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聽說再過兩天,長安城有一場詩會要舉辦,太子哥哥都會去,所以,兒臣想要跟着太子哥哥一起去見識見識,但是太子哥哥卻不答應。”
高陽公主很委屈,連這種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你還是我的太子哥哥嘛,哼!
“咦,真是奇了怪了,高陽你不是一拿起書本就會頭疼嘛,怎麼這次會想着去那什麼詩會了?”
太子李承乾已經成年,住在東宮裡,他的行動都是自由的,而且,對於他去詩會這種場合,李世民還是很贊同的,身爲儲君了,發現和了解大唐的少年俊傑,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他當然不會阻撓了!
但是,高陽這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兒?她可是出了名的調皮,性子跳脫,對於讀書這件需要靜下心來鑽研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一絲興趣,現在竟然主動提出要到詩會去見識一番,這太奇怪了。
直覺告訴李世民,這裡面有鬼。
“父皇,你也太小看兒臣了!”
看着李世民狐疑的眼神,高陽公主不樂意了,儘管她的確是別有目的,但是,別人又不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又怎麼會自己她的小心思呢?所以這個時候,高陽公主可以理智氣壯的告訴她的父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父皇可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以前兒臣小,還不懂得讀書的樂趣,現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對於高陽公主的詭辯,無論是李世民還是長孫皇后,都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性子,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若說她當真是因爲對讀書有了樂趣纔想要去參加那個什麼所謂的詩會,他們二人是完全不相信的,多半是這丫頭在宮裡呆的煩悶了,想要出宮去放鬆一下,到那詩會去看看熱鬧纔對吧。
“父皇,母后,你們答應不答應兒臣嘛!”
看二人完全沒有表態,高陽公主立即施展自己的拿手好戲,撒嬌,儘管只有十歲大笑,但是小小的高陽早就將這一絕技練得爐火純青,那小鹿般單純的大眼睛無辜的看着你,就算李世民這個大唐皇帝都不忍心拒絕,這也是高陽備受寵愛的原因,那些皇子公主們見到李世民這個父皇,哪個不是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唯恐出了什麼差錯。
而高陽公主的任性撒嬌,卻給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不一樣的體驗,彷彿,他們不是大唐江山的主宰,剝去了皇上皇后的身份,他們只是普通的 父親母親,這種尋常人家的親情,是他們缺失的,也是他們所期望的,都說天家無親情,越是缺少什麼,越是珍惜啊!
“父皇答應你就是,只是,你想要你太子哥哥帶你出宮,可還需要他答應啊。”
李世民笑眯眯的對着高陽公主說道,他之所以答應這麼快的原因,其一,就是這件事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們出宮是要受到限制的,然而,若是跟着太子一起,想必安全就不是問題了,其二,就是知女莫若父,他可知道高陽的性子,若是不答應了她,保準她能在這裡僵持很長時間,這對於急於和長孫皇后交流夫妻感情的李世民來說,是無法忍受的。畢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多謝父皇!”
高陽公主高興的笑了起來,“只要父皇答應了,太子哥哥那裡哪裡還有什麼問題。”
哼,扯大旗這件事情,她可是做的很熟練呢,只要將父皇的意思告訴給太子哥哥,他肯定不會拒絕了!
“父皇,母后,兒臣告退啦,你們好好休息哦!”
說完這句話,高陽公主立即跑了出去。
“這孩子,這麼大了還這麼活潑。”
長孫皇后笑着搖搖頭,一臉無奈。
“哈哈,活潑也是有好處的嘛!”李世民哈哈一笑,“這樣,以後出嫁了,也沒人敢欺負她!”
“高陽可是陛下的女兒,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就她那個性子,哪個敢欺負她啊,臣妾還擔心她將別人給欺負了呢!”
似乎是想到高陽公主刁蠻的小性子,長孫皇后說道,“臣妾還真擔心以後給高陽說個怎樣的婆家,說起來,她也就比清河小了一歲,清河去年已經嫁給了程大將軍家的二子,高陽的婚事,也該張羅起來了,不知陛下可有合意的人選?”
“咦?”
李世民一愣,他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主要是清河那孩子溫柔恬靜,成熟穩重,而高陽則調皮活潑,完全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李世民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高陽公主竟然也要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齡了。
“觀音婢,你覺得房家那二小子如何?”猛然間,李世民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名字,越想越覺得可行。
“房相家的二子,好像是那個房俊房遺愛?”長孫皇后有些不確定。
“沒錯,就是那廝!”
李世民面上帶着一絲輕鬆的笑意,“之前不是還苦惱到底將那個公主指給他們房家嗎,朕的那些公主啊,不是年紀大了已經出嫁,就是年紀太小,而年齡適中的雖然也有幾個,但她們那性子,可不能轄制住房遺愛那廝啊,畢竟,那孩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太能折騰,可是,若是換成了高陽,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臣妾覺得,若是將高陽嫁過去,那麼房家,可真會被鬧得雞飛狗跳了一地雞毛了,陛下就不怕房相他有怨氣?”
對於高陽公主的折騰能力,長孫皇后是深有體會的,她也贊同李世民的說法,若真讓高陽嫁過去,恐怕,房遺愛那廝也不是她的對手,拋開其他的不談,高陽還有公主這層身份壓制住他。
“他能有什麼怨氣?”
李世民笑道,“他自己不就是被自家夫人管制的服服帖帖的,怎麼,到了自己的兒子頭上就不行了?他若是敢來朕面前抱怨,朕就敢當着他的面懟死他,哈哈!”
長孫皇后很無語,不是說好的君明臣賢麼,不是說好的左膀右臂麼,怎麼到了如今,要互相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