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日,丹陽鎮。這個面積並不大的城市變得熱鬧非凡,天空中下起了黑雪,那是燃燒的紙片的殘渣被呼嘯的北風吹到空中所出現的景象。在並不寬敞的街道上,穿着各種各樣顏色棉?的平民扛着自己家裡的值錢的東西離開了這裡往西北方向走去,而與他們相反方向的則是炮聲隆隆,可以預見的是戰爭的腳步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剛剛從江陰遷到丹陽的臨時指揮部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參謀們指揮着自己的勤務兵收拾着地圖和各種各樣的絕密資料,這個時候第九集團軍司令的張治中推開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門。
“威廉先生!”張治中小聲的叫着自己的老大,“現在的情況十分的危險,近衛旅團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了陵口,距離我們不足二十里路了。雖然我們的部隊正在頑強的阻擊,但是對方只需要一個小時他們就有可能衝過來。鑑於您的安全,我想請您立刻離開!”張治中用懇切的眼神看着對方,畢竟如果季明被抓了或者死了,那麼他可就倒大黴了。
“嗯!”聽了張治中的話,季明微微的答應道,不過他接下來的回答則讓張治中嚇了一大跳,“不行啊!速度還是太慢了!”一邊在那邊說,季明一邊在地圖上標出一道深深的藍線,藍線從從常熟開始經過江陰,然後繞了一個穿過常州直接往這裡劃了過來,最後停在了丹陽附近的一個標註味陵口的小黑點上。
看到這個地圖張治中愣了愣,他實在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德國人究竟在搞什麼鬼。現在已經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敵人的主力已經打到了他的眼皮底下,而張治中,他不知道這個小傢伙爲什麼還顯得那麼的鎮定。於是他輕輕的朝後面招了招手,幾個穿着憲兵軍服的士兵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後,這是爲了防止我們的威廉先生不肯離開這裡所做的最後的準備。
“文白兄!”正當張治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的時候,季明忽然開口道,他朝張治中招了招手,示意對方走到跟前來然後對其說到,“你看看這個地圖,有沒有想起什麼?”
“想起什麼?”聽了對方的話,張治中奇怪的湊近了地圖看了看,然後他茫然的搖了搖頭,“威廉先生我不知道這個地圖能夠代表什麼。如果真的讓我說的話,我認爲這是敵軍逼近我們的信號。正如您標識的那樣,日本鬼子距離我們只有咫尺之遙了,我們的司令部也應該立刻的轉移了!”張治中急急忙忙的說到。
“哎!”聽了對方的話,季明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慢慢的開口說到,“1914年我軍開始按照我們天才的::l攻,很快我們就攻佔了荷蘭、盧森堡和比利時的大部分地區,前鋒部隊直指法國的首都巴黎……”
“可是你們的德隊在馬恩河遭到了慘敗,損失慘重。等等,難道閣下您說的是馬恩河!”張治中看了看地圖,但是搖了搖頭,然後說到,“你們德軍在馬恩河的失敗是因爲小毛奇將軍沒有完全按照史裡芬將軍的計劃,不斷的削減了自己的右翼,致使給對方以可乘之機。但是現在敵人並沒有暴露自己的右翼啊?”說到這裡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季明。
“哈哈!怎麼沒有暴露?”季明笑了笑,然後拿出紅色的鉛筆在宜興河太湖那裡畫了一道橫線,接着從金壇、孟河、鳴皇等地區劃出一道道紅線,紅線的目標直指另一個重重的藍點常州。“這就是敵人薄弱的‘右翼’。”他得意洋洋的對張治中說到。
聽了季明的話,張治中又看了看季明標註的地圖,然後猛地說到:“我明白了,閣下你的意思是首先利用太湖和幾條運河的地理優勢把他們的南北兩軍分開,然後利用對方近衛旅團孤軍深入的弱點猛地襲擊對方的側翼,首先打掉由對方101師團第3團防守的常州,然後繼續攻擊反擊114團防禦的無錫。”
