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玄青子說道:“既然衆位道友要派出弟子切磋,我自然是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
李思遠面露笑意,說道:“如此甚好,在切磋之前,我門下一位不成器的弟子也想上臺去切磋,可是他道行淺薄,亦只有融本末期境界,還望玄青子掌門成全。”
玄青子沉思了片刻,不知李思遠意欲何爲,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他。
李思遠對着身旁的一名弟子,說道:“吳闕,你一直在爲師耳邊唸叨,想親自見識青蓮宗的道法,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呆會可別魯莽,不知下手輕重,傷了青蓮宗師兄。”
那名叫吳闕的弟子劍眉朗目,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傲氣,與李思遠乃是同一種性格的人。
“弟子知道。”
吳闕持劍而立,說道:“弟子道行淺薄,若是遇上青蓮宗凝華境界的師兄自是不敵,那我便挑選一名與我道行相若的師兄來切磋吧。”
吳闕乃是李思遠的弟子,隨李思遠修行三年,便已到了融本末期境界,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說完,他手中長劍一揚,指着秦歌說道:“這位師兄,你我道行相若,也不知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秦歌一愣,沒想到吳闕竟然要與自己一戰,心下惶恐無措,唯有看着一旁的師兄。
荊少羽冷哼一聲,道:“你們上清派好本事,難道只會欺負道行比你們淺的人嗎,不如我上去與你玩上一把。”
話畢,一衆青蓮宗弟子臉上也是浮現出怒意,若不是玄青子與一衆青蓮宗長輩在此,他們定會上前給這名上清派弟子一個教訓。
玄青子瞪了一眼場下的青蓮宗弟子,而後說道:“吳師侄既然有此意,我青蓮宗焉有不答應之理,秦歌你上去與吳師侄切磋一番吧,若是自覺不敵,你便主動認輸吧。”
玄青子雖然知曉秦歌習得上古奇功,但是也知道他並不是吳闕的對手。
秦歌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道:“青蓮宗秦歌,還請吳師弟指教。”
言罷,他縱身一躍,踏空而行,徑直朝演武場中央的演武臺飛去。
吳闕御風踏步,幾乎是同時與秦歌一起落在演武臺上。
這演武臺乃是青蓮宗特地爲門下弟子切磋道法所建,地面也全由青石板鋪砌,異常堅固,而臺子四周則是豎立了四根漢白玉雕砌而成的柱子。
吳闕手中飛劍嗆然而出,頓時一股凜冽的寒氣散發出來,這劍是難得的寶劍。
“秦師兄,請亮出兵器吧。”
秦歌微一錯愕,這五年來他皆是在玉虛殿中通讀其中的典籍,並沒有同門下其他的師兄一般煉製自己的法寶。
“這個……我沒有兵器,我就用雙掌來與你切磋吧。”秦歌雖然學了燕狂歌的凝氣成兵神通,可是此時道門中人齊聚,這凝氣成兵的神通卻是萬萬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施展出來,畢竟這是魔門巨擘燕狂歌的獨門絕學。
正值兩難之地,只見鮮少話語的天音閣玉芷真人說道:“我這有一柄青蓮劍,反正閒置着無用,我就將它贈予秦師侄,這樣你們切磋起來也算是十分的公平了。”
秦歌望去,見玉芷真人微笑的看着自己,她手中握着一柄青色古樸花紋的長劍,這劍如秋水,鋒芒凜冽,是一柄難得的神兵。
還未等秦歌發話,淨念禪院空色與飄渺宮一鶴道人說道:“玉芷道友還真是大方,這青蓮劍可是你隨身佩劍,你倒是捨得。”
玉芷真人微笑道:“在未來青蓮宗之時,我早已聽得秀玉師姐提起秦師侄,說他乃是赤誠君子,這青蓮劍寓意高雅脫俗,與秦師侄相配,也算是寶劍贈英雄了。”
一向與天音閣有嫌隙的天師道張吾本恥笑道:“昔日我聽聞秀玉道友毅然捨去天音閣閣主之位,欲與燕狂歌私奔,卻不料被燕狂歌拋棄,怎地秀玉道友還有臉出來見人麼”
玉芷絕美的容顏瞬間轉青,厲聲說道:“張吾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若是你再出言不遜,休怪我天音閣不顧同道之間的臉面了。”
靈寶派黃龍真人哂笑道:“玉芷道友好大的脾氣啊,不如我陪你玩兩招。”
玄青子見局面越來越亂,是以出言說道:“諸位,如今血煞道、惡鬼道出來肆虐,我們首要任務是對付這兩邪道,諸位切不可在這等緊要關頭起衝突,這樣只會惹來他人笑話。”
玄青子身爲道門第一人,說話自是有着很大的分量,這幾人當然也不敢在此刻生事,是以都冷眼旁觀,將目光都轉向演武臺去了。
玉芷素手輕揚,手中青蓮劍脫袖而出,徑直飛向秦歌身邊。
秦歌道了一聲謝,也不客氣的將劍握在手中,細細觀看,這青蓮劍比起吳闕手中的劍來,更是要好上一分。
得寶劍之助,秦歌底氣也足了起來,青蓮劍握在手中,暗地裡運起凝氣成兵的神通來,催發出一道劍氣,閃電般射向吳闕。
吳闕舉劍便斬,上清派絕學三清劍徐徐施展開來,一道道劍氣在他周身形成一個個巨大的光圈,像是一個個巨輪向着秦歌碾壓過去。
秦歌稍顯得有些慌張,他自修道以來,還從未與人切磋過,雖然體內真元雄渾,但是對於招式的運用甚是生疏,本來他對於凝氣成兵神通頗爲精通,可是此番卻不敢施展出來,唯有以修煉了不多時日的驚劍訣應對。
驚劍訣亦是一門絕學,施展出來如驚濤駭浪,層層疊疊,自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雖然驚劍訣威力巨大,可是所需的真元也越多,再者驚劍訣施展開來,不自覺地便會令人生出一股殺念,秦歌一邊施展劍法,還要一邊分出真元,確保靈臺空靈,不讓殺念竄入腦海。
吳闕心下暗凜,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甚起眼之人體內的真元竟然如此雄渾,一道道劍氣如碧海潮生,連綿不盡。
是以,吳闕並不直攖其鋒芒,轉而以絕妙身法躲避,待到秦歌體內真元耗盡之時,再來與他一決高下。
見此情形,青松微微搖頭,說道:“秦歌這孩子雖然體內的真元雄渾,但是對戰經驗少,若是這般下去,必輸無疑。”
玄青子呵呵笑道:“這倒是無關緊要,就將這次切磋當做是對他的磨練吧。”
青松亦是贊同,說道:“修道一途異常艱辛,境界的提升不只是需要日夜苦修,更多的則是要在戰鬥之中領悟,在戰鬥之中做出突破,希望今日這番切磋能對他有所幫助。”
於此,秦歌體內真元漸漸有些不濟,雖然他修習的逍遙遊功法神奇,而且又得燕狂歌全身的精元,可是也只有融本末期境界,體內雖有浩瀚無邊的真元,卻是使不出來。
這就好比,用木桶去盛一片汪洋中的水一樣,雖然海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是用木桶去盛裝,也只能算是杯水車薪了。
吳闕勝券在握,冷笑道:“你們青蓮宗道法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