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黎明背後》這部電視劇,講的是一個邊境小鎮中發生的故事。

男主是這個警察局的一個警察,溫和有禮貌,專業能力強,沒有什麼禍心,人緣很好。

某一天,鎮中有個人自殺了!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一下子,整個鎮子連着旁邊的地方都轟動了。

女人仰臥躺在自己的牀上,眼睛睜着,面帶微笑,血已經乾涸,只在皮膚上留下紅到發黑的印記,味道也不太好聞。從現場可以看到,鮮血是從脖子和手腕流出,染紅了她所在的地方,慢慢向其他地方蔓延。

女人算不上漂亮,但是身材火爆,在鎮中的名聲不好。她總喜歡帶人回屋子,一過就是一整夜。有時候是一天裡面一連帶幾個,有時候是一天帶一個,被折騰的狠了,纔會兩三天帶一個,周圍鄰居和鎮上女人都不喜歡她。

旁邊一家人還準備不久後搬走。因爲家裡女人懷了孩子,不能讓孩子見識到這些被帶壞了。

警察將相關人員帶到警局繼續詢問,這才瞭解到始末。

大約從一週以前,女人不再帶人回家,整天都看不見人,晚上也沒有發出聲音。當時鄰居還以爲這個人轉行不幹了。

今天下午,一個男人過來,在女人家門口敲了半天門。鄰居知道,這男的是那女人的常客。因爲不想他打擾到自己,一鄰居告訴他,女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男人不信,一定要進去看看。硬是闖了進去,結果進去沒多久,他就哆嗦着又跑了出來。

女人死了。

在場沒有找到任何其他人的線索,本來以爲這就是一起自殺案件。結果沒想到,之後鎮中頻繁發生相似事件。鎮中人心惶惶,鎮上也增加了人手進行巡邏。

男二名叫樑黎,是上面派來協助局裡面進行調查的人。他看起來有些傲,不好相處,這讓警局一些人不太喜歡他。但後來的一次次案件中,局裡面的人知道,這人心腸不壞,只是不擅長表達,屬於面冷心熱的傲嬌型。漸漸的,大家也不再排斥他,樑黎就這麼慢慢的融入了集體。

但是,人們沒想到的是,一切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一起起案件的背後,其實隱藏着不知名的聯繫。而他們這羣人,就像是一場默劇的小丑,被繩子拉着行動。只留背後的人,看着這一切,在那裡咧嘴大笑。

這是一場復仇,一場針對於十年前那起冤案的復仇。

段晨逸站在中間,眼睛在四周掃了一圈,對評委擺出一個我開始了的手勢。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隨後睜開眼睛,看向衆人。

他沒有表情,直直的站在那,但是卻不會給人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看起來似乎一切還不錯?

直到他看向一個人,皺皺眉,開口:“你嘴巴的味道讓人窒息,請離我遠一點。過於嚴重的味道,這會妨礙我思考。”

眼光挪開,看向下一個人,表情沒有什麼改變,眼中卻是□□裸的嫌棄:“還有你,眼睛沒有洗乾淨。裡面還有睡覺中產生的分泌物,下次建議用你那高貴的手把臉多搓幾遍。”

段晨逸向前走幾步,看向另外一個:“你穿衣服之前都不燙一遍?警服皺的活像幾個月沒洗過一樣。我要替那些被你穿着的衣服哀悼三秒鐘。”說到這眼中嫌棄之色更重幾分,然後,他竟然雙手合一,真的做出哀悼的姿勢。

又往前走幾步,他嘴巴微微長大,不可思議的說“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姿勢坐着!”

“這麼邋遢,難怪一直單身到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重新恢復平靜,帶着些瞭然和......同情??

就這麼幾句話,將局裡面的人得罪了個乾淨。

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我可真想揪起他的領子,上去就是一拳,太欠扁了!

這是和他對視後的人的第一反應。

段晨逸的表現還在繼續。

他看看天,又看看地上,就是不看前面。

這是與之前那欠扁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具體是什麼......

具體的感覺,彆扭,沒錯,就是彆扭,這個人在彆扭什麼?

“謝謝。”

最終,他說出這句話,神情嚴肅認真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線索,只是視線定格在空中的一點,就是不看前面。

噗,這是鬧什麼彆扭呢?有一個女性評委忍不住勾起一個笑容,不得不說,她被段晨逸,不,她被樑黎給可愛到了。

段晨逸往旁邊走一步,側着身子面向評委。這個時候,你能感覺到氣氛變了。心突然一下去安靜下來,帶着淡淡的不安,有一種風雨欲來的不真實感。

他的站位有些奇妙,正好卡在窗外陽光照進來的地方。背靠着陽光,身體卻在陽光的照射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你看,只要是太陽能照到的地方,就會有影子。只是我們嚮往着陽光,而刻意忽略背後的東西。”

