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小紫彤被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黑老邪嚇得大哭起來,這素來喜歡女童的黑老邪,心情怏怏,擠眉弄眼的施盡千般力氣哄弄小紫彤,但她這副尊容做出的搞笑動作,在小紫彤眼中看來與那地獄裡的母夜叉也是差不了多少,心中更是嚇怕,嚇得大哭不止。
黑老邪一臉苦悶,旋即將秦歌喚了過去,道:“小子,快將這女娃兒哄住,若是不然,老孃要了你的性命。”
這一嚇唬,小紫彤卻聽到了耳中,她也知道這母夜叉很是厲害,自家哥哥不是對手,心中暗暗爲自家哥哥擔心,也忘了哭泣,擺手說道:“哼,不許欺負我哥哥,不然我用盤子砸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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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邪看着小女娃兒這氣鼓鼓,臉上淚痕猶在的悽楚模樣,更是喜歡,嬉笑着臉,湊到小紫彤身旁,道:“小寶貝不要生氣啦,姐姐不會殺你哥哥的,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小女娃兒“哼”了一聲,頭上兩隻小辮子一甩一甩的,拂過黑老邪肥胖的臉,黑老邪也不生氣,也不知從哪變來一串小孩兒最是愛吃的糖葫蘆,送到小紫彤嘴邊,說道:“小寶貝,你看這是什麼。”
縱然是小紫彤乖巧懂事,卻也還只是個小女孩兒,見到這串紅豔欲滴,亮晶晶的糖葫蘆,也是有些饞嘴,假意別過頭不吃,過得片刻之後,又偷偷轉過頭來,在糖葫蘆上咬了一口,爾後像是怕被發現的小偷似的,捂着臉不說話。
這一趣事倒是令黑老邪更是對這女娃兒增加了幾分喜歡,轉而對秦歌也客氣了起來,追問起他來碧雲山的緣由,秦歌也未隱瞞,將其中來由都說了個一清二楚,當說到白老邪被小紫彤兩次用三界轉輪盤擊飛出去之時,這母老虎當即就發威了,對着白老邪一通好罵,將這本就是虧心的白老邪說得羞愧難當,差點羞的要去尋死覓活,當然這只不過是白老邪做做樣子而已。
黑老邪雖然霸道彪悍,但是也是個剛直之人,願賭服輸,答應送與秦歌一株不死草,但是她卻是提出一個古怪的要求,要秦歌與小紫彤在這山間住上三個月。
雖然這要求很是無理,也很是怪誕,但不死草乃是碧雲山獨有,除此一家,別無分號,秦歌也就答應了下來,這初次吃到糖葫蘆這般美味零食的小紫彤也是歡呼雀躍,顯然是被這一串糖葫蘆收買了,現在她看起黑老邪都覺得不是那麼難看了,親切的叫起奶奶來了。
黑老邪百般想糾正小紫彤的叫法,但奈何這小女娃兒就是不改口,一口一個奶奶,叫的可比蜜糖還甜,無功而返的黑老邪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得到這白玉雕琢般的女孩兒的認同,憂的是小女娃兒一口一個奶奶,硬生生將她叫老了好幾十歲。
卻不知,這黑老邪已是修煉了數百年的老妖怪,今年剛過四歲的小紫彤叫她奶奶可是將她叫年輕了好幾百歲。tw
閒話少敘,黑老邪喜滋滋的抱着小紫彤帶着秦歌一同前往大山深處的山谷中去摘取不死草,途中秦歌亦能發現黑老邪歡喜的外表之下,卻夾雜着一絲黯然,反觀白老邪,亦是如此,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穿過兩道山嶺之後,一片幽靜的山谷出現在眼簾,整片山谷都栽植着大片的蘭花,白色的花瓣隨風舞動,像是一隻只美麗的蝴蝶,灑下一股股馨香。
來到這山谷,黑老邪、白老邪臉色黯然,被抱在懷中的小紫彤也看出了他們的異樣,有些好奇,轉頭四望,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也甚是厲害,對着山谷深處那間隱沒於松濤綠竹中的小木屋,低聲說道:“那裡有間小屋子。”
穿過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走到小木屋前,黑白雙邪神色有些激動,對着木屋大聲喊道:“蘭兒,你在嗎?”