“嗯!然後繼續向北攻擊,攻擊18師團和15團的背後,把他們包圍在江陰附近。北部敵軍一去,南部的敵人自然就崩潰!就如同馬恩河法國統率霞飛所做的那樣,利用對方孤軍深入的空隙,猛襲對方薄弱的側翼,從而最後一戰定乾坤!”說到這裡季明嘆了一口氣:“實際上,就算是克魯格將軍沒有犯那
我們德國最後還是會輸,就算拿下了巴黎又怎麼樣?裡季明忽然笑了笑。
“可是閣下,我們怎麼保證部隊的衝擊力呢?雖然敵人暴露的側翼,但是從現在看來,他們的攻勢並沒有削減,就算我們集中了手上的二十六個師進行反擊,但是並不能夠保證能夠衝破對方的防線啊,畢竟我們手上的牌實在是太少了。”張治中小心翼翼的說到,畢竟現在的情況他怎麼看都是有那麼點險。
“沒關係!”聽了對方的話季明再次笑了笑。這次他顯得十分的胸有成繡,過了一會兒他接着說到,“有三點你說錯了。第一,我手上的不是二十六個師,而是四十四個師,這幾天從全國各地趕過來的部隊已經超過了三十個師。除去防守南京及其周邊地區的幾個師和調往宜興、廣德的十六個師,我們一共可以集中大約四十四個師,當然我至少要有十個師作爲預備隊,也就是說,我們手上有三十四個師作爲突擊力量;第二,我們有能力突破對方的防禦,別忘了上次我們是怎麼突破對方在月浦地區那麼堅固的防禦體系的。”說到這裡季明朝對方眨了眨眼睛。
“啊?威廉先生?你是說,你是說再次使用那個‘惡魔’?”說到這裡張治中的話已經開始顫抖,“威廉先生,這是違反國際公約的,會遭到全世界的譴責的。我認爲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使用這種可怕的武器比較好,畢竟從道義上來講這是絕對的不道德的!”張治中開口說到。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了張治中的話,季明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國際法什麼道義。好像人家日鬼子先用毒氣的,既然鬼子先用毒氣,老子爲什麼不能用?何況我們已經用了一次,既然用了第一次,那麼就能夠用第二次。還全世界譴責呢?全世界譴責有個屁用?如果能夠靠那個全世界譴責日軍就能夠不進攻,不殺我們的人,老子才犯不着用這個手段。”季明越說越來火,過了一會兒他指着張治中繼續說到:“我問你,你們中國有沒有加入?”
“好像沒有!”此時的張治中已經被季明問的一愣一愣了,那個什麼的東西,他根本沒有聽說過(實際上這個公約是1993年才簽署的),於是他斷斷續有入那個呢?”季明並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機會,而是接着問對方。“這個……好像也沒有!”張治中回答對方道。“錯了!人家加入了!“季明跳着腳大聲的叫道,“人家鬼子加入了什麼公約,還繼續使用化學武器,而我們根本沒有加入,怎麼就不能使用化學武器了?何況那個該死的只規定不得使用芥子氣和光氣,我現在使用的東西並不包括在裡面,怕什麼?何況最後人家問起來,你們大可以說這種東西里面根本沒有記載,所以不能算違反什麼公約什麼國際法!”說到這裡季明頓了頓,然後喝了一口水,接着說到:“實際上,戰爭是沒有任何道義可說的。在戰場上你和人家講什麼道義,到頭來可能受到傷害的是你自己。要記住一句話,就是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我們能夠獲勝,這次使用毒氣,我們就是爲了拯救世界。你知道麼?”
“哎!”聽了季明的話,張治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他緩緩的摘下了眼鏡然後開口說到,“看來我真的不適合當軍人。”
“有點!”聽了對方的話,季明立刻說到,“從剛纔你的話我可以得出一個很不好的結論,那就是你最適合擔任學校的老師,去教人家小孩子不要用彈弓打鄰居的窗戶玻璃。”說到這裡他衝對方微微一笑,然後說到:“那麼,就這樣,分別命令在金壇的第五軍、第二十九軍、戰車一團的和駐守孟河的七十四軍和七十一軍在戰車二團的掩護下從兩個側翼攻擊常州,在拿下常州之後繼續向前攻擊。命令獨立99師和35師斷日軍近衛率團的退路。此外今天天氣良好,我會通知里希特霍芬的空軍部隊劃出隔離帶和進行空中支援的。”說到這裡他笑了笑,然後點起了一根香菸,然後繼續說到:“日本人不是老拿什麼人海戰術說我們麼?我現在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人海戰術!”說完,他重重的把菸頭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