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一覺睡得頭疼萬分,睡醒爬起來覺得嗓子火燒火燎的疼,眯着眼睛,摩挲着穿上拖鞋來到廚房的暖瓶中倒了一杯開水,小小的,一口口抿着潤嗓子。
喝完一杯之後,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昨晚沒有加班通宵,今天醒來的挺早,不過中午十二點而已。
喝完了水把筆記本抱到了客廳的桌子上,開機之後先去廚房煮飯。
自己一個人住,吃的方面也很隨便,嗓子不太舒服,也沒有炒菜,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拌湯,白色攪拌大小均勻的小面坨,配着紅的西紅柿,綠色的菠菜,外加一個荷包蛋。
自己烹調的蔥花等作料在油裡爆過,倒在鍋裡,香味撲面而來。
很快一餐就做好。
楚悅不吃剩飯,每次做都是按照人數來做,現在正好自己一人份。
端着碗來到客廳的桌前,飯還有點燙,楚悅把碗擱在旁邊,一手點開資料盤中的最新文件,開始細細的研究之前接的新案子的具體細節,細緻到包括主人的喜好,興趣,習慣等等。
而她一貫能設計出讓客人滿意的東西,這些細節都是必須的。
看了一遍,心中大概對於用色還是空間的大小心裡有了數,這才端過了碗,隨手登上□□,然後點開娛樂節目吃飯的時候隨便看看。
每天登陸的□□有兩個,一個人是平日裡加各種好友的Q,一個到目前爲止也只有一個人。
只是,已經五年了,這個Q上的另一個人都沒有再上過線,更加沒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他的簽名卻偶爾會換,最後停留在。
【回國】
這則簽名上面,楚悅知道,也許他在隱身,只是不想和自己說話罷了。
因此,她每次上線都是在線,亮着自己的頭像哪怕一天,都不會有人和她說話。
在另一邊,陸冥看着□□分欄裡亮起的小學妹,只有她和他在一個分欄中,可是這些年卻沒有說過一句話。
幾次想要把她從分欄中移開,或者刪除,可是鼠標放在上面又狠不下心點下刪除,甚至挪動。
只能一次次上來都能那麼清晰的看到她,打開空間也會時有她的個性簽名出現。
陸冥依舊是下意識的刷開空間,看到排在第一個的最新消息就是她的。
【嗓子疼( >﹏<。)~嗚嗚嗚……】
他幾乎是下意識敲開那個五年未點開過的頭像,看着空白的對話框,想要關掉又覺得自己太不像自己的懦弱,不過是她有男朋友罷了,只是和學妹說說話,應該沒什麼。
心底的酸澀卻在張狂的蔓延。
楚悅看着綜藝娛樂,吃過飯,洗了碗,優哉遊哉的回到椅子前坐好,看到□□在閃爍,用快捷鍵提取信息,卻發現彈出來的蛋炒番茄號的頁面,並沒有對話框。
一愣之後,眼神有些遲疑的看向另一號,沒錯,它在閃爍!
而這個號……她只加了一個人!
想到唯一的可能性,楚悅下意識的咬着脣,手指顫抖的點開那個閃動的頭像,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之後,這才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屏幕上打開的對話框中,是那人淡藍色的宋體十號字,也是一直以來從未變過的字體。而她也學着他用同樣的字號,同樣的字體,卻是紅色的字。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用同樣的字號和字體,也許,她是最刻意的那一個,卻只能悄悄地藏在心底,不敢被他發現。
【冥:生病了嗎】
楚悅一愣,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那邊再次發來一句話。
【冥:你的簽名】
楚悅一看,這纔想起自己改了簽名,說嗓子疼,只是……她要改的是另一個號的,看來是弄錯了。可是,她生病他真的會擔心嗎?擔心到五年來爲此第一次和她說話。
這樣的疑問在腦子裡轉了無數圈,卻無法問出口。
【十口心思人兒:師兄!Σ(っ°Д °;)っ好久不見】
陸冥抿脣,看着熟悉的語調,歡樂的表情,陸冥的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下來。
【冥:嗯,忙】
簡單的兩個字,讓楚悅的手無措的放在鍵盤之上,頓時詞窮。
【十口心思人兒:o(* ̄▽ ̄*)o師兄事業那麼大,忙是應該的】
【冥:不舒服怎麼還上網】
【十口心思人兒:嗯~ o(* ̄▽ ̄*)o在工作,爲了生活嘛,(┳_┳)...師兄你是不會懂的】
陸冥皺眉。
【冥:你男朋友呢,讓他養你】
【十口心思人兒:( ̄▽ ̄")師兄你說笑了,作爲新時代的女強人,怎麼能讓男人養!】
【冥:他對你好嗎】
【十口心思人兒:(*^◎^*)很好啊,剛剛還給我煮了飯,嘿嘿】
【冥:這樣】
【十口心思人兒:嗯~ o(* ̄▽ ̄*)o】
楚悅笑着打完這一個符號,淚水順着臉頰滑下,而那邊在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拼命的告訴自己,這只是師兄偶爾想起她時候的關心,卻讓心越來越疼痛。
很想自若的和他打招呼,甚至在他回來的時候能坦然的去看看他,卻在記起那個挽着他手臂在校園中走過,現在應該早已經訂婚,說不定已經結婚的女子時,退卻了。
把一個人放在心裡十年,楚悅不知道這樣的時間到底算多長,她只知道快要被這種感情消耗掉她所有對於愛情的心情和養分。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
給自己和小馳一樣的機會,再一年。
這一年之後,無論如何都要忘記他,不能在這樣下去。
陸冥在看到她的話時,狠狠的握緊了拳頭,一腳踢在主機的重啓鍵上,電腦強制重啓!
他沉默的看着重啓的桌面,再上Q的心思已經沒有。
拿起內線電話,撥給外面的秘書,冷聲吩咐:“通知下午,半個小時之後開會。”
秘書被電話那頭傳來的寒氣凍得一個哆嗦,立刻給各部門下通知。
那天下午,所有陸氏集團亞洲總公司的高層都覺得自己在北極走了一圈,整個會議室在大BOSS極低的氣壓之下,連空調都不需要再開,差點沒把人凍死!
偷偷問了秘書,得到的是他一臉茫然的表情。
他真的不知道老闆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從歐洲總部跟着他回來這邊,在他身邊工作也有四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