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揉了揉莊月辰的頭髮,覺得乾的差不多了就收了吹風機,一低頭就見那人又在發呆了,目光盯着某一點一動不動。韓奕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盯着她看,正想着要不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莊月辰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韓奕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看着莊月辰的眼神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伸手捧起莊月辰的臉,韓奕一臉震驚外加一頭霧水地問:“想什麼呢?”
“嗯……”莊月辰笑眯眯地嗯了半天也沒說話。
韓奕雙手捧着莊月辰的雙頰,看着她的笑臉不自覺地也跟着笑了起來,湊過來吻了吻她的脣,低聲追問:“笑什麼呢?”
“沒什麼,就想到一件事情,覺得很有意思。”莊月辰嘀咕了一句,粘着韓奕靠過去,扒着他的手臂爬到了牀上。
韓奕掐着她的腰不讓她跑,抓着人不依不饒地問:“快說,什麼事情那麼開心?”
“不是開心,是幸災樂禍。”莊月辰還抓着被子往牀裡爬,掙扎了半天還是在韓奕手邊一步也沒挪動。
韓奕更好奇了,手一鬆,莊月辰終於爬到了牀裡,不過他自己也緊跟着壓了過去,把人輕壓在身下,面對面地盯着問:“到底想到什麼了?還幸災樂禍?誰要倒黴了?”
“你呀。”莊月辰笑眯眯地說,大眼睛眨啊眨,滿眼的喜悅。
韓奕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裡一動,往下靠了靠,低聲問:“你不困?”
莊月辰眨眨眼,“還行。”
“那我們……”韓奕又壓低了一分,聲音也更低沉一些,“做點別的事情。”
“別的?”莊月辰繼續眨眼,依然是滿臉的笑意。
“嗯……”韓奕應了一聲,緩緩靠近,吻住了眼前水潤的脣。兩人脣舌交纏的同時,韓奕的手不老實地伸進了薄薄的睡衣裡。
莊月辰雖然平時表現得很懶散,和韓奕之間的親密行爲也覺得理所當然,但這並不代表她遲鈍,也沒心寬到這種時候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地步。隨着韓奕的動作,莊月辰的雙頰漸漸泛起紅暈,呼吸也有些急促,雙手無措地抵上韓奕的胸膛,又僵在那裡不敢移動分毫。
韓奕微微擡頭看着身下的人,偶爾羞怯地向上瞄的雙眼仍是亮晶晶的,比起平日裡的面色蒼白,此刻卻連耳朵都紅了。珍惜地撫摸着那人的臉頰,韓奕突然覺得那五年的空白不算什麼,不需要刻意地去彌補,也不用刻意地去遺忘,重要的是,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們還是在一起,這就夠了。
拉過莊月辰放在胸前的手繞過自己的頸,韓奕耐心地引導着她跟上自己的節奏,漫長的夜,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莊月辰比往常晚起了半個小時,還不是自然醒的,是被韓奕半強迫地拉起來的。莊月辰打着哈欠坐在牀上盯着韓奕無聲地控訴着,好不容易能體會一次睡懶覺的感覺,結果就被這人破壞了!這位大小姐也不反思反思,天天十二個小時的睡眠還不算睡懶覺麼!
韓奕掛着一貫的寵溺笑容,拿了塊熱毛巾給她擦了臉,然後把牙膏擠好了拿到牀邊給她刷牙。幸好現在房間裡就他們兩個人,要是被第三個人看到莊月辰被這樣伺候着,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除了感慨莊月辰生活無能之外,大概也只能佩服一下韓奕這個二
十四孝男朋友了。
簡單地洗漱之後,韓奕把早飯盛好了放到簡易桌上端到牀邊給莊月辰吃。就這一會兒功夫,林泉已經在樓下吼了三聲“韓哥”了。
“泉泉叫你幹嘛?”莊月辰拿着勺子喝着稀飯。
“墨藝堂送了幾幅畫過來,還有之前給你定的畫框都到了。”韓奕跪在一旁幫莊月辰把過長的袖子捲起來,揉着她的頭髮囑咐,“我下去看看,你快點吃飯,不要磨蹭。還有你的那幾幅油畫我會讓他們一起帶走,裱畫的框就讓老闆看着辦了。還有,要是吃完了就在房間裡看看書或者畫冊,先不要去畫室,那邊空調沒開。今天外面真的很冷,天氣也陰的厲害,說不定一會兒就下雨了,不要開窗也不要出去。”
“嗯嗯。”莊月辰一個勁點頭,對韓奕擺擺手,樓下林泉又嚷嚷了一聲。
樓下,墨藝堂來送畫的小哥跟林泉都混熟了,一邊幫着搬畫一邊開玩笑,“我說,韓哥在樓上藏了什麼寶貝,叫了那麼久都不見人影。”
林泉乾笑了一聲,“可不就是寶貝麼!大寶貝!”
放下手裡的兩個畫框,轉身繼續出去搬東西,林泉一擡頭就見一個高挑的人影推門進來了,愣了一下之後連忙笑着打招呼,“俊哥,來找韓哥啊?他在樓上呢。”
比起李舒芸高傲地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樣子,弟弟李舒俊要好相處太多了,少有的幾次來畫廊都樂呵呵地跟林泉打招呼。林泉跟李舒俊問了個好,就跑出去繼續搬畫框。李舒俊到畫廊裡繞了一圈,站在二樓的門口往樓上看了看。
正巧韓奕提了幾張油畫下樓,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說:“今天怎麼有空來畫廊玩?你先到樓上的畫室坐一下,我馬上來。”
“畫室?”李舒俊愣了一下,樓上有畫室麼?
