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地烘爐將方道明足足鍛鍊了半個時辰,其中真火又生出變化,諸多真火漸漸消退,衍化成一種混沌鴻蒙狀態火焰。這道真火威力之盛,遠遠超過先前,方圓數十丈,便是虛空也盡皆焚滅,化爲混沌,逼得玉僧普賢不斷後退,方纔免於隕落災難。
這等變化,已是超出普賢預料,當他正要暗自慶幸方道明已經隕落其中時,忽聞天地烘爐之中傳來一聲清嘯:“普賢大師,貧道要多謝你,助我退盡三生之災,焚盡九世之難!”
玉僧普賢大驚失色,那天地烘爐漸漸模糊消失,現出方道明飄逸身影,細細看去,神色之間,較之先前已是大爲不同。反觀普賢,是神色灰黯,灰頭土臉,哪裡還有半分玉僧形象。
方道明展顏輕喝:“普賢,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方道明這一句,猶如黃鐘大鋁,震得普賢心神一蕩,驀然若有所悟,一聲佛號,玉面生笑:“時也,命也,機緣也,造化也!”說罷化爲一道流光,直投方道明的混沌元神境去了。
玉僧普賢入得混沌元神境,浩瀚虛空之中突然生出一遵古佛,生得是三面六手,正是地藏不空過去未來現在佛。普賢也不問前因後果,身在何方,只是打坐在這高大古佛腳下,閉目參禪,不言不語。
方道明在這一界中鎮壓了儒道雲舟,收了玉僧普賢,早已驚呆了圍觀之人,先前三人的鬥法太過凌利威猛,衆人不得靠近,現在鬥法作罷,普濟大師、太清真人等遠處觀戰之人迅速靠將過來。
“阿彌陀佛,還請方教主大人大量,大開方便之門,放過雲舟、普賢。”普濟大師上來便是要人,太清真人亦是行禮,替二人討饒。
方道明笑道:“願賭服輸,他二人修爲不濟,被貧道擒拿鎮壓,也無甚怨言,況且他二人與貧道有緣,自然要隨我而去。”
衆人皆是一怔,沒料到方道明在菩提洞府與太極道門創立的洞天中居然還如此強硬。衆人正要發難,突見方道明化作一道虹光匹練,直接斬破這一方世界的限制,走得無影無蹤。衆人大驚呼喝,也不知對方從哪兒得來的逃遁之法,居然可以擺脫這一界的限制,正要追趕,卻被一道神念喝止。
這道神念直接入主衆人腦海元神,阻止衆人追趕之勢,“不必追了,讓他去吧。”
衆人自是知道這一道神念來自何方,於是盡皆躬身行禮,普濟大師道:“啓稟老祖,這方道明拘走了普賢、雲舟,莫非我們便任他這般胡爲?”
“願賭服輸,技不如人爾,爾等也不必過於擔憂,此劫對普賢、雲舟未必不是好事,他倆一直在此修行,缺了歷練劫數,反倒不美,此劫恰好補足先天。”
普濟等人皆知這位老祖神通廣大,絕非自己能夠比肩,所言也定不會有錯,於是同聲稱是,不再過問方道明一事。
方道明離了菩提洞府,此番鎮壓收取了雲舟道人與普賢和尚,可謂收益與風險並存,甚至風險遠大於收益。這兩派的創派老祖菩提子與長生子雖然並未露面,但方道明知道這兩位大佬就在那一界中,並且對剛纔的鬥法瞭如指掌,單論修爲,肯定勝過於他,至少也是元神無相得境界,至於爲什麼眼睜睜看着兩大奇葩被自己鎮壓收取而無動於衷,他就不得而知了。
方道明離開菩提洞府,便立刻收回了元神分身,也不去軒轅山仙劍門尋劍一秀,而是晃晃悠悠回了道明山。
待他回了道明山,首先卻是召見了冥龍、靈媚、福壽等一衆妖獸出身的長老和護山尊者。他現在的修爲已是比肩南洋暴口亂之海的牛魔天尊與一些南疆妖祖,獬豸、狴犴以及畢方這三位昔日的南疆獸王見了他是戰戰兢兢,充滿敬畏,兼之自從歸順以來,方道明也賜了他們諸多大道之法,更有遠大前途,所以忠順之心日甚。
至於金翅火鵬,自從吞了離鸞的精血,又從方道明處得了火系大道之法,無論是金丹,抑或道法,都是前途廣大,所以對方道明是再無二心。至於剩下的三位,冥龍、靈媚與福壽,方道明自是不會懷疑他們的忠心。
這七位獸王出身不同,入門不同,心態也自然多是不同,所以方道明今日喚來,也是心態各異,各有猜測。
方道明挨個看過去,然後緩緩道:“你們七位雖然入門不同,但在我道明宗也是身居要職,不是長老,便是護山尊者,也傳了我方道明一些道法,今日本尊喚你們前來,卻是有件事情與你們說個明白。你們也都明白,這神州浩土的天地大劫已是爲期不遠,所以本尊這些年一直在聯絡各路有志之士,試圖脫離這一界,去往域外星空,另立道門,免去天地大劫之災。當然這其中亦是風險頗大,欲離開這神州浩土,必須穿越天外天界,稍不留神,便是道消身死,所以在這之前,本尊卻要尊重一下你們的心思。”