“吱呀”一聲,門扉輕開,從屋中走出一個女子來,這女子身着一身藍色衣裙,面容姣好,雖不是傾城絕色,卻也是算得上清麗脫俗,宛如一株空谷幽蘭,散發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
秦歌微一失神,心神被這女子的氣質吸引,不由得多看了這女子幾眼,一番唐突,這女子看着呆傻的秦歌,有些惱怒,眉頭微蹙,說道:“爹,娘,你們還是回去吧,女兒非柳公子不嫁,你也不必再找些。”
聽得這女子開口,秦歌才知她竟是黑老邪與白老邪之女,心中驚奇,黑白雙邪尊容可謂是驚世駭俗,沒想到竟能生出如此漂亮的女兒來,想到此處,也是頗覺好笑。
黑白雙邪見女兒不喜,慌忙說道:“非我們所願,只是這小子身染重病,千辛萬苦打聽到女兒深諳岐黃之術,這才特地從三萬裡外的東海疆域尋到這來,你孃親見他實在是可憐,這才特許他上山。”
秦歌爲之啞然,朝着身旁的黑白雙邪望去,見得這兩人正在對着他打眼色,白老邪更是悄悄走到他身旁,小聲說道:“小子,若是你想得到不死草,就依我家母老虎所說的去做。”
不知這二人心思,秦歌也默然無語,站在一旁,反而是黑老邪懷中的小紫彤,異常的活潑,一蹦一跳的掙開黑老邪的懷抱,來到這女子身旁,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再看着自己,羨慕地說道:“姐姐你真美,不知道什麼時候彤彤也能和你長的一樣漂亮。”
小女娃兒的一番由衷之言,引得這面帶慍色的女子也是莞爾淺笑,捏了捏小紫彤那可愛的臉蛋,說道:“彤彤不要着急,你總有一天會長的很漂亮的,比姐姐還漂亮。”
秦歌也是汗顏,沒想到這天真可愛的小彤彤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令得這對母女都心生喜愛,這打小就聰明懂事的小彤彤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問道:“姐姐,你有不死草麼,如果你有的話,就將它送給哥哥好嗎?”
女子頓了一下,說道:“這不死草雖不是凡物,既然彤彤你開口,姐姐就將它送給你吧。”
“我不許。”女子話音剛落,黑老邪卻是搶先開口。黑老邪看着愛女有些惱怒,解釋道:“蘭兒,這不死草乃是我與你爹千辛萬苦從東海蓬萊仙島搶來的,雖說你通曉了種植之法,但也不可如此草率就將它贈與他人。”
見黑老邪前後言語反覆無常,秦歌有些不悅道:“前輩,若是你不想給儘早說,何必如此戲耍於我。”
黑老邪卻是一臉爲難,一把將小紫彤抱起,拉着秦歌下山去了,邊走邊說道:“小兄弟,莫要生氣,待我將箇中緣由說明,你再生氣也是不遲。”
亦步亦趨的回到山頂的屋子中,活潑好動的小紫彤也是坐了下來,氣鼓鼓的,顯然是爲了方纔的事生着悶氣,但是又想起那糖葫蘆的美妙滋味,她不好過多言語,生怕惹怒了黑老邪不再給她糖葫蘆吃。
黑老邪見得女娃兒如此氣鼓鼓的模樣,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心思,將女娃兒抱到另一間房中,過得片刻之後,只聽得小紫彤清脆的聲音傳來:“不行,哥哥是我的,我不許若蘭姐姐搶走他。”
摸不着頭緒的秦歌,皺着眉頭,對白老邪說道:“前輩,你如此神神秘秘的,到底所爲何事?”
白老邪滿臉戚容,苦着臉,從桌上的酒壺中倒出一杯清酒,淺酌了起來,順帶也給秦歌斟上了一杯,酒入愁腸,白老邪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將這一切因果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