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帶頭,旁邊幾個閒漢也跟着起鬨:“5000萬打給他!”
“孫子纔不轉賬!”
“土豪繼續用力,不要停。”
“小帥哥該不會是在吹牛吧?我也會吹呀,我能給五個億。”
雷珉恩被四周一激,氣血衝頭,結果被顧誠的老爸死死夾着胳膊,奪過手機,說不能衝動。
大堂經理趕緊來勸,有話好好說。
豹哥手下拿着電話,到旁邊叫兄弟去了,除非是對方找更厲害的大佬過來調停,否則今天這個場子他們必須站住,絕對不能慫。
雙方各有應對,場面一度混亂。
這場鬧劇,有的玩了。
楊順連飯也不想吃,牽着汪卉的手,笑眯眯看熱鬧。
就這?
才5000萬就慫了啊?
嘖嘖,就這點本事,還出來泡妞,英雄救美,回去洗洗睡吧。
真男人可以爲了心愛的女人,站在最高的樓頂打灰機,頭可斷,血可流,男子漢氣概絕對不能丟。
剛呀,怎麼不剛一******塔看誰速度更快,剛槍看誰先爆頭,別慫啊!
唉,小帥哥你這樣,我會瞧不起你的。
楊順還在腹惻,汪卉掐着他的手心:“你怎麼瞎起鬨啊,他是伴郎。”
“伴郎又怎麼了?就算是今天最大的新郎官,要是敢欺負我的女人,我也一樣對他不客氣!啊,你看他慫的這個樣子,真難看。要是我跟這個豹哥懟,我直接出10億,再加強人湯的專利,我看他敢不敢接。”
楊順氣鼓鼓地說着,本質上也是個只會砸錢的二貨。
但這句話汪卉特別愛聽,她噗呲笑道:“又是錢加專利,你以爲這是第二個方洲子?”
楊順哼道:“管他什麼方洲子,圓洲子,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慫。爲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敢與全世界爲敵。”
汪卉明知他在說笑,仍然感動得一塌糊塗,眼眶都溫潤了。
這種情話,比顧誠和劉小詩在舞臺上說的那些臺詞套話還要讓她感動,即使旁邊鬧哄哄,人多嘴雜,但她此刻眼中只有楊順一個人,就算外面戰火紛飛,槍林彈雨,血流成河,這裡也是你儂我儂,開心撒狗糧,汪卉對這種情節的抵抗力爲0。
楊順牽着她的雙手,認真說着:“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欺負你,除了我,嗯,還有實驗室的各種儀器。”
汪卉愣住:“儀器怎麼欺負我?”
楊順道:“儀器也會和你爭寵,佔用我大量的時間嘛。當然,你很棒棒哦,但科學能夠帶來的塊感,有時候是你也無法給予的。”
汪卉一瞬間從感動變成抓狂,但看楊順一本正經的表情,又噗嗤笑了,這纔是真實的楊順,真誠,毫不做作,是她的最愛,她也是楊順捧在手心的寶寶。
酒店的老闆聞訊趕來調停,當中間人,能開大酒店的,好歹黑白兩道都會給點面子。
他把豹哥叫到旁邊房間裡私下聊,豹哥也不想鬧得太僵,不如見好就收。
他哼道:“年輕人有幾個臭錢就在外面蹦躂,被人怎麼砍死的都不知道,我今天替他爹教訓他怎麼做人!”
酒店老闆連連點頭,附和道:“是是是,豹哥是老江湖了,他就是個紈絝的富二代,狗屁不懂,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他一般見識。”
豹哥哼道:“這錢我就不退了,賠給我女人醫藥費,讓他買個教訓。他要是不服氣,就讓他爹過來親自找我,粵東富豪,呵呵,我呸!來紅楓了,就是條龍也得給我盤着!”
1000萬就這麼吞了,酒店老闆只能咂舌,心道這個年輕人真是缺心眼,把1000萬轉給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還要得回來?
如果是他這種老江湖來處理這件事,肯定是當場扛下來,任打任罵任賠錢,轉過身拿出1000萬叫人,把這個豹哥打出shi來,還能讓他倒吐1000萬。
上次紅楓某個大佬的兒子騎自行車,不小心把一個房地產暴發戶的路虎刮花了,兒子捱了暴發戶一耳光,打電話把爹叫來領人,大佬直接帶着20個小弟,提了200萬現金把路虎買下來,當着暴發戶的面讓小弟把車砸了,然後再跟暴發戶算兒子被打一耳光的賬。
暴發戶當場嚇尿了,跪地上求饒,最後被小弟們帶走,差點沉長江,暴發戶家裡出了1000萬請來中間人調停,再出1000萬賠給大佬兒子,才把人撈回去,裡外賠了2000萬,再加一臺砸爛的車,相當於扇了一耳光,11臺路虎車沒了。
這纔是正確的鬥狠方式。
真男人從不外露炫耀,關鍵時刻硬的起,撐得住,可軟可硬,能屈能伸,可長可短,進退自如,狠人從來不放狠話,只做狠事,一夜七次是做出來的,不是吹起來的!
