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打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從一開始,劍與劍的交鋒,技與技的較量,以及勢與勢的碰撞,辛途都盡展其能,與那“天墉城執劍長老親傳弟子”扛在一起,沒有絲毫的保留,甚至沒有展現出一丁點的戰鬥智慧,就是你來我往的法術劍術對轟。用個文藝點的說法就是,辛途好像找到了一個人生觀價值觀知識構成都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知己,完全可以無所顧忌的暢所欲言,雅俗共賞。所以可以想象,辛途這一架打的有多麼痛快了!
兩人從東邊打到西邊,又從西邊打到南邊,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在從天上打到地下,所過之處劍捲風雷,勢如水火,聲響頗大,同時帶來的破壞也相當之大。兩人所過之處的區域就沒有完好的,亂劍如雨,術法亂轟,以至於帶來一路的殘破敗壞。甚至,有一座不小的山頭被“太虛劍”斬成了兩半。這等鬥法,當真是令天地色變,叫地動山搖。
自然了,如此大的轟動哪怕是在“花園”中也是非常惹眼招搖的。不知多少人在明裡暗裡的觀看着。這其中自然就包括突然間當了冤大頭的尚天泰,以及從尚天泰處獲知情況的尚封禪一衆。不過這些人都沒有親臨“花園”,而是通過航拍遠程觀看“現場直播”。此刻,在這間不大的房間內,幾個人】,..都目光不轉睛的盯着屏幕,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咔!”
突然,尚封禪將屏幕一關。尚天泰一瞪眼,“你幹什麼?”尚封禪苦笑一聲,道:“大伯,沒必要再看下去了。辛途已經勝利了。”而且……難道要繼續看下去打擊大家夥兒的自信心嗎?尚天泰問道:“你說什麼?”那兩個人分明還在酣戰不息,辛途怎麼就已經勝利了?尚封禪道:“大伯,您難道沒有注意到辛途到目前爲止只用了天墉劍術嗎?別忘了,他還有‘寫輪眼’啊!”司馬楚道:“我想辛途只是在利用那個‘相’充當磨刀石。”
尚天泰“哼”了一聲,“這麼說這次倒是我們在幫他變強了?這個臭小子!”司馬楚苦笑,道:“長官,至少現在辛途越強對大家都不是壞事。”尚天泰道:“你懂什麼?感情他不是在向你們要錢!這次他張口就敢要一百枚黑鐵幣,下次呢?一百枚!夠買一顆‘坍縮彈’,一顆就可以滅了他!呼!”給錢是上頭點頭的,他沒奈何,但就是很不爽雖說這也不是他的錢,但他就是不爽辛途那頤指氣使的姿態。
“就算有‘坍縮彈’也未必打得中啊!”尚封禪如此想着。司馬楚道:“而且說不好辛途是故意把動靜鬧這麼大的。他實在向聯邦政府展現他的實力啊。說不好……他已經打劫上癮了,恐怕下次真的會獅子大開口。”
“那我們就要養着這一頭喂不飽養不熟的白眼狼?”尚天泰火氣又提了三分,突然瞥見一旁的洪都虎,道:“洪大校,你不是號稱我軍中戰神嗎?我現在問你,對上辛途你有幾分勝算?”抱着膀子的洪都虎依舊有些吊兒郎當,一點不把尚天泰這個少將放在眼裡,“我有十成把握……戰敗!但是如果真的碰上,我將拿出十二分的戰力全力以赴。再說了,現在我不需要和他槓上!我纔不會羨慕或者害怕一個活着的人,只要他說着就代表我還有機會超越他!”
說完,洪都虎轉生就走。
“老幺你幹什麼去?”尚封禪喊住他。洪都虎吹了個口哨,道:“當然是去攀登通天塔了!哈,你就準備好美女和處女等我凱旋歸來吧。”尚天泰哼道:“哪有一點軍人的樣子。”說完,他也一臉無趣的甩手離去了。這個屋子實在是太悶了,他要出去透透氣。司馬楚嘆息一聲,道:“這下子在上面那些人看來,辛途就更加具備投資價值了吧?”
尚封禪也道:“是啊。越是這樣,我猜越要動腦筋搞掉他。他這種人做不成朋友,也只能做敵人了。如何?”尚封禪突然扭頭朝向房間的陰暗角落,“洪都虎以黑鐵二層實力尚且沒有把握戰勝他,你呢?又有幾成?”那角落裡傳出來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十成!”尚封禪皺眉道:“戰敗?”
