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蘭特這次沒有特別能用來交換的信息,所以也沒有參與商業密會後續的討論,今天的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昨天晚上脫塔帕拉發現自己被一位魔族偷竊了很長時間的魔法,這樣的事情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雖然那個魔女雖然極力否認,但毫無疑問她就是基里斯拉夫六王子杜羅鬆·尼古拉斯的部下。
此時東部邊境白狼城,領主城堡內,衆多僕人正在張燈結綵、準備格式糕點食材,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片肉、每一盞酒杯都來自於夜麒城王宮內,讓原本略顯粗曠的城堡內陡然華麗起來。
霜狼脫塔帕拉蹲在蘭特身邊,看着來來回回忙碌的人們,頗爲不屑的說:“蘭特,你幹嘛要跟那個小寨子裡的人客氣?我們直接殺過去不就行了?”
今天,趕跑了魔族少女的脫塔帕拉,重新感受到了來自霜狼森林的信仰。
然而這樣的力量感,反而讓她更爲氣憤——如果不是那個魔族少女作梗,她本應先於烈火突破。
“我明白你的想法,”蘭特微笑着摩挲着白狼,“但是你趕不走基里斯拉夫人,而且我現在也沒時間、沒精力對付一個王子,哪怕他只是箇中級騎士。”
蘭特不想同時在東西兩個方向開戰,所以決定敲打一下東邊的鄰居,於是他決定以脫塔帕拉的名義在白狼城舉辦一個舞會,邀請城裡的狼蠻頭人、商人代表出席,當然也專程派人邀請東邊基里斯拉夫營地裡的杜羅鬆王子參加。
對於蘭特的行爲,霜狼表示不太贊同:“你就這麼確定他敢赴約?我要是他,我就夾着尾巴躲回他的王國去”
在脫塔帕拉眼裡,這個杜羅鬆王子完全就是個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偷襲的小人,根本不敢面對自己。
蘭特卻很確定的說道:“他會的,如果他今天不來,那就說明他這個王子完全不敢面對我這麼個實地子爵、宮廷伯爵、戰爭侯爵,那他以後在白狼城以東,就不可能立足了。”
正如蘭特所料,沒到中午,外出送請帖的騎士就回來了,確認那位杜羅鬆一定會來參加,蘭特和霜狼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
帶有基里斯拉夫王室徽章的馬車,在下午2點就駛進了白狼城門,除了王子本人和幾位騎士,還有6名女性隨從穿着兜帽長袍一同過來。
一進了城門,他們沒有直接向走向城堡,反而是前往生命神殿祭拜,隨後又去市場內採買貨物。
杜羅鬆王子有一頭淺灰色的短髮,高高的鼻樑,眼眶很深,淺藍色的眼睛裡彷彿有一個星空,剛下馬車的那一刻,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周圍崇敬或好奇的目光。
在白狼城,沒有人會理解一輛帶有基里斯拉夫王室徽章的馬車,尤其還是輛略顯老舊的馬車。
一進了市場,整個基里斯拉夫的隊伍都被格式琳琅的商品看的眼花繚亂,幾個女孩子聞着味道跑進了薰香、香水、香皂的店鋪,騎士們則跑到了售賣兵器的店鋪,而杜羅松本人則往來於鐵匠鋪和魔法材料店之間。
一行人忙活了將近1個小時,才意猶未盡一般的找了一個小吃攤坐下休息。
杜羅鬆換看着繁華的城市,對這邊穿着兜帽的女孩子說道:“我聽說,這座城市跟咱們住的營地,幾乎是同一天建成的,然而奔馬平原的那位領主出動了魔法大妖精,不僅完全封住了平原的東口,也徹底降服了森林裡的蠻子們!”
“殿下,恐怕這裡並不簡單!”女孩子儘可能把自己的臉隱藏在白色的帽子裡,小聲說道:“我能感受到,這裡的魔力甚至比拉爾贊伯爵的布利維諾揚斯克城還要濃郁,有幾個地方几乎就要趕上霜狼森林了!”
“哦?”王子再次張望了一下,“真遺憾,我只是個中級騎士,實在感受不到這裡的魔法。”
“殿下,我要提醒您,如果放任那頭霜狼繼續作威作福的話,只怕她成爲霜狼森林的守護神,只是時間問題了!”女孩子對於脫塔帕拉的強大非常忌憚,“並且那天我在追她的時候還發現,那位蘭特·奔馬領主,恐怕不止有一頭魔獸。”
杜羅鬆頗爲自信的說道,“不用擔心,奔馬平原現在必須全力抵禦獸人,不可能四處出擊。只要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先發展一支可堪一戰的隊伍,那時候,就算他有魔獸,我也足夠自保了!”
兜帽女孩發出了微不可見的嘆息聲,在她眼裡,杜羅鬆王子的腦子裡總有非常獨到的見解,並且極其自信。
然而上次在追蹤脫塔帕拉,並且被那個蘭特·奔馬驅逐出了魔網之後,女孩並不認爲,這位蘭特領主也會像基里斯拉夫的那些貴族一樣,折服於杜羅鬆的智慧。
在城市的南邊那座座高的瞭望塔內,麗麗正通過觀測魔紋監控着杜羅鬆王子隊伍的一舉一動。
通過自己的能力,麗麗發現這些女孩心靈的顏色非常純淨,比自己的閨蜜們純淨了很多,然而那位杜羅鬆王子的身體裡,卻多了很多難以看清的顏色。
“他的顏色,好奇怪呀!”
麗麗小聲的感嘆了一下,引來了身邊溫蒂的注意。
“怎麼?那位杜羅鬆王子也是魔族?”
心靈法師麗麗搖了搖頭,“不是,而且那幾個女孩子也不太像魔族的樣子,我從父親那裡獲得了一些傳承,他曾經跟多位魔族高階交過手,魔族的手段非常詭異,甚至不能隨便直視。”
聽到這裡,溫蒂沒有表現出任何疑問,只是回答了一句:“所以說,那幾個魔族女孩,應該是大貴族們的私生女吧?也就是魔女們?”
“嗯,估計是了,”麗麗也點了點頭。
溫蒂露出了玩味的表情:“300年前的魔潮,人族雖然勝利了,貴族們也聲稱把墮落魔族徹底清理出了世界,然而一夜之間,幾萬名魔族和人族交媾的血脈卻不見了,只有一部分大貴族把血脈激發的概率提高了一大半!”
麗麗看着自己閨蜜的表情,有些緊張的說道“溫蒂,這些話出了這個房間就不要再說了!”
“當然,”溫蒂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溫蒂的父親曾經告訴她,他們的家族就是爲大貴族保存稀有或危險血脈的血脈保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