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棟如同宮殿般的建築,季明立刻叫來了跟隨他參觀的幾個顧問團的主要帶頭人,包括副團長奧托.庫姆、參謀中心負責人提西奧多.威施還有從國防軍裝甲兵司令部調過來的季明的“老戰友”馮.斯特拉維茨少校。
此時所有人都坐在這座宮殿的豪華的會議室中,季明端起了剛剛纔煮好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各位,今天初步的看了看,不知道你們的心裡面有什麼意見。”說完季明掃了一眼衆人,但可能是今天遭受的打擊太大,或者是現實的確遠比想象中的來得殘酷,所以衆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怎麼了?”季明掃視了一眼衆人,然後慢慢的說道,“爲什麼不說話?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說麼。”
“閣下!”奧托庫姆率先發言了,“閣下,我認爲我們到中國來簡直是一個錯誤。”他一語驚人,過了一會兒他接着說道:“說句老實話,中國軍隊的素質很讓我們懷疑,他們根本不具備作戰的資格和能力。他們的士官缺乏主觀能動性,作戰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賴以餬口的職業,而那些士兵,在我看來他們連爲什麼當兵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我認爲我們的到來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他們什麼。”奧托.庫姆說得很實際。
“不僅如此,他們的裝備也很差!”斯特拉維茨接着庫姆的話開口道,“他們一個團我沒有看到一門步兵炮,同時我也沒有看到多少機槍,他們的武器裝備和實力恐怕連當時我率領的自由軍都不如。我想,如果遇到大規模的戰事,特別是遇到火力和素質都強於他們的對手的時候,他們的素質加上他們的武器恐怕很難有機會獲勝。”
聽了兩員大將的話,季明微微的點了點頭。的確,國民黨軍隊的素質比德國軍隊差了一大截,甚至比那些衝鋒隊的素質都差,但是季明卻覺得他們還有提升的空間。因爲自己以前對這支部隊的印象並不是非常好,以爲他們都是一羣地痞流氓和癮君子組成的部隊,成天帶着兩杆槍,一聽炮響就到扛着槍逃命。但是今天一看,季明竟然發現他們還有着極其淳樸的一面,這讓季明感到十分的欣慰。想到這裡,季明再次看了一眼衆人。“我認爲你們說的都是對的,”季明語出驚人,接着他繼續說道,“但是讓我們退出是錯誤的。”然後,他擡頭看了一眼衆人的反應接着說道:“作爲一個軍官,一個帝國的軍官,我們就應該知道服從命令,特別是總理閣下和我們領袖的命令,何況那些老舊的軍官正在一旁看我們的笑話。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退出,正好給他們以口實,讓他們認爲我們不行。難道你們願意他們這麼說我們麼?”季明大聲的問道。
“我們不願意!”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大聲回答道,
“那好!”聽了對方的話,季明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所以,我們就應該做出自己的成績,我們要把這支世界公認的弱旅變成一支讓所有人都聞之色便的部隊。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德意志帝國顧問的能力,同時也會讓所有人都懼怕我們。大家有沒有信心?”說到這裡季明冷冷的眼光掃了過去。
“聽從閣下命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然後他們恭敬的朝季明行了一個舉手禮,然後緩緩的離開了這裡。
“哎!”看着自己手下無精打采的樣子,季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讓這些人改變對中國軍隊的看法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畢竟從一個好的地方猛然來到一個非常差的地方,一定會有很多不適應的情況出現。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這些人素質不差的話,還要顧問團幹什麼。不過這些人還比較好說服,一來,他們的職業就是如此;二來,這些人都是一直聽從自己指揮的。不過;季明現在鬱悶的是怎麼樣去說服那個蔣光頭;要知道這個傢伙可是非常的老辣的。和希特勒不同;第一,這個傢伙並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傢伙,作爲一個狡詐的政治家,蔣介石的能力季明是早有耳聞的;同時,蔣介石並不是希特勒,而且這個傢伙有着很強的民族情緒。如果一句話說的不好。這個光頭髮起火來可是讓人受不了的,史迪威和自己的前輩魏採爾就是兩個活生生的例子(魏採爾是第三任顧問團顧問,因爲不滿蔣介石動用德械部隊圍剿紅軍而被蔣介石辭退,後來的職務由西科特擔任)。想來想去,季明