段晨逸轉身面向評委,擡起一隻手,虛虛的拖着陽光。而另外一隻手,則被淹沒在陰影裡。

陽光一半照在他的臉上,神聖明亮,連瞳孔也變得透明起來,卻讓另一側的臉猛地陰沉下去。

“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陰暗的多。”

語氣淡淡,讀課文似的,給人以莫名的諷刺。

緩緩的,他將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托住下巴,慢慢往上,嘴巴,鼻子,眼睛......最終整張臉被手覆蓋,讓人看不到表情。

“要是我沒有接下這個任務就好了。你們......這是在逼我啊。”

要是我沒有接下這個任務,就不會認識你們,就不會動搖我,讓我想要在泥沼裡面掙扎,讓我越陷越深,最後......毀滅。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節奏逐漸加快。

吸氣,呼氣,一下,兩下,三下......

他渾身上下肌肉緊繃,帶着些過度緊繃的顫抖。因爲表情被遮住,只能看到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他在掙扎,在吶喊,在咆哮,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着,快,快,快!!殺了他,殺了他!一切妨礙的東西都要消滅!不要在意其他東西!你忘了自己的目的嗎?忘了那些慘死的冤魂嗎?他們都是被你連累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猶豫?!你這個懦夫!罪人!!

最終,段晨逸顫抖着將手放下,此時的他將一切的情緒收起,只有那泛紅的眼睛泄露出點點痕跡。最後,一某厲色從眼底蔓延,迅速籠罩整張面容。

他擡起眼睛,嘴角向耳朵兩邊延伸,延伸,延伸,拉出一個詭異的弧度,頭微微偏向右側,眼睛黑如深淵:“下一次見面,殺了你哦。”

說完,他後退一步,任由自己直直的倒下去。

等等!

坐着的評審員下意識前傾,想要阻止這一切。

眼看着就要直直的摔在地上,段晨逸手往後面一撐,止住這個趨勢。他情緒波動還有些大,按按太陽穴,讓自己放鬆下來後,起身重新站好。

“好!”

還沒有等段晨逸說什麼,楊導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拍桌決定下來。此時的他,與試鏡前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好好好!就你了!你就是樑黎!你就是他,其他人都不行!”導演看起來有些激動。

“謝謝導演。”段晨逸聽到這話,知道自己這個角色基本是穩了,但是並沒有露出開心喜悅的表情,而是看向坐在導演旁邊的其他人。

“......老實說,我真的有被震撼到。你演的太棒了。”女人緩緩吐出一句話。

“之前紀小川那小子那麼誇你,我還以爲太誇張了。沒想到啊,真沒想到。這我還能說什麼?”編劇白了導演一眼,樂呵呵的回答,意思不言而喻。

“我們什麼時候籤合同?”

“我隨時都可以。”段晨逸這才鬆一口氣,回答。

這個角色,算是穩了。

回到賓館,段晨逸想了想,拿出手機。就在這時候,聶雒禹的消息發來:

【試鏡怎麼樣?】

看到這話,段晨逸面部微微放鬆,原本沉浸在角色裡面的感覺減弱了些。

【你說呢?】段晨逸打字回覆。

【我就JIO得你可以!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聶雒禹的朋友!連楊導那個暴脾氣也能降服。】

段晨逸還沒有回覆,對方下一句話就打了出來:【現在方便視頻嗎?給你分享一下小爺的生活~看了可別羨慕~~】

讓我羨慕的生活?那是什麼。

這句話確實引起了段晨逸的好奇心,他沒有再回復,而是主動撥打視頻電話過去。

剛剛發送,下一秒,一張大臉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只見聶雒禹先是拿着手機仔細端詳片刻,然後纔開始說話,語氣中有着難掩的嘚瑟:“嘿小段子~你猜我在幹嘛?”

“你去試鏡了?”

聽到這話,聶雒禹眉毛揚起了一下,繼續嘚瑟:“你再猜!”

“你又看到了什麼好吃的。”

下一秒,就看到鏡頭被轉過去,然後是一會的窸窸窣窣聲,整個屏幕被各種各樣的食物霸佔。

“劇組外出拍攝,正好這裡沒有來過,就去商業街淘了點特產。回頭給你寄點。”聶雒禹一邊說,一邊拆開一袋就開始吃。

“公司沒叫你控制體重了?”

“我不容易長胖的,一直都在健身,之前是意外。”聶雒禹面不改色的繼續吃。

“嗯。”段晨逸收斂起眼底的笑意,躺在沙發上,就那麼看着聶雒禹吃東西。

聶雒禹被這麼看着,吃着吃着,忍不住說:“看什麼呢,再看收費啊。小爺我肖像費可是很貴的。”

我都不知道被你看了多少回。

這話段晨逸沒有說出來,只是微微偏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