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少年輕喝一聲,朝對面劈出了手中的戰刀,卻因手上用力太老被對手一劍帶得失去了平衡。隨後他的屁股上就被人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整個人趴倒在了地上。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久攻不下之時更要心平靜氣冷靜以對,不可毛躁行事。你怎麼又忘了?去,自己去領罰一個時辰。”仙紅凝皺着眉頭不滿地朝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說到。
等少年耷拉着腦袋轉身去一根木樁上面單腳站梅花樁的時候,她卻飛快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輕噓出了一口粗氣。
如果不是少年經驗不足,打鬥到最後開始心浮氣躁動作變形的話,她想要憑着技巧勝過與他還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此刻已是來年春天。兩人自從離開寧城以來,她便一直帶着木塵四處遊走,闖蕩江湖。偶爾也乾點行俠仗義的事,或者是仙女俠的老本行,殺殺貪官污吏...兩人靠着高超的易容術每次都能逍遙法外,過段時間就換個地方再次‘作案’。
別看仙紅凝脾氣怪怪的,大大咧咧地顯得很愛玩鬧和愛找刺激。可她一旦訓練木塵的時候卻絲毫不懂手軟和放鬆,會變得異常嚴苛起來。畢竟常年漂泊在江湖中的人,哪個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平時不用功,等要死的時候再去後悔哪還來得及?
兩人一直走走停停,偶爾也像此刻一般在沿途的村莊之中租個小院休整個幾天。
唯一讓仙女俠有些吃味和煩惱的是,木塵這半年來的進步刺激到她了...她怕再過段時間,自己就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像今天這樣去教訓他了。
半年以來,資質極好的木塵的‘烏龍功’不僅突破了第一層到了第二層,就連第二層也快到了瓶頸期。只等任督二脈一通便可進入第三層境界,衝開全身的奇經八脈,使得真氣通透全身,更好的激發身體的潛能。
而他的個頭這半年來或許是因爲練功有成的關係,拔蘿蔔一般地往上長高了大半個腦袋。從之前只到仙紅凝胸口的高度,長到了與他齊肩的位置。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個少年郎了。
仙紅凝估計最多半年時間,自己這個當媽的就得從兼職師傅的崗位上面下崗了。她一想到這裡,搖了搖頭後便轉身朝屋內走去,不再去理會正認真站樁的木塵了。
至於木塵這小子雖然平日裡油嘴滑舌的,又愛賣乖。但曾經吃過的苦讓他對自身的實力很是在乎的,一旦練起功夫來完全不需要有她在旁督促。
“小子,一段時間不見,又在挨罰了啊。”一個聲音突兀地在院子中想了起來,來人正是那個叫做羅克敵的男人。每次當仙紅凝作出點懲奸除惡之事的時候,這位身份神秘的男子總會適時出現在附近。這個男人給逐漸懂事的木塵的感覺就是,他好象是在給自己那位行事張揚的乾媽--擦屁股...他隱約也明白了爲什麼像仙紅凝這樣的一個本事還可以卻絕非什麼大高手的女俠,可以將江湖闖蕩得如此有滋有味。
因此,他對於羅克敵的身份好奇的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闖蕩江湖,千萬別輕易得罪那些有靠山的,一旦得罪的話,也千萬別給那些靠山給知道...
“羅叔,你又來拉?考慮得如何?”木塵見到是他,便嘿嘿一笑,從木樁上跳了下來。
這個舉動讓羅克敵大感‘佩服’,他心生感慨地說到:“小子膽子夠大的,你就不怕凝兒出來了,再給你一頓懲罰?”
