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渾渾噩噩的在睡着和醒來之間浮沉, 她能感覺得到發生的一些事情,卻沒有任何的力氣睜開眼睛看清楚。
在回來之後就覺得不舒服,只是她以爲自己太累了, 洗漱之後就換了睡衣去睡了, 哪裡知道睡了半夜醒來就頭疼欲裂, 全身發熱而疼痛, 沒有一絲的力氣可以動彈。
想要給楚馳打電話, 卻完全拿不到手機,她從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如此的虛弱。
眼皮睏倦而沉重的合上,她想也許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也不錯。
司空逸思在楚悅溫度開始穩定下降了一些之後, 幫她蓋好被子,離開房間去找張醫生。
“少爺, 您怎麼親自過來了。”管家正在和張醫生下棋, 看到司空逸思居然自己跑過來, 而不是打電話叫人有些詫異的問道。
“管家爺爺,我來問張醫生一些情況。”司空逸思挨着管家坐了下來, 看着對面的張醫生問道:“張醫生,她到底爲什麼突然高燒,她的身體並沒有那麼虛弱。”
“那位姑娘突然病倒主要是導致原因是心情鬱結和精神壓力太大,像她這種平時沒有小病的人,常年累積的原因, 這突然爆發出來, 自然就是常人所不及的大病。”
“那她, 現在。”
“只要退燒了就沒事了, 小丫頭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張醫生啪下了一粒棋子在棋盤上。“好了, 該你走了。”
“那我再去看着她。”司空逸思見張醫生都這麼說了,也不在糾纏, 讓開位置讓他們下棋,他繼續回到自己的房間。
“小傢伙動心了。”老管家啪也下了一粒棋子,步步緊逼,分毫不讓。
“嗯,小姑娘長得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有待觀察。”張醫生點點頭,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棋盤中的局勢。
“老爺夫人若知道少爺帶了女孩回來,一定會後悔這幾天出去度蜜月。”老管家笑的眉眼彎彎,帶着老狐狸的味道。
“可不是。”張醫生也笑了起來。
司空逸思雖然經常在外面玩,可是卻從來沒有帶回來過女孩子,當爹媽的早等不及了,好不容易盼着帶回來了,他們兩個卻第不知道多少次度蜜月,正巧不在,不知道下一次再帶回來是什麼時候,他們可不是要後悔。
司空逸思卻是一直在想着張醫生的話,楚悅不高興,甚至可以說這次的病就是因爲這個心病而來,到底是要多大的不開心才能讓一個人如此失去支撐般的倒下。
那已經不是鬱結,而是絕望。
失去工作讓她這麼絕望?司空逸思搖搖頭,她就算是不在任何公司,憑她的知名度,那也不愁沒有單接。和陸冥吵架的原因?也不該是,雖然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可是已經分開五年那麼久,她既然敢和他對峙,就沒有在怕他,又怎麼可能因爲這樣的事情而絕望,讓自己倒下。
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一直到回到房間,坐在牀邊,低頭看着沉睡的人,司空逸思還是沒有想明白。
這個問題和答案都只能永遠的被塵封。
畢竟,他不能去問唯一一個知道的人,這無疑是把刀子給她心裡捅的可恥。
一整晚,司空逸思都守着楚悅,這是他司空大少這輩子第一次照顧人,還是這樣不捨晝夜的照顧着。
付出總算有所回報,在一次次反覆的退燒又高燒,在凌晨五點之後,退下去就沒有再次高起來,他一直睜着酸澀的眼睛到六點半,張醫生過來檢查過,確定高燒真的已經退了之後,喂楚悅吃過藥,這才倒在她旁邊睡着了。
一晚上的提心吊膽,不敢有一絲的放鬆和分神無意是最累人的,即使司空逸思有着通宵去玩的經驗,可是這一次卻着實把他給累到了。
楚悅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不在疼和熱,只是呼吸有點困難。
她想要動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腰被人摟着,而那人手勁太大,纔會讓她呼吸困難。
司空逸思的臉就在她的臉旁邊,緊緊的挨着,她甚至沒辦法動一下,只要她扭頭,絕對會親到他的臉。
本來想要叫醒他,讓他離開點,可是想到昨夜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一隻守在自己身邊照顧的身影,心就軟了下來。
照顧她一個晚上,應該才睡下沒多久,現在就被迫醒來太殘酷,算了,還是讓他睡會兒吧。
楚悅雖然是醒了,可是身體也被病痛折騰了個夠嗆,昨夜雖然一直在昏迷之中,卻並不舒服,沒有真的睡着。這會兒動不了,旁邊又有人睡的很香,不一會兒睏意襲來,她也忍不住閉上眼睛再次睡了過去。
司空逸思醒來的時候中午十二點半,他是被餓醒的。
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睛,習慣性的把懷中抱着的東西拉到跟前蹭了蹭,在做過這一系列動作之後,發現手感和觸覺好像都不太一樣,眨了眨眼睛,昨夜的記憶回籠,陡然清醒。
他牀上睡着的,他懷裡抱着的可不是被子!是楚悅!
有點小心虛的鬆開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側着身子退出了很久,輕輕的下牀之後,這纔看向牀上的人。
作業因爲太擔心而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去注意懷中的女子是怎樣的狀態,現在放鬆了下來,終於可以好好的打量一番。
中午的陽光並沒有從厚重的窗簾中透過來,牆壁上橘色的壁燈下,臉龐小巧,五官豔麗的女子舒適的閉着雙眼安靜的沉睡着,一頭的黑髮鋪在枕上,身下,襯得本就不錯的皮膚,更加的吹彈可破,白皙誘人。
毫無防備的睡顏,慵懶的睡姿,一切都是那樣的隨意而誘人。
司空逸思困難的吞了下口水,他覺得自己喉嚨很乾,很澀。
身體不受控制的靠着牀越來越近,坐在牀上,上身開始慢慢俯下,脣就在咫尺之間,只要他再靠近一點,就可以碰到這個讓自己悸動不已的粉紅。
楚悅的眼睛突然睜開,帶着茫然而朦朧的睡意,無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司空逸思對着她微微一笑,“早,悅悅。”說完之後自然的坐起身來。
明顯沒有清醒的楚悅含糊的回答。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