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很簡單,就是洞頂垂下一根根的鐘乳石,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七彩的光芒。這一點倒是和之前那個小溶洞一樣,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天然彩色溶洞。
要在溶洞裡經過,必須小心那些如同長矛一樣的鐘乳石,不然說不定會讓你頭破血流。不過蔣一鳴他們三個還好,早就戴好了頭盔,安全許多。
蔣一鳴站在天然通道前,細細觀看。這個自然形成的裂縫就不像胖頭鑽出來的那種大致圓形,而是彎彎扭扭,看上去就不像是容易通過的路。
“一鳴你該不會是想要進入這個通道中探險?我勸你還是算了,這樣的天然裂縫看着就危險,要不讓胖頭去鑽一條路出來?”謝婉兒看到蔣一鳴的躍躍欲試的表情,有些擔心地說道。
蔣一鳴笑了笑,心裡像是喝了一杯熱開水一樣暖洋洋的,說:“你搞笑的手段還真不錯,我差點真的以爲你的生物知識都丟給了老師,後來纔想到你這是在從另一個方向上勸我不要進去。謝謝你的關心。”
“切,誰關心你的死活,我只是在意進入地下溶洞之前選好的兩件大衣沒有人付賬而已。”謝婉兒轉過頭,將有些火熱地臉放在黑暗之中。
滴答!一顆黃豆大小的水珠從鐘乳石尖上落下,撞在蔣一鳴的頭盔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雖然放在外面早就被風吹草動的雜音掩蓋了,但是在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的溶洞裡十分明顯。
溶洞中滴水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因爲所有的從洞頂下垂的鐘乳石都是順着緩慢的水流方向生長出來,沒有水也就沒有這些獠牙一般的石頭。
他擡頭一看,除了長矛一樣的鐘乳石外,還看到了幾十個小黑影。仔細一看才發現它們長着一雙蝠翼,正是動物中的奇葩種類-鳥不鳥獸不獸的蝙蝠,喜歡將身體倒掛在洞頂的小動物。
這些蝙蝠不就是最好的偵察兵麼?蔣一鳴心裡一喜,像是解決了考卷上最後一個壓軸大題一樣輕鬆喜悅。剛剛困擾他的難題現在不是一個問題了,很容易解決。
“哇,原來蝙蝠還真是倒掛着睡覺的,今天可總算親眼見到了。”崔子魚也擡頭往上一看,讓頭燈照亮了頭頂上的空間。
“小心這些蝙蝠,有些種類很髒身上也可能帶有細菌病毒,被抓傷了不是一件小事。還好它們現在是淺層冬眠,不太活動的時候。”謝婉兒也見到了黑黑的蝙蝠,總算起到了一回老師的作用,向兩人普及了一下危險。
噓!蔣一鳴做了一個收聲的姿勢,說道:“我現在要收服一隻蝙蝠給我探路,你們暫時不要大聲說話驚走了它們。”
他在洞頂上來回巡視了兩遍,要從中挑選一隻最大最強壯的蝙蝠,這樣纔對得起他德魯伊的身份。而且要是用心培養,說不定會得到一個蝙蝠首領,將所有的蝙蝠都間接收服。
選中了體型最大的那隻蝙蝠之後,蔣一鳴費了一點勁纔將它從冬眠中喚醒,讓它下來停留在他的右手掌上。
它的身體比雛雞也大不了多少,渾身長着金黃色的毛、兩個大大的耳朵,萌乎乎的比一般的黑乎乎同類顏值高上太多。
這隻毛髮變異的蝙蝠腦袋像極了老鼠,要不是兩個寬大的蝠翼,說是一頭老鼠也有人信。
“哇,好可愛呀,一點都不像它的同類那幅煤炭頭的模樣,我決定了要把它養在家裡。”謝婉兒湊了過來,一點也不嫌棄它從來沒有洗過澡了。
“聽老人們說金色蝙蝠很少見,看到了就會走運。不過就衝着它渾身細菌,還是不要把它養在家裡吧。”崔子魚也過來湊熱鬧,但是對於當寵物提了一個意見。
“那就算了,還是讓它在野外。”
謝婉兒一聽覺得有理,還是打消了養蝙蝠的想法。只是心裡覺得有些喪氣,好不容易看到一個變異漂亮的蝙蝠,居然不適合當寵物。她已經決定,等出去後買一隻金毛犬回來養。
要說蝙蝠蔣一鳴小時候也見過,在大城市裡倒是很久沒有見到了,也許是空氣污染讓它們離開。還記得有一個小夥伴在傍晚被一隻蝙蝠抓破了耳朵,估計是在捕食蚊蟲的時候誤傷。
“既然你這麼像老鼠,那就叫你飛天鼠。現在你進入那個通道飛到外面的世界再回來。你也是應該通過這個通道出去捕食的,輕架路熟。”
其實在這個時候,蔣一鳴不僅僅是在說話,還運用了最近掌握的德魯伊小技巧——將思維臨時加載在動物身上。從而看到動物眼裡的景象,不用親自出馬就能知道遠方的動靜。
這樣的小技巧其實不用特意去修煉,只要等級上來了自然而然就會了。就像嬰兒長大了,很快就能從爬行學會了走路。
一部分的思維像是附件一樣掛在蝙蝠身上後,蔣一鳴就感到一種很神奇的感受。用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像電腦屏幕同時播放兩個並行的視頻。
一個是他本人的眼中的彩色世界,有燈光有七彩的鐘乳石;一個是沒有顏色的灰白世界,就像灰度圖一樣,雖然看得出顏色深淺但是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通過蝙蝠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相貌。那眼睛那鼻子看起來很龐大很陌生,像是另外一個巨人似的,和從鏡子裡見到的感覺不太一樣。
“一鳴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謝婉兒的話把蔣一鳴叫醒,讓他記起現在最重要不是體驗分身的感覺,而是讓飛天鼠去溶洞縫隙裡探路。他一抖右掌,將那隻金黃色的蝙蝠震飛。
由於他只是將思維掛載在飛天鼠身上,起到主導作用的依然是它的動物本能,飛行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對於蔣一鳴來說,飛行的滋味讓他感到驚險刺激不已,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幾乎忘了自己人類的身份。
飛在空中的感覺和腳踩大地那是完全不一樣,和腳踏實地的沉穩不同,那種無依無靠隨時可能墜落的擔心像是幽靈一樣飄在他腦中,一直揮散不去。
呼呼,蔣一鳴看到兩座灰暗的大山撞了過來,緊張得頭髮都快豎起,腦袋都暈乎乎。沒等他進行閃避,身體靈巧一轉就進入中間的峽谷。
啊,這麼黑看不見東西,撞到山壁上怎麼辦?進入峽谷之後,沒有一點燈光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蔣一鳴感到整個身體彷彿都浸泡在漆黑的河流中不知方向。
他的擔心纔剛剛升起,就已經被解決。他的喉嚨不用控制就自主震動起來,發出密集的聲波往周圍傳播。兩個蒲扇大的耳朵十分靈敏,根據反射回來的聲波就知道哪裡有障礙物。
我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本事?這個念頭在蔣一鳴腦中升起後,他才“醒”過來。那種感覺恍如睡了一天一夜一樣,迷糊的腦子漸漸清醒。
“我不是蝙蝠,我是一個叫做蔣一鳴的德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