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 不要玩火。”陸冥沙啞的聲音,輕聲警告着這個醉得一塌糊塗,迷迷糊糊中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女人。
沒有一個男人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這樣的邀請之下不衝動。
那不是柳下惠, 絕對是X無能!
陸冥自問也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 只是別人他不願意碰, 嫌髒罷了。
現在的情況卻又不一樣, 楚悅不是別人, 是他疼惜了那麼多年,一點點看着從女孩長大的小女人。
更是他喜歡的人。
她這樣的挑逗,雖然是無意識, 問題是他還是清醒而且有意識的!
陸冥的警告對於一個醉鬼來說根本就是浮雲。
楚悅依舊閉着眼睛,傻兮兮笑着, 鬧着, “親親……”
陸冥本就深邃的黑眸, 越發的幽暗,都這樣了, 若還不做些什麼,真是太對不起自己。
不再壓抑自己的衝動,陸冥順勢摟着人換了個姿勢,把人壓在身-下,化被動爲主動, 脣吻上她的脣, 完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太過激烈的親吻, 讓酒醉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楚悅腦子越發的不清楚, 只能被動的感受着他的熱情。
楚悅迷迷糊糊中, 彷彿看到了陸冥憐惜看着自己的眼神,甚至還在親吻着彼此, 甚至能感覺到脣上的溫度,她傻傻的想着,這個夢,好真實。
越是真實,就越是那樣的殘酷。
他怎麼可能對她這樣,他已經要結婚了……
眼淚奪眶而出。
陸冥感覺到脣上的溼意,睜開眼睛,看到緊閉着雙眼,眼淚卻在不停流出的楚悅。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所有不健康的念頭在這可灰飛煙滅,只有對她的擔心。
可是他怎麼呼喚,詢問,楚悅都沒有再給他任何一點訊號,確定沒有生病,這才小心的把她抱在懷中,輕聲哄着。
“不要哭。”
“我會保護你。”
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說着,直到懷中的女子漸漸的安靜,睡熟之後他才停下。
不在有任何邪惡的念頭,只是把人憐惜的抱緊,閉上眼睛,安然睡去。
早上生物鐘準讓陸冥在六點半睜開了眼睛,哪怕昨天他的後半夜在入睡,絲毫不影響他醒來之後的精神。
懷中的人不舒服的動了一下,換了個姿勢,陸冥低頭看着睡着臉頰泛紅,明明感覺有點熱,還要靠在自己懷中縮成小小一團的楚悅,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一點都不否認,他很喜歡這樣被依靠的感覺。
而且那個對象是楚悅。
“別……動……”楚悅感覺到他胸膛因爲低笑而震動,夢中的人不滿意的嘟嚷一聲,帶着濃濃睡意中的不滿,一點都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特好玩。
陸冥笑看着懷中的人兒,低頭在她的脣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這個咬在某隻的嘴下漸漸變成了吻。
懷中人兒不滿的抱怨也變成了曖昧的喘息。
“唔……”楚悅被吻得不舒服,拼命想睜開酒醉的眼睛,奈何眼皮彷彿被膠水黏住了似地,居然死活巴拉不開。
“悅悅……”在她和睡魔掙扎的時候,耳邊傳來陸冥低柔的呼喚。
夢中的楚悅微微一愣神,再次被睡意侵襲。
半夢半醒間,她彷彿看到了好多個陸冥在好多的地方出現。
有少年的,也有現在的模樣,一個個彷彿帶着她重回了一次這十年,心口彷彿被石頭壓住一樣,疼的讓她無法呼吸。
她想要動,卻發現完全動不了身子。
想要呼喊,卻發現根本喊不出聲音。
只能那樣被動的,在黑暗中,被一個個藏在心底的夢魘一次次的吞沒。
陸冥看着楚悅彷彿很痛苦的表情,立刻拍着她的臉想要把人叫醒,卻發現根本沒有用。
看着她的感覺應該是夢魘了,若不叫醒會很難過,立刻進了浴室拿了一塊泡過冰水的毛巾,輕輕的壓在她的額頭之上。
楚悅只覺得全身一冷,打了個寒戰,猛然坐了起來。
“降溫了?”
不經大腦反應就問出了一句話,看到陸冥手中握着的毛巾,在看到某人一臉無辜的表情,她沉默了幾秒鐘。
怨念瞬間爆發。
“陸冥!!”
陸冥早已經見她臉色不對之後立刻跑到了客廳。
楚悅氣呼呼的坐在牀上,太壞了,居然冰她!就算是這樣把她救出了夢魘,她也不會感謝他!
