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誰?”周暗花解開西服的鈕釦,虎視眈眈的看着郭奇虎一行人。
“我。”郭奇虎面對有着窒息壓迫性的周暗花,把黑色風衣甩給許常笑,看着許常笑那勸阻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無畏的走了上去。
“好一個郭奇虎,如果別心急,青島早晚是你的。”周暗花笑了,同樣往前走着。
兩個偉岸的身體迅速靠近着,兩個男人臉上非但沒有恐懼緊張,反而是越來越平靜。
周暗花的外套直接丟了出去,那爆出震撼肌肉的身體像是要撕開白色襯衫一般,兩個手無寸鐵的漢子硬生生撞到一起,發生一聲悶響,竟毫無一人後退。
震撼的畫面出現衆人的眼前,兩個男人相互怒視着,青筋暴起,各自承受對方的衝擊力,竟然一時平分秋色。
僅僅停留一秒左右,兩隻高高掄起的胳膊,沙包大的拳頭帶着破風聲再次碰到了一起,兩人的動作默契的相同,像是在測試着人的極限反應一般。
“妖孽。”拿着郭奇虎的風衣,許常笑忘記了笑吐出兩個字,這無疑是在場的任何人想說的。
兩人再次分開,郭奇虎與周暗花同時低吼一聲,再次迎頭而上,沒有刀光劍影,兩個無懈可擊的身體,放佛勝過了剛剛所有的拼殺,這種場景,在場的人,恐怕會真真切切的記上一輩子,這一個個巨大的拳頭,這嗖嗖的破風聲,那粗壯如大腿的手臂,兩人已經不知道捱了多少拳,氣勢卻絲毫不減。
周暗花吐掉一個被打掉的牙齒,一臉莫名奇妙的笑意,盯着郭奇虎道:“郭家的這幾手果然毒辣,不過看你應該沒學全龍象拳,否則大羅神仙都保不了我,可惜了。”
有些喘着粗氣的郭奇虎同樣吐出一口血水,一臉淡然道:“僅僅如此?”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這時筆直站着的周暗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用在他的身上也不足爲過,周暗花又冷笑了笑,再次緊逼上去,郭奇虎毫無猶豫,再次迎了上去,野蠻而又瘋狂,被兩人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就在兩人再次碰撞的時候,周暗花卻是側身一躲,右手掄起,低吼一聲,右手直接按在郭奇虎的頭上,暴露的青筋可以說明周暗花用了多大了力量,此時按着郭奇虎頭的周暗花,像是NBA球星一般,而郭奇虎,則扮演起了彈不起的籃球,直接被拍在了地板上,砰地一聲巨響,孤零零站着的周暗花宛如一位殺神。
在衆人的倒吸冷氣時,郭奇虎就這樣倒在地上,死死睜着大眼,頭上流着的血染紅了地面,看來周暗花這次是給了郭奇虎不小的打擊。
周暗花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後退兩步,喘息着,看着趴在地上,像是死了的郭奇虎,周暗花比誰都要明白,郭奇虎要是就這樣倒了的話,那就不叫郭奇虎了。同樣也沒必要讓他抱着死的覺悟戰鬥。
“這種級別,就算是放在最爲動盪的二十年前,也不愁找不到什麼出路,沒白來沒白來。”恭三兒雙眼都看直了,雖然說的風輕雲淡,但剛剛郭奇虎與周暗花的過招,只有內行人能看出其中的門道,真正的高手對決,不會只講究什麼招數,往往更野蠻,更瘋狂一些,又像是不擇手段。
趙匡亂比恭三兒還要震撼,想象着自己衝上去,到底能和這兩個怪物過幾招。想要改變,就必須變強。
在所有人的驚歎聲,趴在地上的郭奇虎動了動,扶着地盤腿而坐,仰頭望着周暗花,如瘋魔般笑了起來,露出那被血染紅的牙齒,邊笑邊說:“周暗花,當年聽說你能跟駱擎蒼鬥上十個回合,也不過如此?”