天都沒有一個好的方法能夠從正面說服蔣介石。
“不行啊。西科特給蔣介石帶來的計劃從戰略上來說可以說幾乎是完美無缺的,如果自己想在這個方面超過對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這裡,季明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能夠以自己的理由打動那個蔣介石是最好的。但是問題是,蔣介石可不像希特勒那麼好騙。(主要是當時希特勒的政治經驗不足,如果搞到1937年再騙的話麼季明可就倒大黴了。)自己不拿出點真水平還是不行的。但是問題的切入點怎麼找?”一邊想,季明一邊拿起了一個厚厚的卷宗袋。這個袋子裡裝着有關蔣介石的中央軍的資料。季明隨便瞄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算地方軍,光中央軍就將經有18個軍37個師共186個團一共五十幾萬人。
這麼多部隊,他們的裝備水平肯定沒有第五軍和教導總隊好。既然裝備和水平都不行,那麼真正和鬼子對抗的時候,要這些人還有什麼用呢?再有就是,雖然西科特提出了調整師和整理師的方案。但是首先,這些調整師和整理師只是一個過渡,而且數量太少(西科特的計劃中的國軍一共是10個整編師,30個整理師季明猛地靈光一閃:“既然西科特在戰略上佔領了高度,那麼我爲什麼不從戰術上去完善呢?”想到這裡,季明的思路一下子豁然開朗,於是他急忙開始動筆寫自己的報告起來。
就在季明奮筆疾書準備以一份風格迥異的報告打動蔣光頭的時候,同一天的晚上,在上海日租界的一個叫大東亞商會裡正舉行這一個小型的酒會。這個商會實際上是日本軍部和內閣控制的特務機關-—梅機關的在上海的一個行動分部。(實際上梅機關是1939年才建立起來的。以前一直由日本上海情報中心和其它的幾個機關負責,但是由於那些機關全部是小角色。所以太保只好拉一個大一點的靶子了)
“報告影佐閣下,”一個穿着日本軍服的少尉恭恭敬敬的向一個坐在榻榻米上穿着白色和服的男子,那個傢伙長得並不算很醜,寬闊的臉高挺的鼻子。唯一的遺憾是他的眼睛小了點,而且還戴着一個厚厚的黑框眼鏡,龐大的身軀卻穿着那件很小的和服顯得異常的滑稽(沒創意啊,怎麼都這副德行)。他就是梅機關的機關長,中國特務組織的老大——影佐禎昭中將。此時,他一邊拿着一面摺扇,一邊搖頭晃腦的看着聽着前面幾個日本歌伎在那裡表演的能劇。聽到那個尉官在叫他,影佐慢慢的把頭轉了過來:“山川君,怎麼回事?”
“閣下!那些獨國人(鬼子這麼叫德國)的顧問團的人已經到達了支那的首都南京了!”那個少尉副官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麼快?昨天他們還在上海,今天就到了南京?”佐影微微的一動,但是他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看了對方一眼後,繼續說道,“他們負責人的來歷有沒有給我差清楚?”
“報告閣下,目前來看,那個叫威廉.魯道夫.赫斯的資料我們還不是很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傢伙目前是獨國內政部副部長,並且是搞情報出身的,還有他和現在獨國的第三號人物是父子關係。”
“哦?父子關係?”佐影猛地問道。
“是的!獨國的經濟部張兼國家社會主義黨的副黨魁魯道夫.赫斯是他的父親!”那個中尉恭敬的回答道。
“哈哈!原來是貴族子弟啊!那我就放心了!”說完佐影哈哈一笑,然後揮了揮手中的扇子,“這種人就不要太注意了。目前來看我們要注意的是西科特,他可是獨國的一員戰將啊!”說到這裡他把頭轉到一邊:“井上君?”
“在!”坐在佐影旁邊的一個瘦瘦的傢伙急忙對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機關長閣下有什麼吩咐麼?”
“嗯!”佐影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說道:“那個傢伙我沒空理會,不過我還是要知道他的一切。所以我想對他的跟蹤就拜託你們大東亞黃道會了!”說到這裡他微微的打了打手中的扇子。
“哈依!”那個叫井上的恭敬的朝佐影偵昭重重的拜了一拜,然後說道:“請天皇陛下和佐影機關長放心,我井上日昭一定完成任務,爲大日本帝國鞠躬盡瘁!”他回答的異常的堅定,同時聲音帶有着一點點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