豹哥又點名汪卉:“還有,讓那個伴娘過來給我的女人道歉,這事就算完了,你出去吧。”
“我這就去說。”
酒店老闆出門,來到另一個房間,很頭疼地和劉家人說起這幾個條件。
他和着稀泥道:“1000萬你們肯定要不回來了,豹哥要面子,他是個狠人,搞建築工程的,黑白通吃,光是打手就養了幾十個,咱們在紅楓開店,就怕他隔三差五叫人上門搞事,咱們沒必要招惹這種人啊。”
老劉是做生意的,也聽說過這麼一號人,有點心悸。
顧誠的父母是深市人,鞭長莫及,強龍也壓不住地頭蛇,關鍵兩人也只是普通拆遷暴發戶,沒什麼硬後臺。
但雷珉恩一聽1000萬要不回來,氣的還想爭辯,被老顧罵着:“這事要麼你自己抗,要麼告訴你老豆,讓他來解決。你選一個!”
雷珉恩不敢告訴父親,他連雷大富這麼挫的名字都不敢改,這事要是被父親知道,肯定把他打死。
至於另一個條件,讓伴娘道歉,這事老劉不同意,鬼知道這個豹哥是不是看上了伴娘,有歪心思,萬一再發生點意外,他們也負不起責。
酒店老闆說道:“也就是道歉一句,應該沒什麼事,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幾個陪着伴娘一起去,怎麼樣?”
雷珉恩抗議:“不行!我就是爲她出頭的,還讓她道歉,那我算什麼?我不成神經病了嗎?”
你還真是神經病,幾個長輩心裡暗暗說着,事情全是你這個傢伙搞出來的。
雷珉恩還想着汪卉,想出去和豹哥硬剛一波,說要報警訛詐。
可這錢是你自己轉的賬,有人拿刀逼你了嗎?沒有啊!是自願的嗎?是自願的呀!那報個屁的警啊?
你報警了,留下一個爛攤子,過兩天拍拍屁股回深市了,老劉一家人留在紅楓,天天被人騷擾,這算誰的?
只是他們爭吵,豹哥那邊等不及,幾個小弟走到汪卉面前:“豹哥要見你,過來!”
這時候楊順站出來,牽着她的手:“我陪你進去,快點把事情解決掉,我都餓了。”
兩人進了房間,小弟關上門,裡面豹哥一行十來個,那個女人坐在旁邊,哎喲揉着腿,哼哼唧唧撒嬌。
有楊順在身邊保護,汪卉其實心裡一點都不害怕,他剛剛說了,爲了她,敢與世界爲敵呢。
豹哥冷笑道:“你又是誰?”
楊順取下鴨舌帽,準備活動活動筋骨。
自從金三角回來後,好久沒有動手了,身體關節有點生鏽,老劉和酒店不敢惹這個豹哥,他可不怕,他連國際大讀梟都敢懟,弄死一個豹哥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拳頭捏的啪啪響,楊順扭着脖子,很隨意地說道:“我是她男朋友,說吧,怎麼弄?我陪你們玩玩。”
“楊……楊老闆?”
豹哥剛想發飆,突然認出楊順來,變得有點結巴。
確認是楊順後,他心中相當懼怕,連忙改口,主動迎接上來,臉都笑成了花兒:“哎喲哎喲,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是您啊,我眼花沒看出來,誤會,全都是誤會,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這也忒熱情了,楊順一愣:“豹哥你認識我?”
豹哥諂媚着說道:“不敢不敢,您叫我小豹就行了,鄙人金錢豹建築公司的經理,從您手裡拿了一條景區路,敬仰您很久了!”
“哦,原來似李啊……”
楊順似乎有點印象,前年,南山景區二期工程,有一條15公里的新路,因爲涉及到當地農民拆遷,還有土方建設,老苗建議交給一家本地土建公司去做,應該就是豹哥這家。
當年豹哥的口氣很大,報價幾個億,還想從拆遷費裡咬一塊肉下來,但後來得知楊順是老闆之一,又打聽到楊順在紅楓公安廳的關係,立刻嚇得不敢造次。
他們這種人最怕警嚓較真,於是老老實實配合政府拆遷,把路修完,沒敢弄出豆腐渣工程,最終賺了幾十萬的辛苦錢,只求討個平安,留個好印象。
再後來,楊順辦藥廠什麼的,豹哥作爲紅楓人也聽說過,這種混子最佩服兩種人,一種是有文化的,另一種是有權的,正好楊順兩者都佔,他當然記在心上。
豹哥笑得特別尷尬:“楊老闆,是我喝多了,得罪了您朋友,您就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有什麼失禮的,我改天專程上門道歉。”
楊順哭笑不得:“卉卉,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