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省城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林墨軒很是果斷的拒絕了姐姐要帶她回家的主意,到車站就下車,然後帶着鄭小左坐上了公交車,然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下車,就近找了個賓館住下。
“要一個房間。”林墨軒輕聲的對服務員說道,鄭小左很是不解的看着林墨軒,然後言道:“再開一間。”
林墨軒看着鄭小左,輕聲的說了句:“我沒帶那麼多錢,我身上的錢只夠明天爬山的門票還有回去的路費,不信你看。”林墨軒很是坦誠的將自己的錢包放到鄭小左的手中。
鄭小左看都不看,在自己的兜裡掏出錢來,遞到服務員的面前,輕聲的說:“給我一個房間。”
林墨軒很是無奈的將鄭小左的錢在前臺的吧檯上拿下,然後很是無奈的說了一聲:“那就開個套間吧。”說完話之後林墨軒很是無奈的再遞過去一張一百元的錢,然後將鄭小左的錢塞到鄭小左的兜裡,那一大把的錢,加起來也不過幾十塊錢,可是她還是這樣的倔強,倔強的讓自己心疼。
房卡很快交到林墨軒的手中,林墨軒牽着鄭小左的手就往房間的方向走,鄭小左卻很是避諱的甩開林墨軒的手,一個人挨着牆角一步步走向房間。
在九層樓的房間裡,鄭小左坐在牀上看着飄窗外面的風景,點點燈光,蔓延着好像夜空的繁星,她以爲自己已經置身夢中,一切都這樣的不真實。
林墨軒不敲門進來,靜靜地走到鄭小左的身後,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鄭小左,不說話,溫暖,就在那一瞬間在鄭小左的世界裡蔓延,心和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同樣的溫度。
沒有海誓山盟,但是這一刻,她只想和身後給自己溫暖的這個男孩子地久天長。
在林墨軒離開的漫長日子裡,鄭小左經常想起自己生日前的這個晚上,那樣靜謐的夜晚,那樣濃稠的柔情,將自己的心都溶進這柔情裡,自己想掙扎都掙扎不出來。
第一個晚上,林墨軒果真如自己承諾的那般,沒有對鄭小左怎樣,倒是鄭小左,因爲林墨軒就睡在自己隔壁的房間裡,自己躺在那裡,都好像能聽到林墨軒均勻的呼吸,她靜靜地數着他呼吸的頻率,心底一片綿軟。
第二天早上,鄭小左起牀走到門口,再聽外面套間裡傳來的聲音的時候,竟然什麼
都沒有聽到,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鄭小左有些失落,昨天,那樣溫馨的感覺,原來都是自己的幻覺。
林墨軒是闖進鄭小左的房間的,他很是着急的拖着鄭小左就走,邊走邊責怪鄭小左爲什麼不叫醒自己,要耽誤事了。
鄭小左問是什麼事的時候,林墨軒卻閉口不提,等到了省師大門口的時候,鄭小左看到了很多人聚集在那裡,有的三五成羣的說着什麼,有的在那裡看書,鄭小左很是吃驚的看着師大的校門口,轉過身來,林墨軒正在另外的方向笑意盈盈的走來,她看向林墨軒那笑着的臉的時候,神色中已經多了幾分的怒意。
“我說過我不考試的。”鄭小左說完話就走,林墨軒跟着鄭小左走出很遠,才追上鄭小左,僅僅攥住鄭小左的胳膊,輕聲的說了句:“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我希望你能收下。”
在說話的時候,林墨軒已經將手中的准考證放到了鄭小左的手中,鄭小左很是厭惡的將那准考證扔在地上,昨天的幸福瞬間被打碎,昨天,不過是自己一個人的癡情罷了。
“如果我考不上大學的話,你會嫌棄我的是不是?所以你纔想讓我參加考試?你如果覺得我配不上你,咱們完全可以分手,現在,立刻,馬上。”鄭小左說話的時候有些歇斯底里,她不明白;林墨軒爲什麼會欺騙自己,林墨軒這樣的着急,讓她覺得林墨軒只是想讓她考上大學,考上省師大,只有這樣,才襯得起林墨軒的身份。
鄭小左覺得自己是受了屈辱的,所以看向林墨軒的時候竟然有了幾分的淚意。
林墨軒沒想到鄭小左會哭,他很是慌亂的上前,將鄭小左抱在懷中,輕聲的說了句:“小左,我這樣做,也是爲了有朝一日,你能查清你爸爸的事情,你考上本科,總比專科要強吧?還有啊,如果你考上的是本科的話,那家裡砸鍋賣鐵供你也行,你如果專科,你怎麼讓家裡花錢供你上學?”林墨軒是設身處地的爲鄭小左想過的,這些以後的事情,他都不得不想,因爲這是鄭小左的未來。
鄭小左好像被林墨軒戳中了軟肋一般,只是在他的懷裡哭泣,早忘了自己一直在和林墨軒保持距離。
“小左,這樣吧,你進去好好考,我找人幫你查你爸爸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能拿到省師大的專業過關證的話,我保
證幫你找到你爸爸那件事情的知情人,你知道的,我爸爸是縣長,很多事情,你辦不到的,我可能會辦到。“林墨軒輕聲的說話,好像在哄着一個孩子。
鄭小左很是詫異的看向林墨軒,林墨軒只是溫和的看着鄭小左,很是堅定地點頭,這是自己早就想好的,以鄭小左對父親的感情,如若他說出了這個條件,她肯定會全力以赴的考,那樣,到時候他們就真的能在大學裡勝利會師。
“你真的能?”鄭小左很是懷疑林墨軒的話,但是林墨軒還是堅定地點頭,輕聲的說,有個和我關係很好的叔叔,現在就在公安那邊,而且人非常的正直,我和他說過這件事情,他說會留心。
林墨軒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鄭小左的心底已經生長出了整個春天,父親的事情,那是自己心底永遠的痛,自己想偷懶的時候,懈怠的時候,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鄭小左聽了林墨軒的話之後,再沒說話,就撿起地上的准考證,那上面貼着的照片,就是年前,林墨軒反覆糾纏要走的,在林墨軒的“蓄謀已久”面前,鄭小左只有感動,她終於鼓足勇氣,擡起頭來,對林墨軒說:“我還沒有紙筆,怎麼考試?”
現在,鄭小左的世界裡,除了父親,就是林墨軒,即使沒有父親的事情,如若林墨軒的眸光中再多現幾分的哀傷,自己都有可能繳械投降,更何況,父親的事情,自己真的想讓林墨軒幫助自己。
林墨軒很是興奮的在自己隨身揹着的包裡拿出紙筆,交到鄭小左的面前,輕聲的說了句:“這些我都準備好了,只有准考證這個我準備不了,是我朋友昨天就幫你報好名了。”林墨軒的神色中全是得意,鄭小左看着他得意的臉,突然伸手,環住了林墨軒的腰。
林墨軒突然地愣在了那裡,任由鄭小左將自己抱在懷中,然後任由她匆匆的離去,看着鄭小左越來越小的背影,他纔想起什麼一般,高聲的說了句:“等你考完了,我帶你去爬山。”
鄭小左轉身,看着林墨軒,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林墨軒看着她再次轉身,進入了考生的人流中,終於忍不住輕聲的舒了口氣,心卻依舊還在恍惚,如若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鄭小左第一次主動地接近自己,環住自己的腰,那樣的感覺,真好,只是快的好像一場夢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