哼!
重新躺會被子裡,一秒鐘之後,楚悅皺着鼻子重新坐起來。
好大的酒味,真難聞。
這時她纔想起昨晚自己好像喝醉了!
心中一驚,下意識撩起被子看自己的衣着。
這一幕正好被端着水進來給她的陸冥看到,他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道:“放心,我對酒鬼沒興趣。”
楚悅看到自己雖然凌亂,卻依舊完整的衣服,再聽到他說的話,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心中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只能用彆扭來徹底的掩蓋。
“說的好像我對你有興趣似地。”楚悅收起心底的情緒,笑着站了起來,從牀上走下來,拿着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我可是要留給我老公的。”
陸冥看着已經關好的門,楚悅的那句話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的話,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爲……
陸冥眯眼笑的燦爛,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把屋中的酒氣散盡。
在楚悅洗澡的這段時間,把外面之前收拾一半的餐具繼續收拾完。
楚悅泡在浴缸中,死活想不起來自己酒後做了些什麼。
她做人一直很節制,加上酒量是真的不錯,還真沒怎麼醉過,也不清楚自己醉了是什麼樣子。
現在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酒醉之後她沒有化身爲狼,也沒有和別人一樣玩酒後亂X這種對自己和別人都不負責人的事情。
不過。
她是醉了,可是陸冥到底醉了沒有?
難道自己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都沒有做出些……那啥的事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酒醉毫無防備的時候。
還是說,其實……他是外強中乾?
陸冥若是知道楚悅在想什麼,他絕對要後悔沒有把人撲倒,居然被如此質疑!
星期天,陸冥難得沒有加班,應着楚悅的要求兩人一起前往鄰市郊區的別墅。
到達之後楚悅立刻把自己做的所有東西都從車上搬了下來,指揮者陸冥這個勞動力開始按照她圖紙上的標誌安放客廳中的東西,而她則抱着特別製作的一些前往了主臥。
楚悅打開主臥的門,臥室很大,光線也屬於最好,她抱着手中的東西呆呆的站在門口。
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也做過無數次的心理暗示,真的走到這一步,心還是瞬間荒涼了。
忍着心中的難受,開始佈置臥室中的每一個細節,從桌椅到那張最顯眼的大牀。
以後,這裡就是他和另一個女人共同生活的地方,而她能做的,只有此刻的這些。
在鋪好牀單的時候,手指劃過大牀,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微笑着祝福,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大度。
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攜手走入婚姻的殿堂。
“悅悅,我好了,需要幫忙嗎?”陸冥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楚悅慌亂的從牀邊站了起來,快速的用手背擦乾臉上的淚痕,在梳妝檯前看了一眼,確定臉上沒有任何破綻這才安下了心。
未待回頭,已經在鏡中看到陸冥已經從門口走了進來。
見她坐在梳妝檯前陸冥眼中閃過輕笑,女人果然喜歡鏡子。
“喜歡嗎?逸思說女孩子都會喜歡這個梳妝檯。”站在她的身後,輕聲問着。
楚悅哪裡有看過梳妝檯到底長什麼樣子,只能胡亂的點點頭,喜不喜歡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陸冥見她喜歡,伸手繞到她的身前,修長的手臂這樣的角度正好把她圈在了他的懷中,楚悅緊張的全身都僵硬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推開他,還是……
卻見陸冥拉開梳妝檯最上面的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象牙的梳子,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悅悅,我幫你梳頭髮。”
楚悅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握成拳,他……幫她梳頭髮?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梳,卻在這樣的時候沒辦法拒絕他這樣的要求。
他爲她梳頭,這輩子,也許只有這麼一次,她承認自己自私的想要擁有他的溫柔,她無法說不。
陸冥看着低着頭的女子,輕輕的點頭,眼中的愉悅大盛。
“疼的話就告訴我,我……還沒有幫別人梳過。”陸冥的手碰到她柔軟,帶着水果香味的髮絲,本來篤定的心情突然開始緊張。之前跟着化妝師學過一段時間,可是他一直面對的都是假娃娃,第一次碰到真人,難免會有點手忙腳亂。
“嗯。”楚悅應着,陸冥終於放下了一點心,開始認真的回憶學過的步驟,一點點的開始。
楚悅擡頭,看着鏡子中認真的男人,他在非常用心的爲她梳頭髮,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有除了媽媽以外的人碰她的頭髮。以往拍平面廣告的時候,她也是自己整理頭髮,不肯讓別人碰。
她的用眼睛認真的描畫着側着頭一臉認真的陸冥,最後一次了,讓她任性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他的手很溫柔,許是怕弄疼她,速度也很慢,時而擡頭看向鏡中觀察她的表情,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他會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那樣寵溺的微笑,讓楚悅在這個剎那覺得此生足矣。
人在希望某個時刻永遠停留的時候,卻會發現那個時間比平日裡過得都要快很多。
“好了,你看看。”陸冥綁好了皮筋,終於鬆了一口氣,退後幾步讓楚悅看他的成果。
楚悅感覺到身後人離去的溫暖,看着鏡中兩人的距離,眼中忍不住迷濛,剛剛好不容易壓回去的眼淚再次緩緩從眼中滾落。
這就是他們的距離,咫尺天涯。
陸冥看到她突然落淚下了一跳,趕忙走了過來。“那不是綁太緊,弄疼你了?”