周暗花冷笑了笑,右腿毫無徵兆的踢出,帶着破風聲直踢向郭奇虎的腦袋。
而郭奇虎,絲毫像是早有料到一般,手撐地躲了過去,但還是被這凌厲的一腳踢到了肩膀,強大的衝擊力差點讓郭奇虎重心不穩,郭奇虎咬着牙,強忍着肩膀的疼痛,不給周暗花任何收腿的機會,死死抱住了周暗花的腿,身體像彈簧一般跳起,趁周暗花重心不穩之際,低吼着往前衝着。
局勢一下子反轉起來,周暗花從主動變成了被動,被橫衝直撞的郭奇虎推着連連後退着,但無論周暗花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郭奇虎那向鉗子一般的手,現在周暗花是完全身不由己,郭奇虎猛的鬆開周暗花的腿,周暗花直接誆了出去,郭奇虎連跨幾步,直接一腿踢在周暗花的胸口,一聲悶響。
周暗花直接摔到了地上,可見郭奇虎這一腿的力量,周暗花掙扎的起身,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散架了一般。
僅僅三秒之間,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郭奇虎揉着肩膀,俯視着周暗花,再次掄起胳膊,粗壯暴起的手臂好像就要撐破襯衫一般,直接如炮彈一把打出去,重重打在周暗花的頭上,一陣驚呼。
“慶弓,手癢癢沒?”花蛇看着點點血跡的雪地,對身邊沉默的男人道。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開始有條不紊的解開揹着的棍子,好像剛剛不過是看了一場電視劇一般,但對常常看恐怖片的孩子來說,再可怕的恐怖片也能看的下去,這也是爲什麼人與人有着天壤之別的真理。
郭奇虎起身,背影有些蕭瑟,身體突然劇烈的搖晃着,仰頭倒在了雪地,嘴角流出血,郭奇虎抹了抹,看着沾滿血的手有些愣神,最後手輕輕放下。
張慶弓解開麻布,一根不知什麼木的棍子,棍子兩邊都密密麻麻的刻着小字,不算粗壯,拿着更像是根燒火棍,沒一點叫氣勢的東西,更把他那張挺高深莫測的臉拉低了幾分身價。
徐木烊微眯着眼,所看着的不是張慶弓,而是那個叫花蛇的女人,對身邊的哥倆低聲說了些什麼,孫洛陽,孫洛兵一起走了出去,兩人手腕上帶着一些像是鐵環的東西。
“八卦棍。”張慶弓像是書生一般一步一步走向前去,棍子沒入雪地,衝眼前的兩兄弟拱了拱手,如果單看這個,讓人有種穿越了朝代的感覺。
“鐵線拳。”孫洛陽同樣拱了拱了手,身後的孫洛兵也就在這時衝了出去,雙拳一齊打了下去,張慶弓要是中了這一下,恐怕能爬起來都是難事。
單手摸過木棍,木棍直接彎曲下去,藉助着彈力,趙匡亂躲過孫洛兵的一記重拳,左手持棍,直接甩了出去,孫洛兵直接雙手抗住,好在有着手腕上的鐵拳,否則孫洛兵真有可能被這木棍把手打殘了。
也就在這時,另一邊的孫洛陽也衝了上來,但完全摸不到張慶弓的身體,一人一棍像是長在了一起一般,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一會下來,兩人非但沒有討到好處,還被捱了好幾棍子,別看這只是個木棍,但像是有着暗勁一般,抽到那裡就像是掉了一塊肉一般,要是一棍子抽到要害之處,兩人想想就直冒冷汗。
三人竟一時僵持起來,李胡狼皺着眉,瞥了眼徐木烊,徐木烊很識趣的往前走了幾步,看來已經不是擂臺戰的意思,蠻不講理的全面開戰,面對在青島牛氣大過名氣的徐木烊,郭奇虎這邊誰還能擋?
“沒人來我來了?”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在最後響起,花蛇毒奎回過頭,是小張四,這奇葩的貨還在剔着牙,完全不知死活的模樣,花蛇倒是笑了笑,差點勾掉小張四的魂。
“既然都是青島人,我就不客套了。”小張四往前走了幾步,身上散發着一股小人特有的得瑟,還人恨不得抽兩個耳光那種,這種氣質還有恭三兒這貨也有。
趙匡亂以爲恭三兒肯定會跟這小張四惺惺相惜,畢竟言行舉止,甚至是那小人的長相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想到見到出場的小張四,恭三兒直接憋紅了臉,咬牙切齒道:“草,希望徐木烊弄死這b崽子。”後來趙匡亂才知道恭三兒竟然在小張四手上吃過一次虧,被小張四拿獵槍頂過恭三兒的腦袋。
“老邪,你說咱們是不是年少輕狂?”狍子愣愣的看着雪地上的血。
“頂多算是年少無知。”老邪傻笑了笑,不知道人外人天外天的孩子永遠不會變強,在這個用力過猛的時代,要是人不對自己狠一點,再狠一點,最後更狠一點,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