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大軍的攻擊瞬間便爲應忘塵等人分擔去了大部分壓力,尤其是靜海龍王敖順清與帝江龍王直接闖入了叛軍大營,尋着另外兩位金丹九轉的大妖斯殺起來,帝江對上的是赤巴,而敖順清對上的則是先前追殺那人。與應孫二人鬥得正酣的那一位大妖卻因爲帝江、敖順清的介入稍稍分心,一時不能盡力,與應孫二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帝江老龍王百餘年前因爲愛子脫困,解去了心劫,又因龍皇對帝俊頗爲賞識,自然是對帝霄部另眼相看,所以與了帝霄部不少好處,帝江也乘此機會再進一步,修成了金丹九轉的境界。帝江乃真正八部真龍血脈,真龍之身,一旦修成不滅妖體,與那五爪真龍的差距便是天壤之別,更是剋制其他水族同等境界大妖,所以帝江一旦動手,便將赤巴完全壓至,只有苦苦防守的份兒。
帝江鬥法之間,數次試圖接近帝俊與帝雲子身邊,但無奈每每皆被那一道防護禁制阻攔,便是以他金丹九轉境界的八部真龍也無法突破,看來佈下這道防護禁制的老祖修爲尚在帝江之上,恐怕已經到了比肩七爪真龍的境界。帝江暗暗叫苦,若真是如此,豈非要部族老祖或者龍皇陛下親臨才能救下兒孫。這修煉境界,尤其是妖族出身,越往深處,差距越大,一位七爪真龍境界的老祖在此坐鎮,便是他與敖順清、蚩弼顯三位六爪境界真龍聯手也應付不來。
不過幸運的是,那隱藏的老祖並未現身,帝江試探了幾次,見沒有效果,便不敢再過於試探,若是惹怒了對方,遭殃的還是自己兒孫。
道明宗那邊應忘塵與孫悟行漸漸陷入了苦戰,那尊大妖一旦緩過神來,全力出手,縱然應忘塵與孫悟行肉身強悍,道法玄妙,也是無法抵抗道行境界的差異,更何況對方乃是上古便存在的水族大妖,經歷上古天地大劫而未死,可見非同小可。應孫二人如此,其他道明宗二代弟子亦是如此,凌雲子等人被水族叛軍團團圍住,這些水族風俗彪悍,悍不畏死,被殺多少,便就又有兩倍的大軍重新圍上,漸漸將凌雲子等壓至到了方圓十數丈之地。
這突然間,叛軍大營上空天地元氣一震,便有一道虛空破開,從中落下兩位嬌豔美女。左首一位金環束髮,一身鵝黃,右首的卻是一身翠綠霓裳,周身肅殺之氣凜冽逼人,正是韓清慧與林婉約。
韓清慧一現身,便加入了應忘塵戰場,玲瓏螓首後現出一面古樸羅盤。這面羅盤流光微轉,青光淡淡,隨即韓清慧隨即便在周圍佈下一道陣法,正是虛空衍月挪移大陣。
先前應忘塵與孫悟行惡鬥那大妖,卻因爲道行有限,不能隨意長時間穿梭虛空,隱遁自如,一直被對方壓制,縱然肉身道法皆是強於對方,亦是陷入苦戰。但此時韓清慧加入戰團,形勢便立刻好轉,以方道明現在的修爲境界,擅長穿越虛空的法寶虛空衍月鏡已是聊勝於無,所以他回到神州浩土便將這法寶給了韓清慧,更是助她將虛空衍月挪移大陣練之純熟。韓清慧依仗這面寶鏡,佈下虛空衍月挪移大陣,應孫二人瞬間便是心領神會,任由韓清慧將自己傳送挪移,自己只是傾力對付那大妖。
這般一來,應孫二人壓力大減,形勢頓時好轉,甚至隱有稍占上風之勢。那大妖心頭是又驚又怒,當然也知道這關鍵之處正在韓清慧身上,於是便要先擊殺韓清慧,再對付另外二人。只是韓清慧的陣法乃是九九先天大陣,這其中精妙之處,遠非這名大妖能夠體會,而且韓清慧自得了紫薇天羅盤以來,在方道明的幫助下,只是修煉陣法,這般心無旁騖的修煉了近百數十年,早已將一些陣法祭煉的純熟無比。所以就這陣法一道,這神州浩土除了方道明,恐怕便要論韓清慧了。
韓清慧利用紫薇天羅盤鎮住陣眼,將虛空衍月鏡的妙處發揮到了巔峰,鏡光閃爍之間,三人方位不停變幻,使得對方大妖生出虛無飄渺,無可琢磨的念頭,縱然自己金丹九轉的不滅妖體修爲,也一時難以把握到對方的痕跡。
雖然韓清慧這一方形勢好轉,甚至稍占上風,但另外一邊的形勢卻並未因爲林婉約的加入有所好轉,依然不容樂觀。只是林婉約的飛刀法寶與天絕魔神戮着實讓在場衆人驚訝不已,其周身釋放出得肅殺之氣甚至使得水族叛軍心底深處生出恐慌之意,不願靠近。那七柄飛刀每一刀都帶着一道不同的天絕魔神戮符錄,勢如匹練,迅疾無匹,在林婉約的操控下來去如電,猶如七道死亡黑線一般,飛到哪裡,哪裡便是死亡的收割。
