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塵二人到教司坊去找人的當天,石城之外就來了兩個打扮怪異的修士,並且來到了丐幫所在之地尋找一個所謂的築基中後期的修士。
沈老頭等人一是不知道什麼叫築基中後期,二是**湖也是有些眼力的,因爲擔心惹麻煩上身便謊稱這裡沒什麼陌生人來過。
原本那兩人也不願意在這個臭燻燻的地方和一幫要飯之人扯淡,準備就此轉身離去的。卻沒想到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突然插口泄露了木塵的行蹤,沈老頭怒極之下就想一掌將他給劈死了事,結果沒想到惹怒了那兩個個修士。其中一個年輕的修士指揮着一口自動會飛的寶劍,只一瞬間就將沈老頭等人殺了個一乾二淨!
如果不是另一人阻止了那個年輕人的胡作非爲,連同被飛天叫做王叔在內的其他站得較遠的少數幾個乞丐將無一倖免!
剩下的幾個乞丐被嚇得傻的傻瘋的瘋,在將沈老頭幾個草草運到郊外埋葬了之後便都四散而去了,好好的一個丐幫從此煙消雲散...
後來,王叔還得知那兩個修士去了教司坊,又和裡面的幕後老闆趙大掌櫃地打了起來。最後三人將教司坊破壞一空之後,集體消失在了石城...
“可惡!我當日就應該殺了那小子的!”木塵重重地一拳錘在地上,心中懊悔不已,他口中所說的小子自然就是那個當天被他倒吊起來少年乞丐,正是他最後泄露了木塵的行蹤,給衆乞丐引來了殺生一禍。
木塵同時有些不敢去看飛天的眼睛,畢竟無論那兩人是因爲什麼原因找上自己的,可歸根結底他自己纔是引發這場禍事的根源...
“對不起,飛天...都是因爲我的緣故...”
“你還我乾爹!你還我乾爹!55555”飛天像瘋了一般撲在了木塵的懷中又抓又打,她的心中猶如刀攪一般疼痛難忍,最後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木塵的手臂之上,咬得他鮮血直流!
“飛天,這事怪不得木少俠...”
木塵阻止了王叔的勸解,他默默地忍受着少女的發泄,伸出另外一隻空着的手撫上了她的腦袋,不發一言。
飛天慢慢得鬆開了咬住木塵的動作,默默擦了擦嘴上的鮮血,並且試圖想將木塵手臂上血流入注的傷口捂好...良久之後她突然擡起哭花了的雙眼,用異常倔強而複雜的眼神看向了木塵,一字一頓地說到:“我知道怪不了你,可你若是不幫我報仇的話...我便恨你一輩子!”
木塵心中一陣巨痛,少女眼中那種想恨不願恨,想哭不願哭的複雜眼神讓他心如刀剿一般難受。他張口想要喊住獨自轉身朝外走去的少女,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這樣的眼神和此刻月光下正孤獨遠離的少女背影,或許木塵一輩子都無法忘懷...而這孤獨,也將屬於他...
飛天走了,在沒有一聲告別之下,無聲無息得消失在了木塵的生活之中...
或許別少女會選擇默默地揹負忍耐着這份傷痛,直至將它淡忘。但木塵明白飛天並不是這樣的人,她內心一直是獨立而堅強的。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和困難之下,她總是會笑臉以對,總是會站在所有的弟弟妹妹之前,因爲她是飛天...所以在得聞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她收留了她,教她功夫,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父愛的沈老頭被殺害的那一刻,飛天就註定了會選擇獨自面對一切,選擇離開...
世事的變化總是會這麼難以預料和殘酷,突兀地完全讓人沒有心理準備。木塵爲此沒有多說一句什麼,在第二天默默地祭奠了一番死去的沈老頭只後,他也即將獨自踏上了屬於他的道路,一個人。
在他的身後,那些孤零零連個碑文都沒有的墓碑之旁的樹枝上,有一個年輕的人頭正隨風飄逸着,像是在向下面的衆人懺悔着自己的過錯...
