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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芳在忙着早飯,鳴鼓鳥輕腳輕步在窗戶口徘徊,炊煙裊裊,竹林中白霧瀰漫,有種“金孔雀輕輕地跳”的傣族風味,缺憾的是天空依然沒有白晝那樣光亮,王芳在想天上究竟什麼在發光,會不會是水潭中的白球,白球是這裡的“太陽”,白芳準備好了早飯,遠處吵吵鬧鬧,昨半夜大王已經來找了張伯,白芳告訴王芳最好不要單獨外出。{}
王芳問什麼,白芳說:“你還不明白,山鷲大王曾經大肆宣揚異族侵入謠言蠱惑人心,現在你真來了,大家一定恐慌……我們都怕被打擾的。”白芳時冷時熱,王芳上前拽住她衣服說:“你們不是接受了張伯嗎?我不明白我能對你們構成什麼危險。”白芳用勺子攪着鍋裡的白米粥,說:“張伯是我們大家的恩人,他沒來前,我們是靠樹上結的果子爲生的,張伯來後教會我們許多東西,他是恩人,而你不一樣……”
“誰說不一樣的,……嗒嗒……”張伯搗着柺杖上來,王芳喊了聲:“張伯。”張伯很高興,笑着道:“白芳…我知道你的心思,山鷲大王,說的話,不可信,你們這是世外桃源,沒有外人知道的,她來這裡的目的和我完全不同,一切可能源於巧合啊!”白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山鷲大王的話我就沒放在心裡過,只是人心不同,我不信你不信,有人信的,我剛還和她說了,不讓她單獨外出,人心難測的。”
正說這話,白芳朝外面看了眼立即轉身進了裡屋,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大英俊的小夥,年紀和她們相仿,互相介紹了才知道小夥是大王的兒子,李仁和,眼睛往屋內直瞟,王芳說:“她見你來躲進去了,還不去找她。”小夥嘿嘿直笑,喊着“白芳,白芳。”白芳才從裡屋出來,小夥搓着手和白芳低語,又看王芳,王芳慌忙扭過頭,問張伯昨晚是不是有人來過。
張伯把事情一說:“大王不巧身體不適,特讓王子配我去山鷲國。”王芳開着玩笑說:“張伯,你的官職要是在外面能擔當個丞相了吧。”張伯一笑臉上皺紋拉直,說:“粗人,粗人,都沒讀過幾年書,丞相可是要掌管天下大事的,做不好往往就成了亡國的罪人,可知道皇帝昏不混用,決定他的就是丞相,哈哈。{}”
正好,小夥悄悄話講完,走出來,一抖披風,腰間佩戴的短劍露出來了,上面鐫着漩渦眼,王芳伸手抽出他的寶劍,驚得小夥一愣,王芳問他:“這漩渦眼什麼意思。”小夥不知道,張伯說:“這是他們族人的圖騰,沒什麼沒什麼,仁和,我們走了…下面的事,白芳你要安排好。”
樹屋下,站着十幾個摳樹皮閒扯的健壯大力士,一架竹轎,看到他們下來,這些人忙站好,都盯着王芳看,嘴中唧唧歪歪說着蚊子聲音,起轎後,白芳趕緊補了下妝,帶着王芳往古柏那裡趕,古柏這裡有一塊吊在樹上的大鐵塊,白芳掄起石錘,重重擊打了幾下,人們三三兩兩聚集過來了,有些人手中還握着鋤頭農具,小孩子們最喜歡開會了,他們一窩一窩,戲耍着水。
以國爲稱,來的人卻只有百號人,王芳心中吃笑,白芳忽然耳語對她說:“人才來了一部分,東頭和西頭還有十個諸侯小國,南邊二十個諸侯國,路途遙遠,事情不大,所以,張伯說……”“哎,白妹子,又喊我們來此做啥。”下面叫嚷着的是個衣衫破爛,大肚便便,蓬頭垢面,單肩扛着把長刀的野漢子,這人面帶凶相。
白芳皺眉頭,沒理睬這人,王芳知道他一定是個光棍耍流氓的無奈:“大家安靜…”白芳想到接下說的話一定會惹來非議,卻忍着尷尬說:“這位王姑娘,隨同的還有兩人丟在了外面的跳腥邊上,這個…我現在需要…安靜,安靜…呀,別吵了。”“大妹子,你有事別發火呀,其他三十諸侯都還沒到這,我今早看見張伯帶了王子殿下,往山鷲國那條路上去,他們去幹嘛?不會,不會語言是真的吧。”
此言一起,底下亂了套,多少張口,都在說着相同的事,可是沒人敢大聲說出來,白芳抄起地上一塊石頭,狠狠砸在這莽漢頭上,怒斥叫道:“三猴子,找事是不是,滾一邊去。”說着,又補過去一塊石頭,被這個三猴子後面那隻手接到,三猴子沒有生氣,反而嬉皮笑臉說:“白妹子發火的樣子都好看,我滾,我滾,張伯說這才叫滾…”三猴子抱足滾起來,有人戲諷說:“三猴最愛最怕的都是芳子。”