這一場大戰對道明宗與水族叛軍而言皆是不容樂觀,帝江與敖順清兩大不滅妖體的六爪真龍,出手之間皆是全力而爲,也不知多少水族叛軍被瞬間秒殺,叛軍沒有後援,自是越戰越少。外圍的龍族大軍在蚩弼顯的指揮下不停轟出法術洪流,眼見叛軍便要難以支撐,這防禦陣勢一旦被破,那便是滅頂之災。只是無論是帝江,抑或敖順清,還是蚩弼顯,出手之間都是威力奇大,有時鬥法餘威波及到凌雲子等人,竟然完全不顧,甚至有意而爲,卻讓道明宗衆人暗惱不已。
叛軍的防禦陣勢終於到了強弩之末,蚩弼顯擊出了最強一道法術洪流,直接轟開了叛軍的防禦,直奔對方中軍大營,其身爲六爪真龍,這一擊威力自是奇大,若是讓它落實,恐怕半邊大營都要毀滅。就在這當口,叛軍大營深處突然刷出一道烏光煞氣,這道烏光煞氣只是一卷一蕩,便將蚩弼顯的攻擊化於無形,然後去勢不減,居然直奔帝雲子等人而去。
這道烏光煞氣來勢實在太快,以至於衆人皆是不及反應,雖然在場數人都是猜到那隱在叛軍深處的老祖終於出手了,但想要攔截已是不及,當然也攔截不住。但就在這瞬間,虛空之中突然盪出一道極快虹練,恰巧攔住那烏光煞氣的去路,只是一刷,便將其滅於無形。虛空之中隨即走出一位道人,面色稍黑,年輕之極,落在帝雲子等人身前。
這無巧不成書,龍族大軍之中,居然有一道法術洪流直奔而來,眼見便要落在帝雲子頭上。這突然而來的黑麪道人一聲冷哼,右手一揚,便同往打出一記法術,只是這法術不知比那龍族法術厲害多少,不僅瞬間將來襲化於無形,甚至反擊而去,直接洞穿龍族大軍防禦,落在中軍。一聲轟鳴,浪花飛濺,伴隨着血肉橫飛與慘叫嘶吼,龍族大營之中,足足方圓一里之地,再無半個活口,再往外一里之地,殘肢斷臂,輕重不一。
這一刻,所有人都住了手段,各自後退,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這突然到來的黑麪道人身上,除了道明宗之人,其餘皆是心底生寒,膽顫心驚。
“拜見教尊!”應忘塵等人均是不同行禮,便是掛在半空的帝雲子亦是興奮大叫。
方道明面露微笑,吩咐衆人退到身後,又擡頭看看帝雲子,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方纔衝着大營深處道:“你既然敢偷襲我道明宗子弟,爲何不敢現身一見。”
大營深處一聲悶哼,走出一中年人,青面紫髯,面目猙獰,周身氣勢極爲強悍,卻是一位老祖級人物。這老祖剛剛與方道明交了一手,雖然未盡全力,落了下風,但心中還是頗爲忌憚,言語之間不敢稍有放肆:“你是何人,看你並非東海水族,爲何插手我水族內部紛爭?”
方道明心頭雪亮,嘿然一笑:“我道明宗子弟自是不會插手你們的紛爭,只是你們掀起海難,使得中央大陸臨海黎民遭災受難,流離失所,死傷無數,我徒兒來詢問一聲,便遭擒拿,這是何道理,莫非當我道明宗好欺,中央大陸無人不成!”
這青面紫髯老祖道:“真人也是一方高人,肯定已是知道了這場風波的起因緣由,龍族視我等爲草芥,我等自然要拼死一掙,這生死拼鬥面前,誰又會分心去管什麼黎民百姓,這追根究底,也是龍族引起,真人爲何不去質問龍族,真人弟子乃是龍族出身,更是帝江老兒的親孫兒,我等自然不會放過此等大好機會。”
方道明沉吟道:“依你這麼一說,未嘗不是幾分道理,但貧道弟子被你們擒去做了人質,隨時便是隕命,此等生死一線,貧道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方道明頓了一下,接着又道:“是誰擒了貧道的徒兒帝雲子?”
赤巴躍衆而出,只道了一聲“是我”,還未來得及說出其它字句,便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便沒了知覺。這道寒光只是一晃,便在赤巴脖頸處一繞而過,而後便是穿腹而過,復又回到方道明手中。
在場衆人見了此景,無不心頭乍寒,寒毛倒立,方道明不與任何先兆,只是一劍之間,便割下了赤巴的大好頭顱,洞穿了對方的不滅妖體,一遵金丹九轉,不滅妖體境界的大妖,在這道人面前,居然連一劍都抵擋不住。
這一劍的迅疾,這一劍的凌利,這一劍的驚豔,彷彿斬得不是赤巴的頭顱,毀得不是赤巴的不滅妖體,而是斬在衆人的心坎上。
//週末,三更,中午12點,晚上7點,求紅票、點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