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朵花開的時間相遇,在我最爲美好的年華里 ②
蘇望,我來看你了。
帶着你最愛的蘭花。
蘭花,君子也。
只不過你的花季比他們還要凋謝的早。
而籌成這一切大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施楠汐自己,如果自己在那個夏天不那麼衝動,是不是結果就不會這麼殘忍。
世上最爲殘忍的分開,就是生與死的微妙鴻溝。
施楠汐微微低腰將還掛着細密露珠的蘭花輕放在石碑前,起身之後擡手輕輕的撫上了蘇望那張定格在他十八歲夏天的黑白相片,俊朗淺清的面容,溫柔陽光的笑容,就那樣被殘忍的定格在這張巴掌大的相片裡面。
施楠汐認認真真的看着石碑最下的年歲,那個數字卻每看一次刺痛她的眼一次,數字明明確確的告訴她,她一直心念上的美好少年已經長眠於此五年了,這五年來她不是經常過來這晨,只是在有蘭花開了之後會剪下蘭花帶着一塊過來看蘇望。
不知是因爲墓地的陰溼氣重,還是今天的天氣不太對,初夏的這個早上洋洋灑灑的小雨兒在施楠汐的頭頂歡快的下起來。
她未帶傘,也未打算馬上立開,而是整個小身子蹲在石碑前擡手靜靜的撫着那張相片,那一排文字,還有那一串定格的年份數字。
每一次來她都會重複着這個動作,似乎有意識的想把自己的溫度多一些的送給蘇望,讓他的面容不再那麼冰冷。
直到一陣不合事宜的電話響起。
在這片寂靜而空蕩的墓場顯得格外的刺耳。
電話響到第二聲的時候,施楠汐才緩緩的掏出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站直了身子僵着脖子接通了電話。
“喂!”施楠汐的聲音永遠的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溫柔聲音。
“楠汐,今天菲依回國,中午一塊吃個飯!”那頭的莫妮可清脆的聲音。
一陣微微冷風吹了過來,施楠汐忍不住打了個噴涕。
“楠汐,怎麼了你?感冒了?”
“沒事,今天早上起的早了些!”施楠汐儘量清着嗓子說道,免得那個聽覺特麼好的莫妮可又聽出一些別樣來了。
“楠汐,早上又驚醒了?這會在墓場吧!”莫妮可不會是這些年來最爲了解她的人,一猜就中。
“嗯,蘭花開了,來看看蘇望!”施楠汐看着蘇望那張淺笑的黑白相片,心裡安心了許多。
“你還忘記不了他~”莫妮可有些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蘇望這些年來是施楠汐唯一的心結,跟打了死結一樣,怎麼解都無法解開,反而是越擰越緊的樣子。
施楠汐一手握着電話,一手輕放在那張毫無觸感的相片上面,他的眉,他的眼,還有他那張永遠掛着陽光笑意的脣,卻在她的手指間越發的真實。
忘記?
忘記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她從來就沒有打算要去忘記過蘇望,忘記他那個人,忘記跟蘇望有關的一切,封存回憶,冰封記憶。
只是,我很知道,你曾許給我的那個天荒地老去哪裡了?
“楠汐,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