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的一男一女聽到蔣一鳴的呵斥後,轉過視線看了過來,目光都有些不善,像是被打攪了好事。日本女人沒有做聲,只是臉上浮現一副委屈。
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很讓男性感到憐惜,唐姓男子瞧見後,心裡本來的一絲愧疚不翼而飛,嘴上破口大罵:“你他媽是誰?欠收拾是不是?”
“雖然我知道你沒見過女人,但怎麼也要投奔美國纔是呀,日本半死不活的,這就是你的目光嗎?嘖嘖。”蔣一鳴搖了搖頭,語氣飽含不屑地說道。
唐姓男子的思維忽然停了一下,覺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說的話似乎有一點道理,眼神裡遲疑了一點點。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右手多了一隻白嫩的小手,耳朵裡響起日本女人依依不捨的聲音:“你要是去美國的話,我可能去不了,只能和你分開了。”
聽到這話,唐姓男人立即做出了決定,抓住眼前這個女人才是最重要,只要去了日本就有車有房有女人,比起現在窩在單間裡要好太多:“你給我離開這裡,我的是事輪不到你插嘴!你又不是美國警察,給我快點走,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蔣一鳴本來也管不了別人移不移民,華國有那麼多明星、富翁移民也不差唐姓男子一個。只是這個傢伙是一個兌換了技能的冒險者,算是他的手下,又移民日本,這就讓他心裡有些不爽。
“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法,不要仗着是個超能力者就吹大牛,比你強的人多的很。”
日本女人看了看自信滿滿的蔣一鳴,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棵巨鬆,心裡忽然有了退意。
她成功勸說了唐姓男子去日本,組織交代的任務已經達成,沒有必要節外生枝,於是柔軟勸了一句:“世界上無禮的人那麼多,一個個去對付豈不是累死,只要我們兩人不在乎就好。”
或許是被蔣一鳴突然點出超能力者身份嚇到,或許是聽進了日本女人的勸告,唐姓男子倒沒有像十七八歲的中二少年一樣熱血過頭,哼了一句後拉着女人的手離開涼亭。
“算你走運!不然你就等着進醫院。”
這樣的情況讓蔣一鳴的教訓計劃落了一個空,但他也沒有無聊到追過去幹翻唐姓男子,一個小小的冒險者已經入不了他的眼。
成百上千的冒險者中,應該不只唐姓男子被金錢美色吸引從而移民國外,根本管不過來。只是這些離開華國的人不知道,他們喪失了什麼。
他們移民之後就會被當做外國人來看,任務難度得不到優待,傷亡率比華國人要高出一大截。就像上回死神來了劇情世界中,越南北部人的傷亡率,是華國人的十倍。
雖然這個過高的傷亡率,會隨着越南人對冒險世界的熟悉降低,但最起碼也會是三四倍,只因爲蔣一鳴是華國人。
……
回酒店的路上,他看到了那家被搶的金店面前停了一輛警車,特地過去看了一下,想要知道警察是怎麼處理超能力者的案子。他見到兩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正在調查,態度很認真,但有人對於這樣的結果非常不滿意。
“你們怎麼搞的,就來了兩個人,那我被搶的東西能找的回來嗎?我也知道黃金二十四小時,是破案的最佳時間,我要打電話給你們上級!說,你們的領導是哪一個?”
一個塗着厚厚粉底,腰圍和水桶一樣粗的中年婦女狂噴口水,正在抓狂中。
“這個,我們局裡幾乎所有警察都有任務,你就算打電話給局長也是一樣。”年歲稍大的警察的臉色也不好看,但他只是帶着厭惡的神情,淡淡豎起一根釘子,沒有直接反駁。
另一個警察年輕一些,估計只有二十多歲,臉上的十多課青春痘還沒有消去。
他面帶不屑,小聲嘀咕:“到處都是超能力者做的大案,區區的搶劫算得了什麼,切!如果我是超能力者的話,就不會這麼苦逼來做筆錄,早就進入特警抓超能力罪犯去了。”
站在警戒線外的蔣一鳴聽到了後,心情有些壞,眼神裡有些陰鬱。
雖然早就預料到突然獲得力量的超能力者不會安分,會用力量贏得自己的那一份資源,但實際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不過要是再來一次選擇,他還是會大批量製造超能力者,畢竟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
發狂的中年婦女是可怕的,尤其是損失了一大筆財物後的婦人更加可怕,馬上就要發生的事情驗證了這句俗話。
聽到年輕警察的話後,中年婦女已經張牙舞爪起來,塗着大紅色的長指甲朝着警察的臉上撓去:“算不了什麼?老孃損失上百萬居然算不了什麼!都是你們這些警察沒有用,就知道寫寫寫,還不快給我去抓劫匪!”
“唉喲,你這瘋婆子居然動手襲警,我要把你銬起來帶到警察局裡去!”那警員一個不防之下,臉上多出五六條血痕,心裡面也憤怒了起來,從腰間解下一副亮晃晃的手銬。
“小何!把手銬收起來,還有這位店主也給我住手!”年老警察一看這樣下去不行,立即插到兩人中間制止住這場衝突,出警之前他隱隱聽人說這家金店的店主有些背景。
一場貌似可能鬧大的衝突就這樣沒了,圍在店外看好戲的羣衆們有些不滿:“搞什麼嘛,本來可以看那個肥婆被抓走,現在沒有了。”
在這樣的失望聲中,蔣一鳴離開了。
他回到酒店套房的陽臺上,看到金店的兩個警察依然還在給店員們做筆錄,沒有離開。光是這態度就很敬業了,做事很認真,值得鼓勵一下(他不知道那個年老一些的警察,知道金店店主有背景)。
“呵呵,下一批挑選冒險者的時候,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就看你們敢不敢拼命了。對了,之前在大學裡同學們,也是時候讓他們成爲冒險者了。十萬的總人數之中,他們那幾個人混進去一點都不起眼。”
蔣一鳴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