“這不是還沒出來嗎?有你在,我估計我乾媽絕對不會出來的,而且我等會再站也一樣。畢竟還是生意要緊啊。”木塵卻不以爲意地湊過去小聲地說到,隨後笑地像個小奸商一般。
羅克敵苦笑一聲,隨手從懷裡拿出了一本書冊扔給他,上面赫然寫着《擒龍功》三個大字。木塵滿意地一笑,隨手翻看了幾下之後就將這本功法秘籍給收到了懷裡。
其實他所練的《烏龍功》原名應該叫《擒龍功》,不過當一個女人處於嫉恨狀態之時,好好的擒龍功也就成了烏龍功。
擒龍功的真正主人自然看得出木塵練得是自家的功夫,在某次交流之下兩人便基本明白了烏龍功和擒龍功之間的那點事情。
於是木塵就乘機拿自己的乾媽說事訛詐起了這個木頭腦袋的羅克敵。說訛詐其實也不對,相處的時間長了,以木塵的機敏自然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的那點破事,看着自己乾媽鴨子嘴硬背後的那副傷神樣子,他就決定要想辦法撮合撮合這對搞不清楚狀況的老情人。
順便,他也得撈點好處不是?教司坊的老李叫他傳個話給萍兒姐姐都得給銀子呢,何況他現在這樣做可是冒着可能被幹媽打得半死的風險的。
至於羅克敵會將秘籍給他,則更多的是出與對於仙紅凝的愛烏及烏,雖然已經明白對方跟自己半點關係也沒有。但怎麼說也是她認的兒子,一本秘籍他還不是很放在眼裡。當然...如果木塵真有辦法幫到他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木塵嘿嘿一笑,踮起腳湊到了他的耳邊說到:“羅叔,明智啊,有個內應那才事半功倍嘛。另外我跟您說啊,這對付女人嘛,以我的經驗來看吶,無非就是一要哄,二要騙,三要壞,另外就是要死纏爛打纔是。目前這四條您只有最後一條勉強合格了,但也只是勉強合格,所以才至今毫無收穫啊。”
羅克敵目光怪異地看着這個毛都沒開始長,卻滿口泡妞心得的少年,內心有種要撞牆的羞愧感。他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被這個還沒自己胸口高的小娃給鄙視說不懂女人!可偏偏他就有種茅塞頓開的認同感!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凝兒是從哪找來的這麼個活寶當乾兒子的。
木塵的經驗當然不會是他自己的經驗,而是他在教司坊的時候耳聞目染下聽來的被他人共同追捧的至理名言。那種地方談論的最多的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女人,和男人...
羅克敵老臉一紅,作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將腦袋往下湊了湊,免得高人老踮着腳那麼辛苦。這個動作讓木塵極度的滿意,他腦子飛快地回想了下腦子中的記憶,繼續說到:
“所謂哄,一鬨籬花遍地開啊。你要給她不時地說點好話,最重要的是送點銀兩,咳!不過像我乾媽這樣超凡的女人自然不能這麼庸俗。你可以送花,送詩畫這樣高雅點的東西。如果一定要送什麼銀兩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轉交給她的。”木塵直接引用了他人的話一不小心差點說漏了嘴,不過一想起銀兩,他就又有了精神,於是在這個話題的最後又自以爲是的加了一句。
羅克敵一拍手心,大是深以爲然,他想起自己年輕時還有過送花送禮物這樣的本事,怎麼此刻卻是越活越回去了,難怪凝兒都不理他!
“所謂騙,一騙百事消啊。家裡閤家歡樂,外面...唔...反正是女人不高興的時候一定要說些讓她高興的事,千萬別說實話就是了!”
木塵對於騙的理解顯然還處於懵懂階段,他一陣懊惱直接含糊地略過了這一條,繼續說到:“至於壞嘛,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笨手笨腳,只能回家‘種田’!反正就是要壞就行了,不能太老實。”
至於什麼是回家種田,無論是羅克敵和木塵都不是很能理解。木塵只記得當初那個說出此話的嫖客話音剛落,就博得了滿堂喝彩,想來也應該是很有道理的話語纔對。
“木塵!你給老孃滾過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突然從內屋中傳了出來,讓院子外的兩人具是身軀一陣顫抖。木塵哭喪着臉朝羅克敵做了個被你害死了的表情,滿臉委屈地走進了屋子之中。
聽着突然傳來的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羅克敵打了個擺子後倉皇敗退,一轉眼就消失在了猛地將門打開的仙紅凝的視野之中,先天中期境界的實力盡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