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河斷劍插入陸南嶽的心臟,強悍的身體素質使得陸南嶽並沒有立即斃命,他死死的抓住辛途的手,鮮血從口中淋出,道:“給我留個……全屍……不然,太難看……”
“你還想要全屍?”辛途取出玉衡,柔和的彩色光芒光彩奪目,“你連復活的機會都不會有。我會把你們陸家所有人的靈魂都蒐集起來,然後用來鑄造一把劍。我連劍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割陸刀’,你覺得呢?”
“你……”
一股真元注入陸南嶽的心臟,同時也將其他內臟整個轟碎,陸南嶽立刻死的不能再死了。
隨即玉衡碎片的光芒驟增,接着一個個五色光點就從陸南嶽的身體之中飄了出來,螢火蟲一般,最後被盡數的吸入了玉衡之中。
推開陸南嶽的屍體,天河斷劍上滴血不染,辛途暗道:“陸家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陸南嶽竟然做到了青草社九個大隊長之一。如果到了戰場上這傢伙突然矛頭一轉,對青草社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想到這裡辛途又是一陣惱火,又是一腳狠狠的踩在陸南嶽身上。
雖然辛途已經決定要做一個讓母親感到驕傲自豪的人,而不是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瘋子,魔鬼,但是那是在母親面前,這個時候他是那個失去了本來記憶的“屠蘇”,甚至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可在背地裡,他辛途就是辛途,那些有負於他的人,他要一個一個的把債討回來,加倍!
“等着吧,媽!很快我就會讓你感到自豪的!”
說完辛途在河灘上撿了一塊圓扁的石頭,充足刃具將陸南嶽的頭給斬下來,“該死!劉南山竟然是陸南嶽,這樣一來想要借他的死來刺激青草社的計劃就泡湯了。我就不應該讓他顯出真身。”
連續剁了好幾下才將陸南嶽的頭給剁下來,弄了一身都是血,幸好辛途穿了斗篷,直接將斗篷往河裡一丟,再將屍體往河裡一踹,冷目送着陸南嶽的屍體順水而下,辛途嘀咕道:“看看那個肖子文會不會那麼傻。”重新裝扮一番辛途便趕往下一個地點。
不久之後,辛途手中又多了一顆腦袋。
辛途多少有些納悶,自己不過就傳了一句話,也沒抱多大的希望,沒想到兩個都上鉤了。
其實辛途自然不知道,陸南嶽之所以赴約是因爲想要剷除那些對他產生懷疑的人,這是他自身就有問題,而肖子文卻以爲那隻靈紙鶴是“蘇嶽萱”寫的,就因爲白天議事之後肖子文回望了辛蔓菁一眼,辛蔓菁則回以一笑,這就讓肖子文想入非非了,以爲是辛蔓菁約他出來,所以他被辛途狠虐了一番既可以說冤枉又不冤枉。
不過這個肖子文比陸南嶽還難殺。這傢伙的身體竟然可以四分五裂,辛途砍了幾下都砍中了卻根本殺不死他,且真元力對他的傷害也有限,反而被肖子文奚落了幾句,惹惱了辛途,辛途直接放了一個“空明劍”,將肖子文四分五裂的身子全部釘在地上,然後一個個的施展火系法術將他燒的只剩下腦袋。
然後……這顆被辛途拎在手上的腦袋竟然仍舊還能說話:“你這個惡魔,魔鬼!你把身體還給我!有種你把我頭也燒掉,否則將來我一定會報仇,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啊!!”
辛途冷笑,“報仇?你憑什麼?我告訴,你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敢和我們陸地龍虎幫做對?簡直蚍蜉撼樹不自量力。你還想報仇?青草社過兩天都還不知道有沒有。所以你永遠不會有機會了。”肖子文道:“我呸!陸地龍虎幫?就憑你們一羣烏合之衆也想和我們青草社鬥?做你們的青天白日夢吧!我要看你們到時候怎麼死!”
辛途心頭一動,便道:“這話你應該反過來說。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什麼我能夠把紙條傳到你手裡?”肖子文神色一變,心中竄起一個念頭:“青草社有奸細!”辛途道:“怎麼樣,想出來了?放心,我暫時不會真的殺了你。我要以你爲誘餌,釣更大的魚!不是說青草社‘團結第一,互幫互助’嗎?你說他們會來救你嗎?”