“沒有啦,是太好看了,把我激動到了。”楚悅笑着搖搖頭,眼中的淚卻越發的洶涌。
她帶着濃濃的鼻音,向他伸手。“師兄,我能抱抱你嗎?”
“傻瓜,當然可以。”陸冥伸手把人抱在了懷中,楚悅抓着他的衣服,臉埋在他的懷中默默地流淚。
師兄我不想和你分開,一點都不想。
不知哭了多久,彷彿要把身體中的水分都要流乾之後,楚悅終於吸吸鼻子擡起頭。
“師兄幾點了。”
陸冥無奈看着她,都哭成那樣了,還惦記着幾點,這個丫頭啊,還真是……看不懂。
“三點了。”陸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正好指在三點之上。
“我們回去吧。”楚悅不等他回答,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早上出門也只是做了簡單的保養,並沒有畫太濃的妝容,不然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楚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握緊了拳頭。
心中再次告誡自己,做人要懂得量體裁衣,齊大非偶。
不是你的,終究是求不得,放下吧。
好好的活出一個人樣來!
陸冥等在房間中,看着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恢復以往生氣的楚悅,心中有些疑問,見她並沒有要說的意思,也只能看了看她,然後什麼都不問。
“那我們走吧。”
“嗯。”楚悅點點頭。
上了車之後,楚悅開口問道:“師兄晚上有什麼活動。”
陸冥剛要說沒有,手機突然響了。“喂?”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放下手機之後對楚悅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對不起,晚上有一場會議,大概要通宵了。”
“沒關係,結束之後要把睡眠補回來,不然會變老的。”
“好。”陸冥答應着她。
楚悅脣角是沒心沒肺的甜笑,垂下的眼簾擋住的眼中卻是痛徹心口的疼痛。
本來還想找些藉口讓他不用回去,現在省了很多。
趁着今天晚上收拾東西離開吧。
她沒辦法看着他大張旗鼓的娶別人,那就先去度假,讓自己先放鬆放鬆。
以後的的路……
她看着路邊一閃而逝的風景,眼中是一片茫然。
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期待了。
陸冥把楚悅送到樓下之後就先去了公司。
楚悅目送他離開之後這才進入公寓,上樓走出電梯,卻在自家的門口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顏娟。
女人帶着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楚悅本來是沒有認出來,不過在楚悅走過來的時候,她就拿掉了臉上的墨鏡,用那種有錢人特有的冷豔高貴斜覷着楚悅。
“我想找你談談。”她見楚悅沒有開口,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只能先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們認識?和陌生人沒什麼好談。”楚悅已經決定離開,這個時候更不想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的糾纏。
“楚悅,別裝不知道,今天我來的目的是什麼,你這個第三者清楚的很!”顏娟見她的態度,讓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糟糕。“像你這種想抓着陸大哥爬上他牀的女人我見多了,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
楚悅本來不打算和她計較,誰知道她越來越過分,尤其是擺出一副有錢我很了不起的臭架子,讓她特別的不爽。
“你要給我錢嗎?多少,一千萬,還是一個億?”
“你!你個賣肉的女人,別不識好歹,獅子大開口!”顏娟聽到她說出的價格,立刻變了臉色,她還沒見過這麼敢要錢的。
楚悅冷笑一聲,“既然你打算用錢讓我走,我自然有資格講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價格,你若是給不起就請立刻離開,別妨礙我的生活。”
“你這個賤貨,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去死吧!”顏娟說着,突然從包裡抽出一把匕首,沒頭沒腦的向着楚悅刺來。
她這樣的大家小姐哪裡是楚悅的對手,一個飛踢就把她連人帶匕首踢翻在地。
“不要以爲自己是大小姐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和未來,你想做誰的女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怪只怪你沒有本事。”楚悅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給這種留臉面根本不是她的風格。
“你!你狠!哈哈哈哈……”倒在地上的顏娟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眼中都是狂亂的瘋癲,哪裡還有平日裡報紙上矜貴的大小姐模樣,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瘋子。
明明是她先認識的陸冥,明明一切都該是她的,可是現在卻都變了樣!
