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叔,你怎麼看?”劉晟看着把這不長不短資料看了兩遍的平庸男人,一臉鄭重道。
葉叔放下手中的資料,本來波瀾不驚的表情也變的有些嚴肅,沉聲道:“資料被動了,有些特別的地方被巧妙的掩飾過了,他真的沒有背景?”
劉晟搖了搖頭,越來越感覺其中有着不爲人道的秘密。
“先不說有沒有人動過的問題,單憑這些,就應該把他解決掉,讓他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能觸碰到我們這個世界不是不可能。”葉叔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現在我就派人找他。”劉晟摸起電話,手有些微微的顫抖,現在他是已經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有種一切超出他所掌握的感覺。
“普通人可收拾不了他,這傢伙不是一般的命硬,這麼多次生死竟然全部都挺了過來,別忘了他身邊還帶着個小爺,找一些飯桶只會打草驚蛇。”葉叔制止住了劉晟打電話的動作。
“葉叔,你說該怎麼辦?”劉晟問道,表情也終於不再焦急這短短的兩分鐘,足夠劉晟緩衝這些,整理自己的情緒。
“這事交給我來解決,北京道上我倒是認識幾個猛人,至於他們能不能降服這頭惡狼,看運氣了。”葉叔再次打量着這張照片,一頭下山尋仇的狼,能這裡輕易倒下?別說他,就連劉晟都不會相信。
與此同時,邢利集團樓頂,卓連虎凝重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份資料。
辦公桌對面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個不高有些微瘦的男人,曾經出現在青龍村的七人之一。
“這事我都聽小石頭說了,劉晟這小子真是作了孽,現在估計正焦頭爛額着。”男人把葡萄丟到嘴裡,吐出葡萄核道。
卓連虎輕輕點了點頭,再次看起桌子上的資料。
“老卓,這是你看的第六遍。”男人起身強調道,摸索的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樓下,一陣頭暈目眩,明知道自己有恐高,但就是忍不住想看看這模樣。
“到底是誰動的資料,這個趙匡亂到底是誰?沒有父母,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有時間我還需要再去一趟青龍村。”卓連虎摸着下巴扎手的鬍子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能讓劉家查處個烏龍的,在北京,在中國,可很難找出幾個,更別提發生在一個大山出來的孩子身上,直覺告訴卓連虎,這一切的背後,絕對隱藏着一些什麼,甚至給卓連虎一種危險的感覺。
“不會是劉家有意隱瞞吧。”男人不老實的在辦公室翻找着,把玩着古董架上不菲的真品,卻一副故意要摔下去的模樣。
“沒那個必要,劉家不會在這麼個小人物上做文章。”卓連虎搖了搖頭,斷了男人的想法。
男人無奈的笑笑,知道卓連虎又鑽了牛角尖,這個倔強的漢子,即便是卓家很有名氣的老人們都降服不了,更別提沒有什麼道行的他,所以也免去了開導的想法,怕弄巧成拙。
對於蔣青雲來說,這個世界很簡單,只有碰不得,不要碰這兩樣東西,也是這家族怪胎唯一所信奉的,只要貫徹着這兩樣,即便是牛馬,說不定也能變出個龍象來,也不知道是蔣青雲的想法可笑,還是這個社會可笑。
“趙匡亂在北京,以他的復仇心思,應該不會留在北京,以免打草驚蛇,即便是現在的他,跟劉晟在北京玩手段,無疑是找死,那麼他到底在北京幹什麼。”卓連虎一臉疑惑道,根據這個資料來看,趙匡亂在北京可以說是百害無一利,又或者說,這座城市應該沒有趙匡亂該任何留戀的東西。
“誰知道,這種亡命之徒的心思,跟神經病似地,說不定就是來跟劉晟鬥個你死我活。”蔣青雲伸了個懶腰道。
“不可能,他身邊不是沒有智囊,即便是沒有,他也不可能做這麼傻的事,憑上次他放掉小石頭就可以看出,他可不光光只是頭畜生,是一頭有腦子的畜生,但現在他這般留在北京,除非關於北京的有些資料,被人給抹去了。”卓連虎道。
蔣青雲轉了轉眼珠道:“難道是因爲女人?”
