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吃完飯,衛陽便將秦歌叫到廂房之中,傳授他止水峰一脈的絕學《心若止水訣》。此刻,衛陽已將滿臉的笑意收攏起來,方纔吃飯之時,衛陽將秦歌在大殿之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與了這些師弟聽,結果他們全部笑的前俯後仰,而秦歌則是滿臉通紅,好不尷尬。
不過,這些師兄聽完秦歌的趣事之後,專門負責膳食的郝仁當下便決定,日後每天會爲秦歌的餐食備一些饅頭,這番話說出,令秦歌心生感動,心中充滿了暖意。
衛陽臉色一整,正色道:“小師弟,我今日就傳你心若止水訣的口訣,你務必要謹記於心,若有不明白之處,你可來問我。”
而後,衛陽將心若止水訣的口訣傳給了他,同時也教他如何打坐,如何的冥想,順道也將人體之中最主要的幾處穴道的作用講了一遍。
這一趟下來,花費了三個時辰,秦歌本就是不甚聰慧之人,再加上他大字不識一個,衛陽講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又深奧無比,聽到一半後,他已經雲裡霧裡了,如同聽天書。
衛陽並不生氣,他也知道自己講的這些東西秦歌肯定不能明白,於是將這些都一一抄錄在一張宣紙上面,待秦歌能夠識字後慢慢的觀看,但是心若止水訣的口訣他並未抄錄下來,而是要他強行記在腦海之中。
最後,衛陽將修煉界中的幾大境界略帶說了一遍,修煉界的修道者道法各異,境界的劃分也有些困難,現今的境界劃分也只不過是一個模糊的衡量標準而已。
總體來說,修煉的境界劃分爲這六個境界:融本,凝華,靈虛,化神,寂滅,太虛。
這六個境界勉強能夠將修道者的實力區分開來,修道的過程從易而難,融本境界大多數修道者在一年之內能夠達到,但往後便逐漸的艱難,從融本境界到凝華境界,一些才智高絕之輩只需十年便能參悟,資質低者需花費十數年甚至數十年,而從凝華境界到靈虛境界,這已然是個天塹,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修到,境界也就止步於此,縱然是以衛陽的資質也整整花費了四十年光陰。
而化神境界縱然是天縱之資也需要數十年甚是上百年的時間積累,方能到達。
能夠達到寂滅境界之人都已經屬於修煉界的巔峰人物,他們都是一派當權人物,而太虛境界這只是一個傳說,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三千年以來寥寥無幾,相傳上古時期倒是有很多太虛境界之人,不過都已作古亦或是得道成仙,去天庭當神仙去了。
而後,衛陽正色道:“師弟,如今我已經將口訣傳授於你,在此你必須立誓,不可將我們止水峰的法門外傳他人,更不可依仗自己修習了道法就胡作非爲,做出一些有傷天和的事來。”
秦歌重重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師兄請放心,我若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必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衛陽點了點頭,說道:“你性子敦厚,爲兄自然是信你了,你先將我方纔傳授你的口訣默誦幾遍,午後我就帶你去玉虛殿做功課。”
秦歌疑惑道:“什麼功課?”
衛陽說道:“我看你沒讀過什麼書,字也不認得幾個,今後三年你都要去玉虛殿讀書習字,這是師傅親自交代下來的。”
秦歌極爲欣喜,以前流浪的時候,每當看見揹着書包進出私塾的讀書人,都羨慕不已,心內也極想與他們一樣,能夠讀書寫字。
現在聽見衛陽提起讀書,怎會不喜出望外。
衛陽看着秦歌心動的神情,微笑道:“讀書可以明智,知曉世間的道理,師弟你去了玉虛殿可要認真學習了,切不可生出懶惰之心。”
秦歌點頭道:“這些道理我曉得的,我聽人說讀書可以增長人的智慧,我定然不會生出絲毫的懶惰之心的。”
衛陽笑了一笑,而後推開房門,走回了自己棲身的廂房。
秦歌心中極爲興奮,依照衛陽教授自己的打坐之法,盤膝坐了下來,心中默默唸誦着心若止水訣,拋棄心中的諸多雜念,引天地靈氣入體,運轉三十六個周天。
片刻,他便心若止水一般,腦中雜念盡去,唯有心若止水訣的口訣在腦海之中不斷顯現,一絲絲天地靈氣從他頭頂的百會穴進入,而後從他腳底的涌泉穴散出。
秦歌倒是有些激動,初次運轉法訣,便能夠感應到天地靈氣的存在,而且這天地靈氣入體的一剎那,他只覺全身如同被涼絲絲的泉水洗滌了一般,十分的舒坦。