她以爲會逼着他因爲輿論而娶她,誰知道他根本什麼都不在乎,甚至以此來威脅顏家的企業!
她以爲陸媽媽至少是支持她的,誰知道陸媽媽居然對這個賤人讚不絕口!
憑什麼!
她不甘心!不甘心!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說着,她撿起落在一旁的匕首,刀鋒向着自己快速的刺了過去。
楚悅一驚,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如此瘋狂。
身體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已經衝到了她的旁邊,伸手抓住她握着刀柄的雙手,一個用力向自己這邊掰過來。就在這個時候,顏娟的手突然換了方向,整個匕首更是直接因爲力道的原因向着楚悅刺來。
自己的力量加上顏娟巨大的反力,楚悅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卻早根本沒辦法躲開。
匕首撲哧一聲直插入胸口,楚悅猛然睜大了眼睛,耳邊甚至還有血肉裂開的聲音。
“你……”胸口的疼痛讓她連說話都無法大聲。
“哈哈哈哈……你該死!你死了,陸大哥才能是我的,哈哈哈……”顏娟瘋狂的笑着,握着刀柄的手狠狠的抓緊,毫不留情的拔出匕首,舉到空中,再次瘋狂的向着她落下!
楚悅緩緩閉上了眼睛,這個瘋子壓在她的身上,她甚至連躲開都不能。
脣角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她居然會死的如此窩囊,死在一個瘋子的手上。
哐噹一聲巨響,隨着一聲痛苦的悶哼,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輕。
隨即她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是焦急的呼喊。
“悅悅,你怎麼樣,別睡,給我挺住!會沒事的!”
楚悅吃力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熟悉的雪白,司空逸思,沒想到是他。
“司空……”楚悅張開嘴,殷紅的血就從嘴裡流了出來,嚇壞了司空逸思。
“你別說話!別說話……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是他該死,若他車開的快一點,早一點過來看她,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都怪他!
楚悅搖搖頭,“帶我……走……”沒說出一個字身體中的力量就溜走很多,可是這樣的話,她必須說完。“不要告訴……我在哪……裡……”
說完這句話,她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無論她是生是死,她都不想讓他知道。
他不需要她的歉疚,也不想讓他不安。
司空逸思抱着她,瘋了一樣的趕去了屬於司空家的醫院,找了最好的大夫,在她進入急診室之後,他立刻做出了最全面的保密。
一切忙碌結束之後他這才坐在了手術室門外的凳子上,雪白的衣袖上都是大小不一的血跡,司空逸思瞳孔微微收縮,這些……都是她的血。
那時的她到底是有多疼,卻還要堅持叮囑那些話。
他不知道,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叮囑。
她不想讓知道的只能是陸冥,那個男人每次關鍵時刻都不在她身邊,卻偏偏這些是非都是他惹來的!
想到顏娟那個揮舞着匕首的瘋狂女人,司空逸思握緊拳,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顏家一個都別想留下!
