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十九,她十八,一個整天惹是生非的混子,一個永遠的年級第一,似乎這兩人永遠不會交織到一起,但似乎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場天大的玩笑。
住在都市中的小巷,魚龍混雜,不少混混騷擾當年清如荷花一般的她,更有着不少多金的追求者,但家境極其貧困的她似乎不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又好像知道這些男人們最單純的目的一般,但她的倔強也只能苦苦堅持着最後的底線,一直到他出現了。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相信這個男人或許爲的不是慾望於佔有慾,她或許堅守着一切累了,又或者相信眼前這個保護自己的男人會守護他一輩子,他們走到了一起。
他捨不得碰她,甚至連手也沒牽過,兩人走在一起他也會拉出一段距離,卻在最需要他的時候衝在最前,他們之間最深層次的接觸就是她哭着爲他包紮着傷口。
他沒有任何怨言,即便是不在混混僵僵,開始低頭哈腰的工作,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差的交給她,爲了她他寧願幹一切他不願乾的事。
她需要錢,需要錢讀書,需要錢維持那個岌岌可危的家庭,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常常對她大打出手,母親拋棄了她,一路拉扯着活到現在是真的不容易。
兩個飽含苦難的靈魂碰到了一起,又讓他們相信了未來,相信着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一直到她考上了重點學校,那天他笑着,而她卻哭了,她要離開青島,他笑着告別,她依依不捨的離開。
或許命運總是在跟他們開着玩笑,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淚,她從此以後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他尋找了許久,久到忘記了那個他曾經不顧一切的女人。
但這一切僅僅只是個玩笑?趙匡亂希望這個故事有一個結尾,甚至可能當成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初戀,不過一切都被這萬惡的社會所摧殘,她不再是那倔強的荷花,他仍然是那個傻子。
不大不小的空氣,迎來陣陣寒風,趙匡亂不在架着仙洋,他相信仙洋能倔強的站着,正如曾經他們所期盼的一般,一切都會越來越好,仙洋遲早會拋下這沉重的過去,人生的路很長很長,長到有着說不完的故事。
“把這小子的手給我卸去一個,我可以不計較這麼多。”王德看着對面僅僅只有兩人,一個強弩之末的仙洋,還有個體格實在算不上優的趙匡亂,雖然趙匡亂身份特殊,但這個城市可是叫青島,不叫燃情,所以王德不是一般的有底氣。
而仙洋,只是看着仍然在王德懷中的女人,又或者被王德強行摟在懷中,因爲王德那肥豬一般的身材,顯的這個女人更加嬌小,不過至始至終,這個女人就沒敢跟仙洋的眼神碰撞過。
“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你有個好老子,說不定你腦袋都該搬家了。”趙匡亂幫仙洋把臉上多餘的血跡擦掉,雖然說着漫不經心,但十足的**味十足,也不枉跟來的這羣看熱鬧的,甚至人羣中都有不怕事大的喊起了燃情威武。
仙洋也不知道爲什麼趙匡亂的態度變的這麼強硬,跟這王德結下樑子,可不是個明智的舉動,現在他所考慮的最好的結局就是把他的一隻手留下,雖然如此,但仙洋一點不覺得後悔,唯一的後悔之處就是當初爲什麼酒瓶子打斜了。
王德的表情不怎麼好,身邊的幾個狐朋狗友已經開始吹哨子叫人,在青島二世祖這個圈子裡,王德擠的上一線,雖然人狂妄了點,但勝在大大咧咧,所以也結交了不少道上中人,以至於這傢伙常常在不少夜場無法無天,也沒人敢收拾,在場的有不少人就是來看熱鬧的,甚至默默希望趙匡亂能教訓教訓王德,但看看這陣勢,趙匡亂能自保就不錯了。
“我纔不管你認識什麼人,現在的燃情可不是當初那燃情了,今天不光光你,還有你這傢伙,都得給我留下一條胳膊。”王德獰笑着,就這樣不懷好意的盯着趙匡亂與仙洋,懷中的女人嚇的臉都白了,努力掙扎着,但她那裡能掙脫開王德的懷抱。
趙匡亂拍了拍仙洋的肩膀,嘴裡輕輕說了一句什麼,仙洋微微愣住,看着趙匡亂一步一步往前走出去,他們又拉出了一段距離,仍然是趙匡亂在前,仙洋在後,不過心卻拉近了不知道幾分。