卓連虎沉默了,考慮着什麼,喃喃道:“一隻沒有什麼好下場的狼,會去禍害一個女人?有點意思。”
“被這麼一個傢伙每天惦記着,劉大少的日子可也不是多麼好過。”蔣青雲諷刺道。
“自作孽不可活,誰也不能一輩子都風風光光的,讓他長點真正的教訓也好。”卓連虎終於把目光從這一疊資料上移開,慢慢起身,莫名給人一種偉岸的感覺。
等趙匡亂與恭三兒兩人再次在胡馬隘碰面時,已經天黑,一天幾人各有收穫 今天易螢火沒有強迫趙匡亂幾人留在胡馬隘,而是囑咐趙匡亂早點回來,有了易螢火的許可,吳銘小猴立馬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拉着趙匡亂三人出去鬼混。
趙匡亂本來打算留在胡馬隘,想讓恭三兒出去應付應付這招待過頭的兩人,沒想到直接被吳銘扛着下了樓,強塞進小寶,要是被別人看見,肯定會以爲是單純的綁架。
在車裡聽着吳銘今晚的瘋狂計劃,趙匡亂直接有股跳車的衝動,先別說轉戰這麼多夜場,光是這些所謂的桑拿大保健的稀罕玩意就讓趙匡亂頭冒冷汗。
恭三兒倒不是一般的興奮,打開車窗衝着外面鬼哭狼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坐着寶馬一般,像是一隻被重口味主人飼養出的鴨子。
吳銘開車從家裡誆來的奧迪,單獨帶着這位身材恐怖的大嶽,不過兩人早已沒有了尷尬的氣氛,甚至可以說是相談甚歡的地步。
一路上,吳銘問了大嶽不少關於趙匡亂的事,當然大嶽的回答不像是恭三兒那般添油加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反而這麼比從恭三兒口中所聽說的還要震撼。
在吳銘有意未盡時,兩輛車停在了一家正兒八經的桑拿足療旁,金手指,挺讓人過目不忘的名字,其生意的火爆程度可以從小猴吳銘的車根本找不到地方停就可以看出。
雖然這裡算不上頂級的高檔奢侈,但對於大多小民已經算是很難沾染的地方,趙匡亂對這類地方只是只聞其名的地步,但心中卻沒有什麼好感,骨子裡不待見這些東西,但既然小猴吳銘高興,加上一個徹底癲狂的恭三兒,趙匡亂也不想掃他們的興,拉着大嶽跟在最後。
在這美麗霓虹下,往往其中隱藏着醜陋。
好在吳銘小猴有這裡的會員,才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一會小猴吳銘就換好了浴袍,恭三兒也人模狗樣的換完,大嶽被強制拉去換衣服,在大嶽脫掉衣服時,就連恭三兒都瞪大了眼清醒幾分,一身如同健身房出來的腱子肉,沒有一絲贅肉,特別是雙臂,簡直可以用怪物來形容,這古銅色的肌肉,到底隱藏這多大力量,恭三兒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但看着大嶽那張憨笑的臉後,瞬間這種感覺消失全無。
找來最大號的浴袍,才勉強遮住身子,大嶽有些猶豫的看着趙匡亂,趙匡亂衝他點了點頭後,大嶽才心甘情願的跟恭三兒去蒸桑拿,在大嶽眼中,只有趙匡亂所說的,就是絕對正確的存在,這一點讓恭三兒很無奈,因爲常常無視他所說的。
趙匡亂不是不想陪他們鬧,而是自己一身膏藥,恭三兒當然知道隱情,纔沒有硬拉着趙匡亂,小猴吳銘沒敢多說,也知道趙匡亂的難言之隱,只是約定趙匡亂換好浴袍後去足療室會合。
趙匡亂孤零零的在會員特定的換衣間,脫掉不符合這裡氣氛的衣服,掀掉身上的一處處膏藥,透過鏡子,看着自己這如同殘缺了的身體,搖了搖頭。找了個合適的浴袍穿上,打算先去衝一個澡,但就在這時,手機滑落掉在地上,這時易螢火新給他買的手機,仍然是他只會用的按鍵機。
看着屏幕上的一大一小,兩張笑臉,趙匡亂也跟着嘴裡揚了揚,心中突然有一股衝動,趙匡亂撥通了那個特殊的號碼,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電話那頭傳過來那熟悉的聲音:“怎麼,剛走就犯錯誤來認罪了?”
趙匡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輕聲道:“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看不出你那裡清白。”易螢火鄙夷道。
趙匡亂大笑道:“就算是小猴他們給我找特殊服務,光是我這一身模樣,那個姑娘敢服務我。”
電話那頭傳來易螢火咯咯的笑聲,但笑聲中,卻有一絲讓趙匡亂輕易捕捉的情緒,因爲這種情緒,讓趙匡亂有些笑不出。
“一會我就回去。”趙匡亂最後說了句,在易螢火的答應聲後,怪掉了電話,深深吸了口氣,感覺鏡中的自己跟剛剛不一樣了。
趙匡亂揉了揉眼,這不是錯覺的錯覺,讓趙匡亂感覺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