就算她沒有事,顏娟敢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在楚悅緊急急救的時候,陸冥還在開會,這一個晚上他總覺的心神不寧,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心慌的感覺,給楚悅打電話也沒人接之後,他暫停了會議開車回家。
還未進門在走廊裡就先看到了地上的血跡,一層只有兩個住戶,楚悅是一家,另一家是他。
他沒有回來,那麼這個血跡……在看到落在門口那個包之後,陸冥再也無法鎮定。
他衝下了保衛室,在看到之前的錄像帶之後徹底的瘋了。
而之前開小差根本沒有看着屏幕的保衛看到這一幕之後也徹底的傻了。
只是錄像帶只有到顏娟第二次拿到刺向楚悅這裡,之後就再沒有任何的畫面。
受了重傷的楚悅去了哪裡,被誰帶走,一切都被人抹的一乾二淨。
陸冥用盡了陸家的勢力,這一次卻如何都找不到關於楚悅的任何消息。
半個月之後顏家垮臺,顏父以貪污罪進了大牢,顏媽一病不起,顏娟好像被鬼附身似地瘋狂的用刀捅了自己無數次,最終失血過多而亡。
楚馳發現姐姐失蹤,卻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
無數人在尋找楚悅,楚悅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似地,沒有任何的音訊。
兩年之後。
歐洲的一個小鎮上,一座被翠綠的青草覆蓋的山坡之上,一位白衣短髮的女子捧着一本書,悠然的坐在最高處的草地之上。
風吹過她的臉頰,帶起了她柔軟的髮絲,露出豔麗的五官。
許是被風吹着舒服,她拋開了手中的書籍,整個人向後仰躺在草地上面,一手搭在額前,擋着刺眼的陽光,微微眯着眼睛。
她的膚色很白,帶着虛弱的病態,尤其是在黑髮的襯托之下,越發的蒼白。
“悅悅……該吃藥了!”山坡下,一位富態的婦人向着她大聲的喊着。
女子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懶懶的回到,聲音並不大,也不知道下面的人聽到了沒有。“知道了。”
撿起丟在一旁的書籍,悠然的站起身,緩緩的從山坡之上走下,對面那間紅屋頂白牆壁的三層小樓就是她現在居住的地方。
“悅悅,今天逸思少爺過來,剛剛打電話在來的路上,午餐你要不要等等他。”
“那就等等吧,麻煩王嬸了。”
“說什麼傻話呢,你可是大小姐,對我這個老婆子已經很好了,不就是一頓飯有什麼可麻煩。”
女子溫柔一笑,在四周都是落地窗的客廳中尋了一個可以曬太陽的位置,坐了下來,整個人靠在窗前,像一隻慵懶的貓咪。
她兩年前受過重傷,雖然沒有傷及頭部,可是因爲失血的原因導致腦部缺氧時間過長,之前的種種她完全記不起來。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司空逸思,之後身邊的人也都是司空家的人。
他們說,她是司空家的小女兒,叫司空悅悅。
但是她爲什麼會受傷,之前難道就沒有一個朋友嗎,他們卻都絕口不提。
最初問及的時候,也會顧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她也沒有再問些什麼。
司空家的人對她都很好,尤其是爸爸媽媽都很疼她,司空逸思作爲哥哥也很盡責,事事以她爲重,她知道自己該知足了。
可是午夜夢迴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種丟了什麼的壓抑,讓她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丫頭,想什麼呢。”帶着燦爛笑意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整個人很自然的被抱到了懷中,對他的熟悉讓她沒有防備,輕輕一笑任由自己靠在他的懷中。
“沒想什麼,只是太舒服了,隨便發發呆。”司空悅悅笑着搖搖頭,“餓了吧,王嬸已經準備好了午餐,不是說月底纔過來,怎麼突然提前了這麼多天。”
“哼,我想看自家妹妹,還管他什麼時間。”司空逸思笑着揉揉她俏麗的短髮。
“昨天和爸爸通電話說你連夜視頻會議,今天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一下,還總是說我不會照顧自己,以後可沒有資本再說我了。”
“是很困,吃過飯我就去眯一會兒,你不知道董事會的那些死老頭子太難纏了。”司空逸思說的咬牙切齒。
“我的兩個寶貝少東家快點來吃飯,一會兒該涼了。”餐廳傳來王嬸打趣的吆喝,司空逸思和司空悅悅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來了!”
“哇,王嬸偏心。”司空悅悅看到餐桌上豐盛的菜餚,翹起小嘴笑着抱怨。“哥哥來了才做這麼多好吃的。”
“沒辦法,誰讓本少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玉樹臨風,一樹梨花壓海棠!”司空逸思得瑟的顯擺着,旁邊的大小兩個女人都不給面子的撲哧笑了起來。
“嘖,怎麼能這麼潑冷水,傷心了!”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辛酸淚,換來司空悅悅的一個白眼。
“王嬸別理他,還是不餓,我們趕快吃完,讓他一會兒蹲院子裡吃風去。”
“悅悅你變壞了。”司空逸思委屈的瞅着她。
“真的嗎?”司空悅悅無辜的看着他,眼中帶着明媚的笑。“還不是和你學的。”
“哎呀,悅悅,剛剛是不是還沒有吃藥。”兩人正鬥嘴,王嬸突然來了一嗓子,兩人同時住嘴。
“你還沒有吃藥?”
“我沒有吃藥嗎?”