方道明這一說,惹得座下七位除了冥龍之外,其他皆是茫然暗驚,暗自觀望。方道明見衆人不做聲,於是接着道:“本尊之意,此行風險太大,若是你們願意與本尊同行,本尊自是歡迎,若是你們不願參與,本尊也不強求,自可離開我道明宗,本尊傳你們的大道之法也不會追回,去留之意,皆在爾等心思,何去何從,悉聽尊便。”
待得方道明說完這些,衆人越發迷糊,再想想教尊往日爲人,更是莫名,其中金翅火鵬腦筋較直,於是最先開口:“啓稟教尊,屬下乃一粗人,只知修煉,不懂這其中含意,還請教尊明示。”
方道明笑道:“當年爾等入我道明宗,皆非自己心甘情願,本尊也用了一些手段,今日想來,有些不得體之處,所以今日想與你們一個自願選擇的機會,而本尊傳你們的大道之法,便算當日種種的補償。”
方道明今日所說,也是實情,但這其中究竟,卻是心態不同,而心態的不同,卻是因爲修爲境界的提升。當年他初創道門,修爲低微,應付對手,自然會用些手段,或是威逼恐嚇,或是哄騙誘惑,說來也無甚光彩之處,但時至今日,他已修成元神之陽,在這神州浩土,亦算一方道祖級人物,當年他尚未修成天仙元神,血河聖君夥同幽冥殿君來犯,道明宗尚需這些長老、尊者出力,若換做今日,便是十個血河聖君來犯,他也不會放在眼裡,所以再也不屑利用這些無光手段,說到底便是四個字:不入法眼。
座下衆人聽了方道明的意思,或是忐忑,或是猜疑,或是動了些許心思,當然也有不爲所動的,於是又是金翅火鵬哈哈開口:“教尊之修爲與屬下相比,自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但教尊此言,未免有些看輕屬下了。老鵬我自從跟了教尊,深受其惠,此等重恩,無以爲報,屬下不才,願爲教尊效犬馬之勞,終身做此護山之職,至於離去一說,屬下不屑爲之。”
方道明笑道:“火鵬尊者此言,本尊甚是感激,我道門興旺,便賴尊者盡心盡力了。”
金翅火鵬受了方道明稱讚,自是得意落座,一副誰敢橫刀立馬神情。這可暗惱了旁邊一人,冥龍暗自罵道:“你這潑材,也敢在此搶先,老子我下過陰曹,闖過星空,纔是教尊座下第一尊者。”
在場衆人,既然火鵬尊者已經表態,其餘人等便不好繼續沉默,靈媚長老笑道:“靈媚隨教尊最早,已在道明宗落了腳,生了根,去不得別處了。”
福壽也是道:“靈媚這婆娘尚且如此,我還不至於差她吧。”
方道明見靈福二人亦是表態,冥龍卻是依舊沉默,於是頷首笑道:“兩位長老心意,本尊已是明瞭,不知冥龍尊者是否想要離開?”
冥龍頓時心頭一跳,整個人都跳將起來:“教尊何處此言,冥龍隨教尊上得青冥,下得九幽,早已將身家性命交在教尊手中。”
方道明同樣頷首,這纔將目光轉向三位南疆獸王。三位獸王頓時眼皮一跳,異口同聲的表了忠心。其實這三位獸王中,獬豸獸王是真正死心塌地願意追隨方道明的,至於剩下兩位,雖然心頭打鼓,但也非死腦筋之人,自然懂得何謂大勢所趨,否則也不可能在那十萬裡南疆脫隱而出,做了獸王。獬豸獸王道:“屬下等自從跟隨教尊以來,受了諸多好處,屬下雖然出身南疆蠻荒之地,少了禮法,但也知道感恩圖報,還請教尊莫要再言離開一說。”
方道明得了在座衆人的效忠,於是又勉勵幾句,曰道:“最多百年,我等便要脫離這神州浩土,一旦成功,本尊定然想方設法助爾等修成金丹九轉,不滅妖體的境界。”
當然,既然入了道明宗,也不能只顧着自己修煉,也要爲門派做些貢獻,其中之一便是祭煉陣圖。方道明去過仙劍宗,見識過劍尊的星辰劍陣,於是便留了心思,將來也要將自家的道門祭煉一番,組成星河陣圖,修煉、禦敵,一舉兩得,這其中就以周天星河大陣爲根本。雖然這份差事以韓清慧最爲適合,但他卻捨不得叫韓清慧停下修煉,浪費時間,於是這些勝在壽元長久的長老尊者便成了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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