“我叫趙匡亂,可能青島沒幾個認識我,同樣我也不認識幾分個,我身後那傢伙算一個,可能說清高了點,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子,可以欺我,辱我,罵我,甚至是打我,我都可能挨着,但有些東西碰不得,你不能碰,我也不能碰,你不會講什麼道理,我也不會。”趙匡亂環顧着衆人,身體突然衝了出去,如脫弓的箭,直接把對方站在最前的一個漢子給撞了出去。
王德哪裡想到趙匡亂會直接出手,連忙往後倉皇而逃,甚至懷中的女人都被他推了出去當擋箭牌。
可以說是單方面的蹂躪,王德所帶來的一行人全部都被打在了地上,甚至是一位身手不錯的退伍偵察兵都沒在趙匡亂手上過的了三招,短短几分鐘,王德這邊只剩下一個女人,還有個嚇的滿臉發白的王德。
觀戰的人們可以說是看着大快人心,可苦了王德,現在王德看趙匡亂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殺神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哪怕是趙匡亂微微一動就有可能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
“你想怎麼樣?不就是這女人嗎?直接帶走,老子不玩了。”王德斷斷續續道,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心中正在暗罵自己請的救兵怎麼還不過來。
趙匡亂的眉頭跳了跳,好像王德的話觸動到了什麼,連跨兩步,沒等王德後退,左手像是鷹爪一把擰在了王德的脖子,手筋慢慢暴起,王德那肥臉由紅變紫,兩隻手不停打着哆嗦,那雙被肥肉擠沒了的眼祈求的看着趙匡亂。
那旁邊不知所措的女人嚇的尖叫起來,慢慢跪到了地上,看着這王德的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趙匡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一把無形的劍一般,直刺到她的心中,像是能夠硬生生撕裂她的心一般,這種感覺,比那肥豬一般的胖子拱在她身上還要難受。
“他到底是誰?”趙匡亂的聲音再次敲響着什麼。
女人淚如雨下,捂着臉哽咽着。
“仙洋。”女人的聲音顫抖着,像是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他到底是爲着什麼做着仙洋!”趙匡亂鬆開已經暈過去的王德,一步一步走向這看似讓人心疼,同樣讓人心恨的女人,咬着牙,一字一字道。趙匡亂爲仙洋感到不值,爲這個女人感到不值。
女人拼命搖着頭,說不出話來,似乎極力想聽不到趙匡亂的聲音,但趙匡亂的聲音像是魔咒一般,慢慢侵蝕着一切。
“趙哥。”仙洋喊着。
趙匡亂表情瞬間平靜,慢慢蹲下,遞給這女人一疊餐巾紙,像是變戲法一般。
人羣再次喧鬧起來,趙匡亂起身,看着所來的一羣人,表情瞬間又冷了下來。
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擠了進來,領頭的卻是個瘦成竹竿的傢伙,一頭灰不溜秋的頭髮,最顯目的是額頭上紋着一個第三隻眼,這傢伙一進來就看到了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王德,慌忙的把王德扶了起來,連抽了王德幾個耳光,王德才恢復了意識,王德看這三眼的目光跟看親爹還親,又看向表情冷淡的趙匡亂,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壯着膽道:“小康,就是這幾個B崽子,給我全部收拾了。”
這三眼點了點頭,一副傲慢的模樣,衝身邊的幾個漢子使了眼神,這幾個漢子也沒有猶豫,像是身經百戰的老手,直接衝向趙匡亂,雖然他們身經百戰,不過曾經所面對的對象也不過是些小痞子小混混。
一上來衝在最前的漢子就被趙匡亂給踹了出去,剩下的幾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匡亂一拳一個,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拳,打在他們身上跟炸開了花一般,愣了使足力氣都站不起來。
這三眼看着張大了嘴,揉了揉眼,不過他帶來的這幾個漢子顯然不夠趙匡亂蹂躪,一會就都倒了下去,剩下的兩個怎麼說也不敢上了。
王德的表情絕望極了,突然發現就算是他把他家搬來,可能都不夠這一人來玩的,感覺自己身上的那些榮華全部拋開,也只剩下了一個腦袋,王德是真怕了,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