“……”王嬸看着一臉茫然的女子,徹底無語了。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怎麼一會兒不看着你就要出亂子呢,剛剛不是叫你回來吃藥,然後就說起了少爺要過來,一來二去倒是讓我給忘記了。等一下,我先去拿藥。”
司空悅悅無辜的點點頭,她是真的不太記得了。“哦。”
回頭就發現司空逸思炯炯有神的在打量自己,“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不會是有草屑吧。
“這是第幾次?”司空逸思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嗯?”
“忘記吃藥第幾次了。”見她一臉茫然,司空逸思耐心的重複道。
“我保證是第一次,一直都很按時吃藥的。”司空悅悅立刻保證,確實是第一次。
“以後不準忘記了,最近還有做噩夢嗎,睡眠怎麼樣?”
“還是那樣,白天會補回來。”司空悅悅微微一笑,那笑容恍惚的彷彿會在陽光下消散一般,帶着說不清的苦澀。“連過去都沒有的我,哪裡還有資格和別人一樣,做夢也好,至少我可以認爲那是記憶中還未遺忘的片段。”
“悅悅……”司空逸思擔心的看着她,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她……不該是這樣的,是他太自私了嗎,把她綁在身邊,只是不想她再受傷罷了。
“沒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司空悅悅笑着,陽光燦爛的樣子。
王嬸已經把藥拿了過來,楚悅吃過之後暫時是不能吃飯了。
這些藥必須飯前吃,卻不能剛吃了就吃飯。
“你們先吃吧,給我留點就行,我先去曬曬太陽,最近缺鈣,骨頭都要酥了。”笑着擺擺手,再次回到之前的位置。
司空逸思看着她被陽光包圍的身影,靠着窗,把自己小小的縮成一團,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喉頭突然被哽住,完全沒有了吃東西的胃口。
“少爺吃點吧,小姐會好的,她現在只是還放開不,畢竟什麼都不記得了。”
司空逸思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他希望她可以開心,哪怕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做情人。
司空逸思躺在牀上,看着屋頂靜靜的發呆。
已經兩年了,兩年前的一切仿若前塵舊夢一般的遙遠。
楚悅從手術室出來之後在重症病房住了一個月,情況時好時壞,有好幾次出現了休克的情況。
那段日子與他而言,會擔心,很緊張,卻還是有點希望。
也是在那段日子,閒來無事的司空夫人也經常來醫院替司空逸思換班,有一天突然有個護士對她說,昏睡着的楚悅長的和她好像,以爲是她的女兒。
一直以來都希望自己女兒回來的司空夫人先是一愣,然後居然真的去做了DNA。
當看到熱淚盈眶的父母站在楚悅的病牀前呼喚着女兒的時候,司空逸思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他一直疼着,想要娶回來做老婆的女子,居然是他的親生妹妹!
當年司空家的敵對公司,買通了照顧司空家小女兒的保姆,居然心狠的對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手。那個保姆抱走了司空家的小姐。
那一年司空夫人幾乎整日都是以淚洗面,人海茫茫中找一個嬰兒是何等的困難。
好不容易動用了所有的勢力找到了那個逃走的保姆,她卻一口咬定那個嬰兒已經死了,被她丟在了下水道中。
司空逸思永遠都記得那天一向高貴溫柔的母親瘋了一樣掐着那個女人的兒子,她居然用那個孩子以死相逼。
最後那個保姆不得不鬆口,她說當時太緊張,抱走之後本來想找個福利院門口放下,誰知道人太多,最後就隨便在附近找了個牆角把孩子丟下。
那時已經過了十幾天,她說的那個牆角根本沒有孩子,就算有隻怕已經真的不在世上了。
母親一直堅信她的女兒沒有離開,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可是找到幾個全部都是假的,都是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他們家的事情,冒名頂替。
而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的妹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甚至從很小就遇到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他爲她動心,爲她傾心。
這種狗血的橋段讓他開始逃避再和楚悅接觸,哪怕她依舊昏睡不醒。
這樣的牴觸一直到那一天楚悅身體狀況再一次惡化,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他真正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刻什麼心思都沒有,只希望她可以挺過來,她可以好好的。
