鼓的歡迎自己。這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怎麼的?
京城勳貴多如牛毛,但是帶兵的就那麼幾位,自己不湊巧正好是其中一位,手中握兵,有是勳貴,還是皇親國戚,更要命的還是自己很年輕,這連在一起,那就是標準的後患。
現在這樣歡迎自己和架在火上烤有什麼區別,只要自己稍稍流露出一點不對勁的態度,下一秒就是殺身之禍,皇上還管你是不是小舅子。
再看眼前的嚴世勳,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模樣一看就是裝的,怕是皇上讓他來就是試探自己。
“靖國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嚴世勳開口問道。
“有些事情,本公爺要趁着手中有兵的時候,把這人剁了,以免日後本公爺交出兵權之後,三天兩頭的鬧事,看得心煩。”
此時的嚴世勳自動忽略了林源說的要砍人的事情,一臉吃驚的說道:“公爺要交兵權?”
“怎麼?嚴大人不同意?”林源冷笑一聲說道。
嚴世勳急忙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掀起驚濤駭浪,靖國公府掌管北境二十萬大軍,這還不算什麼,眼下京城黑羽軍三千多人,也是靖國公名下的軍隊,若是靖國公說要交出兵權,那可是比薛家造反還要大的事情。
一臉謹慎的看着林源,嚴世勳悄聲問道:“公爺,可是在開玩笑?”
“本公爺沒有那麼無聊。”
林源湊到嚴世勳耳邊悄聲說道,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錯過嚴世勳,邁步走進了京城。車隊也緩緩跟了上去。
嚴世勳怔怔的站在原地,腦中還想着林源說要交兵權的事情,此等大事,朝中居然沒有一點消息。
皇上聽了自己的建議之後,用此計測試靖國公是否忠心,說白了這次試探就是他挑起的,爲此皇上還大罵了自己一頓。只是最終還是起了疑心。
原本嚴世勳也就是試探一下而已,卻不曾想試出這樣一件大事來。這可真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