“哈哈哈……”衆人鬨堂大笑,有婦人捶着男人說了些什麼,議論又開始了。
白芳說:“聽我說…好,我現在需要大家跟我去外面跳腥河邊找人,張伯擔心昨晚山鷲國已經將人帶走了,所以纔去山鷲國問人,你們不要偏信謠言,張伯都不信。”底下有人說:“不是不信張伯,山鷲大王預測的這麼準的,他可是去過外面的,幾十年後這位姑娘真來了,說不定,過不多久,又會有其他人進來的。”
一直在一旁沒吭聲的王芳壓不住了,說:“你們沒去過外面,可知道從外面到你們這要吃多大苦,死多少人嗎?要不是來大禹墓確實有事,我們會冒這麼大險來你們這地方,我的哥哥就死了,此外還有兩個人都死了,你們以爲你們這真是山水風景地,告訴你們,沒人願意來的。”本以爲說這話,人羣會憤怒的,畢竟她帶些諷刺的意思,誰知大傢伙不但沒有生氣,心中擔子反而還放下一截了。
上了長坡後,推開漩渦眼石門,迎面立馬吹進來風,同時,一陣清脆的笛聲傳來,悠揚綿長,如怨如訴,王芳聽的身上起雞皮疙瘩,聲音是從林子中傳來的,林子亮到深處就黑了,血河邊上何武已不在了,沒留下任何痕跡,王芳責怪白芳說:“我就說吧,你有你的禁忌,可我沒有呀,早知道我自己擡回來好了。”白芳不好解釋,因爲之前她還是有些小心思的,一方面是怕族人看到自己帶男人回來招惹緋聞,另一面想到山鷲大王的話,嘴上說不信,心中還是有些影子的,多年前的戰爭告訴她,山鷲國是不死戰國,而他們三臂國,縱然會得無數“奇技淫巧”,生死躲不過的。
山鷲大王說“有朝一日,異族入侵,落至孰國,孰國遭殃”,白芳不想成爲三臂國的罪人,更不想國家受到破壞,要是被山鷲國鑽了空,真是兩方受挫,白芳說:“被山鷲國人抓走了,我們回去坐等張伯消息。”王芳指着橋那頭的桑葚林說:“張伯說那片桑葚不能吃,爲什麼。”白芳說:“桑葚是雙色果,這個時候結的果子是黑色的,專門給山鷲人吃的,我們吃了會上吐下瀉。”
王芳“奧奧”應着,往那裡走,白芳一把拽住她說:“你不能去。”王芳回頭辯道:“爲什麼。”人羣中有人說:“桑葚是神樹,四面八方都有行者魚把手,你去了也是死。”王芳好奇地問:“行者魚是什麼,地上爬的魚。”這人說:“是張伯起的名字,說在你們的話中,叫行者魚。”
王芳好奇心更重了:“我怎麼沒聽過。”人多力量大,所以膽子大,王芳一意孤行,白芳只好跟在她後面,此時,江中浪潮大起,笛音在一陣低音尾調的調和後逐漸從空氣中撤走,橋下水能拍帶橋墩,白芳駐足眺望江中遠方,一隻黑影飄飄然時浮時沉,她心中一緊,百年災難終難一逃,山鷲大王千年前出去的那一遭,古柏下面的秘密通道……白芳身體一寒,拉着人羣中一人指着河中說:“血妖灑血一事,時隔多少年了。”這人說:“這事,你得回去問百知。”
桑葚林旁邊一處柵欄破了,且有人的腳印,王芳吃喜,招手叫來白芳說:“你看看這是不是山鷲人的腳印。”白芳手一指說:“這和你的倒像,山鷲人腳丫甚大……”王芳想到了:“這是何武的,是他的,他還活着。”怎麼,以前那個令自己那麼討厭的何武,想到他還活着,心裡好一般激動的。
跨過柵欄,林子一下暗了,王芳停下來,不敢繼續走了,樹杈樹葉投射的斑駁影子,乒乓球大小的圓點,白芳一拍她肩膀說:“林中有惡魚護林,只有我們當地人可以隨便進出,你最好呆在人羣中間。”聽了白芳的話,王芳趕緊擠回人羣裡,果然,低腰從樹下走了一段路走進林子裡面後,一條小溪穿林而過,溪邊有一赤色怪物,在對岸,胖頭魚模樣,長有八足,抱着兩對前足正聚精會神仰望着一棵樹。
白芳小聲說:“別驚動它,我們從左邊走。”
“哎,那有人。”樹上呆着一黑影,人的體型,王芳眼尖叫道,卻驚了河邊的行者魚,zuixin/30812/ | zuixin/26195/ | Html/Book/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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