他已經不在執着一定要做情人,做妹妹也好,他會一輩子名正言順的寵着她。
在沒有什麼可以把他們分開。
讓人欣喜的是,她終於醒了過來,卻用一雙茫然而帶着戒備的眼神看着周圍的一切。
她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父母在那個時候趁機把她認了回來,而家裡就這樣順其自然的接回了大小姐。
楚悅不再記得曾經,可是他還記得。
記得她最後的囑託,所以他以國外空氣好,適合調養身體爲名,帶着她來離開了那個城市,遠遠的離開那些傷過她的一切,甚至她愛過的一切。
兩年了,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那差點要了命的一刀,若不是她之前喜歡運動,身體一直不錯,只怕會挺不過來。
而他,有空就會過來陪着她。
只是,這幾個月開始,越來越發現她好像並不開心,總是一個人發呆。
王嬸說她經常一個晚上無法閤眼,夢魘纏身,只有到了白天才能閉眼休息一會兒。
司空逸思輕輕嘆了一口氣,
陸冥這兩年越發的變成了工作狂,唯一閒暇的時候就是過來向他要人或者回到楚悅之前的房子裡發呆,那個敏銳的男人一隻堅持他把楚悅藏了起來。
畢竟能躲開陸家的追查的勢力還是數的過來,他這樣懷疑也無可辯駁。
他曾經騙他說楚悅已經死了。
那個男人明明紅了眼眶,卻咬着牙堅持,活要見人,那麼死要見屍,否則空口白話他是不會相信。
在這次他過來之前,楚馳也找上了門。
那個眉眼溫柔的男人,安靜的看着他,說道:“我只想知道姐姐她過得好不好,身體恢復的怎麼樣,我知道她沒有回來找我們是有她的難處,那麼我不會逼你說出她在哪裡,我只想你幫我告訴她,爸爸媽媽和我都很想她,讓她出門在外好好保重身體,無論什麼時候回來,家裡都有人等着她。”
那一刻,一向在商場和官場上都口吐蓮花的司空逸思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只能無聲的點點頭。
看着笑着落淚的男人,他想,楚悅這些年真的很幸福,有那樣的家人一路相陪。
看着不知道何時已經蹲在花園中鬆土的女子,司空逸思的眼神溫柔了下來。
他想,也許是時候帶她回去了。
她總要有屬於自己的未來,他不能一直攔着,她有選擇未來的一切。
“悅悅,我有話想和你說。”司空逸思從樓上下來,站在她的身邊,輕聲說道。
“說什麼,我的曾經嗎?”她仰起頭,看着爲她遮住刺眼陽光的男人,兩人雖然時常鬥嘴,可是對於這個哥哥是她在這個家中最信任的人。
那種感覺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連疼愛她的父母都比不上。
“是。”司空逸思點點頭,蹲下身,輕輕幫她擦着額上細細的汗水,溫柔笑着。“那是屬於你的,你有權利知道,兩年了,有很多人忘記了你,可是也有很多人一直堅持不懈在尋找你,那些一直不捨棄的人,我不該自私的剝奪你知道的權利。”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不要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有你這樣的哥哥我很滿足。”沒有一個女孩不渴望有個哥哥姐姐疼愛,依靠,他真的是很好的哥哥。
“傻丫頭,我可是你的哥哥。”司空逸思笑着捏捏她的臉,聲音卻忍不住哽咽了。
“每個位哥哥在娶老婆之前都是這麼說,只要結婚眼裡就只有老婆了呢。”
“纔不會呢,笨丫頭。”
“又說我笨!我失憶一定是被你說的。”
司空逸思看着她傲嬌的模樣,脣角揚起寵溺的笑。
悅悅,你知道嗎,這輩子最恨的是做你的兄長,最幸福的卻也是有你這樣的妹妹。
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替代你。
楚悅跟着司空逸思回國了。
在離開兩年之後,帶着他講給她聽的記憶,站在這個本該最熟悉,卻陌生非常的城市中。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楚悅這個名字,對於親生父母而言拋棄了他們的姓氏有些抱歉,可是這個名字卻在他說給她聽的時候,就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無法割捨的感覺。
“害怕嗎?”站在出站口,司空逸思伸手握住她的手。
抿脣輕輕一笑,想說不怕,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不想騙他也不想騙自己。
在飛機上調節了一路的情緒,在真的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膽怯了。
她害怕遇到熟識的人,自己卻一片空白,無以回報別人的感情,更害怕看到那些失望的目光。
“別怕,不是還有我嘛。”司空逸思笑着調侃,逗她開心。
“嗯。”楚悅點點頭,蒼白的小臉上是安靜的微笑。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向了停車場。
“司空逸思!”一聲冷喝從前方傳來,兩人同時擡頭,只見逆光中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輛車前,不知道他是剛下車還是準備上車,甚至是特意等在這裡。