雖然引入體內的天地靈氣幾乎全部逸散,只留下一絲存儲於腳底的涌泉穴中,這個結果已經令他有些驚喜了,只要日積月累下去,必定能夠有所進步。
時間流逝的極快,眨眼便過去兩個時辰,衛陽此刻已經在門外等候了,秦歌連忙打開房門,稍作整理了一下,便隨同他一起前往玉虛殿了。
玉虛殿離止水峰不到三里路程,一刻鐘時間便能夠走到。玉虛殿雖然是個大殿,但是更像是一座樓閣,分爲三層,秦歌此刻已經來到了第一層,這第一層的空間極爲寬闊,能夠容納數百人,第一層放置着琳琅滿目的書籍,這令秦歌看的眼花繚亂,不過他不認識字,自然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書。
殿內還有十多名少年都由自己的師兄帶領着,顯然也是來玉虛殿讀書習字的,這十多名少年各個都是星眸朗目,聰慧絕倫之輩,秦歌站在他們中間,像是天鵝羣中的醜小鴨一般,極爲惹人注目。
“秦師弟,來這邊。”
卻是荊少羽在一張桌子旁,向衛陽與秦歌兩人在揮着小手。
“怎麼荊師兄也在這裡。”衛陽帶着秦歌快步走到荊少羽身邊,而荊少羽身邊則站着一個青衣的女子。
這個女子雖然容貌不是絕美,但是她渾身散發着一種端莊優雅的氣質,給人一種秀外慧中的感覺,這個女子見衛陽與秦歌來了,連忙說道:“大師兄,這位定是新來的小師弟吧?”
衛陽點了點頭,對着秦歌說道:“這位就是你的三師姐,陸雲萱。”
秦歌此刻表現的很是乖巧,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師姐,這令得陸雲萱十分的高興。陸雲萱見秦歌穿着的衣衫有些不合身,當下就說回去幫他將身上的衣衫改一改,對秦歌表現的極爲關心。
而在一旁的荊少羽則有些不高興,嘟囔着嘴巴說道:“師兄,師姐,你們都偏心,有了新師弟,就將我忘了。”
陸雲萱咯咯笑道:“怎地,你這做師兄的還吃起師弟的醋來啦,這麼大的人了,羞不羞啊。”
衛陽與陸雲萱皆笑了起來,面對着這個機靈古怪又喜歡吃醋的師弟,兩人還真是沒有辦法,唯有裝傻充愣的笑了起來。
“師兄,我這個,我……。”秦歌看着荊少羽嘟囔着嘴,一臉的不高興,心中想定然是自己惹得他不開心了,心中有些急切,想要解釋清楚。
荊少羽看着秦歌這個樣子,噗嗤笑了起來,說道:“師姐說的是,我今天就不與你計較了,不過你可休想將師姐搶走,哼哼……。”
陸雲萱伸出芊芊玉指,在荊少羽的腦門上輕輕一彈,說道:“你這個纏人的小鬼,真拿你沒辦法。”
荊少羽佯裝痛苦,“啊”了一聲,抱着陸雲萱的玉臂,撒起嬌來。
片刻,青松從殿外走了進來,鬧哄哄的一羣人頓時靜了下來,這些孩童都自覺的坐到了自己的桌旁,而那些陪同前來的同門師兄皆退出殿外,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青松吩咐身旁的弟子,給秦歌預備了一套書本,正是道家典籍《道德經》,當然這書的名字是身旁的荊少羽告訴他的。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青松今日講述的正是道德經中的上善若水之道,雖然他講的極爲精彩,將道德經中的一些道理剖析的通俗易懂,但是那些弟子皆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完全聽不下去。
青松見了這番情形,也是無可奈何,這《道德經》雖然是道家經典,但是如今道門注重修術而擯棄這些虛無縹緲的“道”。
面對這個情形,青松也是有心無力,這《道德經》中所寫,全是對道的領悟,但是縱然能夠悟通這其中的道理,也不過是一紙空談,對於具體的修煉毫無用處。
這一切的緣由都要追溯到上古時期的封神之戰,這一戰過後,人界修道者死傷無數,上古時期的修煉法訣也成爲了歷史的塵埃,自封神之戰以後,凡界再也沒有一人能夠獨自修成仙道,能夠得道成仙之人皆是由天庭冊封,賜予仙骨,從封神之戰後,得天庭冊封,賜予仙骨是人界修道者唯一的成仙之路,對於那成神之說,凡界的修煉者是想都不敢想的了。
這些人中,只有秦歌聚精會神的聽着,雖然青松講的這些道理極爲淺顯,但是他聽起來還是頗爲吃力,他大字不識一個,只有用心的將青松所說的每一句話強記下來。
秦歌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他性子倔強,想要做的事都會全力以赴完成,說也奇怪,這一堂課下來,他倒是將青松講的那些東西記了個七七八八,只是不懂其中的意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