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昇其實也在告訴武則天,如果不是因爲玲瓏,恐怕他也不會一直站在武則天這一邊。
大殿之中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還是魏元忠打破了這片寂靜。
魏元忠走到了李東昇的面前,拱手說道:“老夫還沒有恭喜元帥,元帥大婚之日,老夫一定備一份厚厚的大禮!”
李東昇眉開眼笑的說道:“魏大人客氣了,什麼大禮,魏大人能來,就是我李東昇的榮幸,在座的各位大人都要去啊。”
這些人明顯不給李東昇面子,李東昇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搭話。
武則天坐在龍椅上說道:“朕的女兒大婚,自然是文武百官都要到的,朕會在宮中賜宴,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只需要安安靜靜做你的新郎官好了!”
李東昇對着武則天拱手說道:“謝陛下!”
狄仁傑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對着武則天拱手說道:“陛下,元帥平滅契丹,此乃大功,不可不賞!”
武則天點頭說道:“朕也有此意,不知道諸位愛卿認爲,李東昇應該得到什麼樣的封賞!”
李東昇差點沒罵出來,這尼瑪哪是給他封賞,分明是不想給的節奏,哪有當着被封賞的人討論封賞什麼的。
不過李東昇轉眼間就明白了,武則天肯定和一衆宰相已經商議過了,這個時候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可是越是這樣,李東昇就有一種感覺,這次的封賞絕對不簡單。
張柬之說道:“回陛下,元帥攻下契丹,是大周乃至大唐開國以來最大的功勞,不說契丹一直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光是契丹的領土就和大周相當,這份功勞,即便是封王也很正常!”
狄仁傑緊跟着說道:“臣附議!”
“臣附議!”婁師德說道。
“臣附議!”
……
大殿之中,所有的宰相都贊同了張柬之的觀點,同意李東昇封王。
這讓李東昇大爲驚訝,這些宰相們往日巴不得他去死,現在居然這麼好心,同意讓他封王,難道這些人腦子都有問題了?
李東昇朝魏元忠看去,魏元忠面色平靜,也沒有表示什麼,這是宰相之中唯一向着他的人,魏元忠都沒有表示,難道說這些人真的轉性了,用一次封王,向他示好?又或者說,這次商議他封王的事情,魏元忠因爲他的關係較好,被排除在外。
“既然諸位愛卿都這麼認爲,那大家說什麼,給李東昇封個什麼王比較好!”武則天問道。
魏元忠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陛下,元帥功在社稷,功勞之大,哪怕凌煙閣之人也無出其右,當年秦瓊被封爲護國並肩王,今日元帥的功勞,比秦瓊秦叔寶有過之而無不及,封爲護國並肩王也無可厚非。”
護國並肩王,那是異姓王之中可以封的最高的王爵,同時,身爲護國並肩王,還將兼任天下都督大元帥,這樣一來,李東昇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天下都督大元帥,大周最高的行政、軍事長官,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旦李東昇被封爲護國並肩王,那他所做的一切事情,發佈的所有命令,都可以名正言順的繞開內閣。
魏元忠這次爲了幫李東昇,真是下了血本,甚至不惜得罪一衆宰相。
狄仁傑躬身說道:“陛下,封賞元帥王爵,臣等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元帥太過年輕,如果這個時候就封護國並肩王,那以後元帥要是立功,可真的賞無可賞了。”
武則天點頭說道:“不錯,李東昇畢竟太年輕了,雖說這一次功勞很大,但是年輕人,還要多一些磨練!”
狄仁傑再次說道:“臣有個提議,不知道說了出去之後,元帥會不會怪我!”
“你且說着,他不會怪你的!”武則天這是直接忽略了李東昇的意見。
狄仁傑朝李東昇看了一眼,說道:“陛下,契丹剛剛納入我大周的版圖,百廢待興,如何將契丹人完全融入到我大周之中,這是一個艱鉅的任務,臣認爲,最適合這個任務的人必定是元帥,除此之外,大周再無他人!”
張柬之躬身說道:“陛下,契丹融入大周,這是國策,草原之中幾乎沒有一座城池,而將遊牧民族變成農耕民族的第一步,就是建立城市,而這些,沒有比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更適合了,而那些商人現在只聽元帥的命令!
臣請命,封李東昇爲契丹王,負責契丹的全部建設,包括契丹種族的融合,此乃陛下征服其他國家的第一步,一旦契丹融入大周,天下還有哪個國家不能融入?”
姚崇也說道:“陛下,契丹是被元帥攻下的,元帥在契丹的聲望無人可及,有他坐鎮契丹,契丹人絕不敢妄動,朝廷也不需要擔心契丹再次叛亂!”
李東昇這終於是聽明白了,什麼封王啊,什麼封賞啊,根本就是扯淡,這羣朝廷的大佬們想借着這才他滅契丹的大功,將他趕出大周權力的中樞,趕到那個西北蠻荒之地。
什麼民族大融和,什麼建設契丹,都是狗屁,估計在這些大佬們的心中,契丹蠻荒之地根本不會有什麼發展,他們將自己趕到契丹,眼不見心靜,恐怕認爲他在這麼折騰,也不可能在契丹折騰出什麼花來。
畢竟是他滅了契丹,契丹人怎麼可能這麼老實聽他的話,到時候朝廷在剋扣一些救援契丹的物資,到時候他還不要乖乖的聽這些大佬的話。
歹毒啊,歹毒啊!
不愧是一羣人精,殺人不見血啊,李東昇能夠怎麼辦,難道拒絕封王麼?一旦他拒絕封王,那全天下的人都會在想,他連王爵都拒絕,那想要什麼,當皇帝麼?
李東昇是個厚臉皮的,可能什麼都不在乎,可是那樣一來,朝廷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大佬肯定會逼他,他只能一退再退,最後退無可退,估計只有死路一條。
李東昇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各位大人,何必呢,我只想在神都做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罷了,你們逼着我上了戰場,逼着我開了書院,現在又要逼我離開這繁華的神都,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