“不,是殺死他……”
“……”
“……”
尚封禪和司馬楚都翻了翻白眼,顯然根本不相信。
“呵,呵,呵,呵。”
那個聲音只是發出陰陽怪調的笑聲,然後就沒了聲息。
尚封禪道:“走了?”沒得到迴音,顯然是已經走了。司馬楚道:“所以我才說這個人非常危險。”尚封禪道:“呵呵,很巧,我就喜歡和危險的人打交道。”司馬楚道:“要不就讓他去試試?”尚封禪道:“很有誘惑的想法。但是不行啊。唉,真是糾結。辛途啊辛途,你這人也真是的,不管是活着還是死去,都叫人不安生。”
暫且不說這邊如何如何。“花園”之中,辛途站在一片滿是殘劍的山坡上,一劍架在那個無臉人的脖子上,身上雖然帶着傷但神情亢奮,道:“你輸了!”無臉人此刻跌坐在地上,以劍撐地,他看了看(當他有眼睛吧)辛途,又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天河斷劍,然後拋開手中之劍,無嘴卻開口說道:“動手吧。”
辛途“哼哼”一笑,卻突然撤回天河斷劍,“剛纔你讓我見識了一下‘空明幻虛劍’,我很滿意,我心情一好就會大發善心,所以不打算殺你。”無臉人面朝辛途,就算沒有五官但分明將疑惑清楚的展示了出來,“我使的‘空明幻虛劍’徒有其形,不得其神,更無其勢,徒增笑料。”辛途道:“至少你能夠施展出形態來。你走吧!以後有空我會再來找你切磋的。”
說完辛途根本不墨跡,瞬間就傳送消失不見了。
無臉人愣在地上良久,才抓起丟棄的劍,幾個錯影閃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辛途卻已經來到了紅石平臺上,臉上帶着陰險的笑容。
用別人的錢購買“相”,然後再讓其去給他們添堵,這做法實在不怎麼地道。但是辛途就樂意這麼幹。不難想象,那個“天墉城執劍長老親傳弟子”很快就會被白衣人找上門,“秩序陣營”再添一強手。如此也算是辛途向白衣人賣個好了,日後也好想見。至於殺了那個“相”來增長實力,辛途起初的確是想過。可是一戰下來之後這種想法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一來,此刻辛途仍然處於鞏固實力階段。幾天前才凝結“星蘊”實力邁了一大步,尚且沒有完全領悟吃透,今日若又注入一股新的磅礴的力量實在不明智,很容易撐到。
二來,辛途也算是在做長遠的投資。那傢伙能夠施展出“空明幻虛劍”的形態,卻又不至於要了辛途的命,直讓辛途近距離切身的觀摩體驗了一把這等神級劍術,可謂大有裨益。如此好的一塊磨刀石砸了實在是可惜。
這第三嘛,辛途覺得自己是關鍵時刻用了“寫輪眼”纔將對方擊敗的,實在沒意思,真要殺也要用仙劍法術擊殺,那纔有成就感,才能心思通達。不知道是不是走上修仙求真之路的緣故,辛途越來越在乎自己內心的通暢與否了。
綜合以上原因,辛途“大發善心”,最終將那“相人”給放了。嘿嘿,不知道某些有心人在此看到那個“相人”的時候會不會氣的一口不上不下直接噎死了呢?
眼前的紅石平臺,又恢復了之前的髒亂差,人羣摩肩接踵,吵鬧不堪,吆喝兜售裝備道具的,鬧了矛盾對罵的,甚至公然動手打架者都不在少數。而有一些“秩序陣營”的面具人此刻卻忙的團團轉,顧此失彼。甚至有一些有心人故意在耍弄面具人。怎麼刷?在這邊鬧事引面具人過去,等面具人趕了過去時又散開躲入人去,然後另一頭又打鬧起來,面具人又只能跑過去。這些面具人顯然智商有限,只能履行着某種既定的命令。
“愚蠢又無聊的人。你們也就只配幹這種低級的事情。”辛途越發的嫌棄噁心這些人了。算了!別人怎麼做關我什麼?他們根本不配我爲他們而波動情緒,不僅僅是因爲我的實力比他們強,更因爲我的眼光比他們看的更遠!破開人羣,辛途徑直來到巍峨入雲的通天塔下。周圍的人羣直接被辛途無視,他仰起頭,目光深邃仰望通天塔破雲之處。
也就在這個時候,辛途似有所感,往右側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身穿着軍裝的青年,一身軍裝滿是褶皺,正是洪都虎。洪都虎也看了過來,神色無異,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他早已經等候在這裡。
戰意,沖天而且!
正如洪都虎自己所言,打不過難道就不敢打嗎?不!就是因爲打不過,所以纔要更加拼命的打。生死惡戰,只有真正活下去的那個人纔是真正的勝利者。實力強可不代表最後就能勝出。
洪都虎的戰意猶如實質一般噴發而出,周圍的人立即切身感受到了,頓時周圍的聲音一下子就消散了。混跡巴別城的人都很識趣,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放肆,什麼時候低頭。面對如此磅礴凜然的氣勢,此時不低頭何時低頭?甚至一些準備攀爬通天塔的人都主動的讓了開來。
辛途撇了撇嘴,突然眉頭一皺,目光如電刺向左邊,就看見一身仙子般打扮的秦堯慧冷眼看了過來。
“喲呵!”辛途搖搖頭,“女人,我和你賭五枚紅石幣。這一次你追不上我。”
秦堯慧的回答很簡單:哼!
下一刻,三個人就在周圍的衆人的眼中瞬間消失不見,待他們仰頭而望的時候,卻也只可能看到三個不斷變的更加細小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