楚悅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微微一怔,這個聲音……
那個人在看到司空逸思身邊的楚悅時,整個人愣在當場,他難以置信的站直了身子,突然邁着大步向他們走來。
長手伸出就把楚悅抱來了懷中,速度之快讓楚悅甚至來不及看清楚他的模樣。
被一個毫無印象的陌生男人擁抱,楚悅詫異自己居然沒有討厭的情緒,反而在他喚出她的名字之後,心中涌上一種疼痛的酸澀。
“悅悅……是你嗎……是你嗎……我不是錯覺……也不是在做夢,對不對。”
耳邊是男人帶着壓抑哭腔的聲調,他不停的問着她,生怕這是一個夢,害怕着夢醒人就會再次不見。
楚悅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擡起,輕輕的抱住了男人的背。
“你沒有做夢,是我……我還活着。”楚悅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看到這個人,聽到這個聲音,即使腦子裡還是一片別人是敘述,還是一片空白,卻偏偏捨不得他難過。
眼淚從蒼白的臉上,緩緩滑落。
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仿若爆炸一般,空白了兩年之後紛紛出現。
她怎麼能忘記他,這個用了大半輩子的時光愛着的男人。
司空逸思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一對相擁的男女,嘴裡是含着糖都化不開的苦澀。
即使到這樣的時候,你終究還是舍不下他。
也許,這就是命,有些人就該註定一輩子糾纏在一起,哪怕再多的事故都無法分開他們。
陸冥是他通知的,上飛機之前,給他發了一個短信。
——如果想見她,就來機場接機吧。
含糊不清甚至帶着一點惡作劇感覺的短信,若是別人只怕不會理會,而他真的跑來了。
他這樣珍惜她,他真的可以放心的放手了。
等到陸冥情緒穩定,這才緩緩鬆開抱緊楚悅的雙手,“你瘦了。”低頭看着懷中蒼白而不堪一握的女子,又是一陣心疼,怎麼可以這麼瘦。
楚悅看着他,抿脣,輕聲說道:“你是陸冥嗎?抱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個男人給她的那種心疼的感覺,應該就是那個讓她愛了那麼久卻不得不離開的男人,陸冥,這個英俊而充滿禁慾系味道的男人就是她最心愛的人。
哪怕失憶,在司空逸思提及他的時候就有一些不一樣的情緒,真的見到了,她單手撫上心口的位置,那種潛藏在意識中的疼痛,讓她清楚的知道,哪怕是現在她還是在乎他。
陸冥聽到她的話一怔,摟着她的手卻更加的緊。
“忘記了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重新來過,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離開,所有可能會傷害到你的隱患,也不會在手下留情。”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一字一句都是他的心裡話,這一輩子他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她。
都是因爲他念及父親一輩的交情,纔會鑄成差點失去她的大錯。
他根本沒辦法想象,若是司空逸思來的晚一點,他就真的永遠失去她了。
“真的嗎?”她歪頭看着他,偷偷的向着司空逸思做了個手勢。
“我保證是真的。”他鄭重的保證。
她眨眨眼,說道:“我的身體也不太好。”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調養。”
“我需要每天吃藥,可是我總是會忘記。”
“我會幫你記得,按時提醒你。”
“我經常夢魘纏身,睡不着,或者在夢中大吼大叫。”
“別怕,我會陪着你。”
“我脾氣也不好,有大小姐脾氣。”
“應該的,你本來就是我的大小姐。”
“我不想出去工作。”
“我養你。”
“我……”
“無論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支持你,今生今世絕不食言!”
楚悅終於笑了起來,“我是司空家的大小姐,傳說中的白富美。”
陸冥也抿脣一笑,“我是陸氏集團的CEO,正好配你的高富帥。”
“好,準了!”楚悅脆生應道。
對着司空逸思笑道:“哥,錄好了嗎?”
“錄好了。”司空逸思揚起手中的錄音筆。
“有錄音爲證,若是你有一天反悔,哼哼……”楚悅傲嬌的揚起小腦袋,眼中是狡黠的笑意。
“你呀。”陸冥被她逗笑了,這麼多年,他都快忘記那個小丫頭是如何的古靈精怪。
“既然這樣,你得爲我負責,所以……我們去領證吧!”說着俯身把人抱在懷中,楚悅嚇得趕緊摟住他的脖子。
“不用吧,這麼快!”
“不快了,已經耽擱了一個五年,一個兩年,悅悅,我們沒有那麼多的七年可以不停的揮霍了。”
“不行啦,我要先回家,好久沒有見爸媽和小馳了!”
“乖,很快,我和你一起回去。”
“唔……”
細碎的陽光中,公主抱的男女甜蜜的擁吻,彷彿連空氣都是粉紅的泡泡。
陸冥。
這次終於可以和你站在同樣的高度。
執手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