“對,就是那個大房間,門開着你往裡走就看到了。”韓奕腳步不停,回頭交代了一句,就消失在樓梯口。
李舒俊帶着疑惑慢慢上樓,心說搞了半天樓上就一個畫室啊,之前還弄得神神秘秘的。到了二樓,果然見最裡面的門開着,李舒俊便徑直走了過去。他知道韓奕雖然經營的是畫廊,但是大學專業學的是攝影,根本沒想到那個所謂的畫室裡會有繪畫作品,結果一腳踏進去就被裡面的幾幅畫吸引了目光。
這位少爺昨天回去之後幾乎一夜沒睡,越想越氣憤越想越不安。可是隻是遠遠地看到幾個畫面,又不敢貿然然地去問他姐姐,所以糾結了一夜,終於決定過來找韓奕問清楚,如果韓奕真的對不起他姐姐的話,那就絕對不能放過他。
李舒俊打算得挺好,以往都是姐姐李舒芸替他解決麻煩,這一次就換他爲她討回公道。如果韓奕和莊月星的姐姐之間是清白的那最好,如果不是,那就讓他趁早了斷這段關係,至少在他姐姐察覺到之前一定要斷乾淨。
可是到了畫廊之後,李舒俊又有些猶豫了,尤其是在看到林泉和韓奕的態度都那麼正常那麼自然之後,他就更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昨天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了?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就只是普通朋友吃個飯而已?
然而所有的猜測所有的想象都在踏進畫室那一刻終止了,李舒俊的目光停留在那些畫上,大腦一瞬間一片空白什麼思緒都沒有。
這間畫室就好像有魔力一樣,因爲之前的神秘氣息吸引了太多好奇的目光,而莊月辰畫的這幾幅韓奕的肖像畫又給了那些帶着好奇進來的人很多的震撼和感慨。就好像歐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件空曠的畫室無聲訴說着韓奕對莊月辰的感情,而現在莊月辰筆下的這些畫又默默地顯露出她對韓奕的感情。
李舒俊自然清楚這些畫不可能出自自家姐姐之手,這似乎變相地證明了他之前的設想是對的。可是看着這些畫,李舒俊卻沒了先前的憤怒,任誰看了這幾幅畫,都不難猜測作畫的人和韓奕一定相戀很久了。那麼,那場訂婚宴是怎麼回事?如果這間畫室一直都是爲了那個人而存在的,那麼韓奕爲什麼要和李舒芸訂婚?!
一時間,李舒俊的腦子混亂不堪,原先單方面地以爲這都是韓奕的錯,可現在卻覺得誰都沒有錯。可韓奕腳踩兩隻船的事實擺在眼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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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俊——”韓奕的聲音突然響起,李舒俊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才發現韓奕已經進了畫室,定了定神應了一聲:“嗯,什麼?”
韓奕笑了笑,“飲料只有冰的?你要喝麼?還是喝熱水?”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喝。”李舒俊搖搖頭,自顧自地搬了把椅子放到一副油畫前,一屁股坐下趴在椅背上看着那幅畫,良久才問:“韓奕哥,這是誰畫的?”
韓奕走進來,站在他身後說:“我女朋友。”
李舒俊眯了眯眼睛,繼續問:“莊月星的姐姐?”
“嗯,她叫莊月辰。”韓奕笑着點頭。
在韓奕的認知裡,李舒芸應該已經跟李舒俊說過婚約的事情了,那麼李舒俊知道莊月辰的存在以及和莊月星的關係這些都可以理解,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韓奕知道,李舒俊雖然在他父親的公司掛了個閒職,但其實從來不去上班,每天就這麼東晃西逛地打發時間,所以他偶爾也會來畫廊轉轉。
李舒俊盯着眼前的油畫,在韓奕看不到的角落,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就算韓奕和那個莊月辰是真心相愛,但是他怎麼可以那麼坦然地跟他說那是他韓奕的女朋友!他這麼說,就沒想過他姐姐的感受麼!再怎麼說,這傢伙有婚約在身是事實,怎麼可以那麼坦然地那麼心安理得地跟另一個女生在一起呢!
李舒俊越想越生氣,之前所有的憤怒似乎在一瞬間都回來了,就在他瀕臨爆發的邊緣,一個人帶着清悅的聲音闖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韓奕——”莊月辰跑進畫室才發現裡面還有別人,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怎麼了?”韓奕皺眉,迅速脫下襯衫披在莊月辰的身上,不滿地責備,“不是讓你不要出來麼?”說着,走過去打開了放置在角落的空調,然後走回來示意莊月辰把白色襯衫穿好,一粒一粒地幫她把鈕釦扣起來。
莊月辰乖乖站着,吐了吐舌頭說:“這樣穿很奇怪。”此刻,她的身上還穿着早上換上的睡裙,現在外面罩了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下襬露出了睡裙的一截,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誰讓你出來的!”韓奕故作兇惡地瞪了她一眼。
莊月辰撇撇嘴,這纔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晃了晃手機說:“月星給我送衣服過來了,馬上就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