肖子文理解嚷嚷着“是個男人就殺了我”之類的廢話。
然後,肖子文的嘴巴被蜘蛛黏液封了起來,被一張大網掛在了白鯊村的村口。
接着辛途拎着陸南嶽的腦袋來到距離陸地龍虎幫大概一公里的位置,揪着陸南嶽的頭髮輪圈甩了起來,用力甩了幾圈直接脫手,那顆腦袋就高高的飛了起來,爬了一個又高又遠的拋物線,然後非常精準的墜向陸地龍虎幫的院子。
因爲金庫失竊而燈火通明的陸地龍虎幫總部之中立刻閃出一個白虹,接住了陸南嶽那顆頭。一身白衣的陸太華瀟灑落地,收穫了幾個女人的傾慕眼神,可當他們看到陸太華手中捧着的血淋淋的頭顱,臉色霎時間就變了。當然不是因爲怕人頭,而是因爲出事了。然後一幕讓這些女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陸太華竟然捧起頭顱額頭捧額頭,然後驟然一股火色旋風以陸太華爲中心席捲開來。
“哥!!”
一聲飽含着滔天怒火與仇恨,以及悲慟的吶喊響徹整片夜空。
“嚷什麼嚷!”陸紅衣大跨步從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陸南山的腦袋,眼角抽搐了幾下,也有明顯的怒容。不過她不是因爲陸南山的死而怒,而是因爲陸南山的沒用而怒!本來陸南山是作爲擊垮青草社的一張底牌一柄利劍的,爲了將他培養起來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財力,現在就這麼死了,以前的投入瞬間付之東流,陸紅衣能不怒,心裡嘀咕了一聲“廢物”,道:“差不多就行了!你要真捨不得他死,等把青草社滅了之後你再想辦法復活他。”
“青草社!”陸太華幾乎要咬碎牙齒,抱着腦袋就走。
“你要去幹什麼?”
陸太華道:“找韓婭璃那個婊子!她一定知道辛途那個畜生在哪裡!”陸太華當然沒有神通知道殺陸南嶽的是辛途,可是在他看來只要找到辛途就能夠威脅辛蔓菁,讓她投鼠忌器,束手束腳。就算能夠復活陸南嶽,他陸太華也要整個青草社陪葬!
“站住!”
陸太華不理會。
陸紅衣瞬間閃到陸太華的面前,碩大的手槍頂在陸太華的腦門上,“再上前一步我就斃了你!”
陸太華果然不動了,並不是怕,他還有另外幾個堂兄弟之所以被培養起來不就是爲了制衡越來越不受控制的陸紅衣的嗎?只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還不能和陸紅衣撕破臉。
陸紅衣道:“我再說一遍,辛途是我的!而你,也別忘了你的任務。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陸太華和陸紅衣靜靜對視了一會兒,便猛一轉身離去。
“盡是廢物!”
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外頭跑了進來,對陸紅衣道:“幫主,沒有找到丟頭的人,不過村口出現了一些狀況。”陸紅衣就回一個字:“說。”失去了陸南嶽這顆重要的棋子,陸紅衣現在的心情可謂非常差勁。
那人道:“村口還有一顆頭。”
陸紅衣來到村口,便看到了粘在蛛網中心的肖子文的頭顱。
青草社重要成員的所有情報陸紅衣都有,自然認識肖子文。陸紅衣一把扯掉粘住肖子文嘴巴的黏液,道:“說,是誰把你掛在這裡的。”肖子文大笑,“哈!你反倒來問我?我偏不告訴你!來啊,聽說你槍法好,往我頭上開一槍啊。”
下一刻陸紅衣的槍就頂在了肖子文的腦袋,旁人根本看不清她是怎麼拔槍的。
倒是那個帶着陸紅衣過來的人道:“幫主,其實不管是誰幹的,現在青草社九個隊長之一的肖子文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用他來做誘餌啊……”這人話沒說完,“砰”的一聲肖子文的頭就整個炸裂開來,腦漿血液都濺到了他的身上,尤其其中一點還飛到了他的嘴裡。這人當即愣在當場。
陸紅衣冷笑,“還想牽着我的鼻子走?可笑!”突然,陸紅衣扭過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望向同樣漆黑的村外樹林,擡手就一槍轟了過去,子彈快到沒影。
一個肖子文抵一個陸南嶽,怎麼算都是自己吃虧。陸紅衣咬了咬牙,“我看你還能夠躲多久。”
北涼河畔,辛途丟掉被打出一個洞的黑色斗篷,呢喃道:“本想着明天救下肖子文藉此機會進入其他隊長的視線,又可以利用他揪出營地中的老鼠,哎,就這麼死了。雖然各吃一子,可我還是虧了。不過陸紅衣,你得意不了多久,等着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