讓一個充滿跳脫和愛出風頭的少年人懂得收斂和藏鋒總是會有一些代價的,而對木塵來說,這代價讓他懂得了什麼是鬱郁不歡。
結合前後發生的事件,木塵已經大致分析出了森羅門正在收羅一批築基期大成之前的修士或者凡間江湖人物,來進行某些非常沒有人性的事情--正在大量培育妖獸。雖然他還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要這麼做,但是顯然木塵先天境界的修爲已經引起了他們中有些人的注意。而趙閔倀則是倒黴得當了回替死鬼...
“奇怪了...我纔剛到石城幾天,他們怎麼就會找上門了?”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就是爲什麼疑似森羅門的弟子會這麼快就找上他,按理說如果是森羅門弟子能夠準確地知道他的情況的話,也就應該輕易地能找到他纔對,甚至當場就能捉住他了啊...
木塵眉頭一皺,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除非...提供情報的是一些凡人...可我從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可以和修真界直接接觸的勢力啊...或許,我該去找些人打聽打聽最近江湖上了出了什麼事。”
心中有了計較的木塵,給自己簡單了化了個妝。雖然他的易容術只向仙紅凝學了點皮毛,不過要欺騙一下不熟悉他的人卻已經足夠了。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形象便在木塵的仔細用化妝肉泥等道具的揉捏下被塑造了出來...
這個青年長着稀疏的鬍子,一頭胡亂紮了個結後耷拉在身後的長髮,再加上略微輕薄的嘴脣和一雙明亮卻不安穩的狹長眼睛,給人一種頹廢隨性感覺的同時又充滿了玩世不恭氣質,一種挺矛盾的感覺,也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隱約有股引人眼球的邪氣...
木塵滿意地對着銅鏡看了看自己的新造型後又去衣裝鋪中買了身新衣裳,再去打鐵處隨意買了把鋼刀,最後又去市集買了匹馬之後便徑自出了石城。至於他曾經還期待能夠通過官府給他找回來的寶馬和寶刀,他是不敢再有絲毫指望了。以爲沒準他剛一現身,就會漏了行蹤被高來高去的森羅門弟子給當豬玀抓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木塵此行準備徑直一路北上跟江湖中的同道打探下消息,謀求一下出路。因爲他已經感到了待在森羅門的地盤之中,已經是一件越來越沒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只不過他的新坐騎明顯無法與原先的那匹寶馬相比,大半天功夫僅僅只跑出了不到二百里的路程不說,還一副幾乎累到快要口吐白沫的慫包樣子,氣得木塵只好下馬來拉着它步行。
也幸好在羅森國除了一些險要之地,每過幾十里就會建一個驛站供人休整之用,木塵拉着衰馬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便發現了一處歇腳的地方。同時,這些驛站也是很多江湖人物的歇腳之地,尤其是一些不方便進入城鎮的有爭議的江湖人物經常會呆的地方...
“客滿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在大堂吃點東西,然後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個一晚上吧。”
驛站中的也是有做生意的店家的,除了官府派在這裡混吃混喝的一兩個官差之外,這種驛站往往會租借給討生活的店家來經營。此刻店小二的話讓木塵一陣詫異,這裡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方圓幾十公里都沒有什麼城鎮,怎麼就客滿了呢?
他不及多想,在打賞了一顆碎銀讓小二照料好自己的馬匹之後便走進了顯得非常嘈雜的驛站大堂之中。
大堂中的人很多,十幾張方桌周圍都已經坐了或多或少的江湖人物,周圍還有些個滿臉的小心地蹲坐在地上用食的普通路人。這些江湖人物鬧哄哄地各自喝着酒吃着肉,偶爾也有彼此相熟絡之人或敬仰或漫罵式地吆喝着,顯得熱鬧非凡。
當木塵走進去之後,這些機警的江湖人物略微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後就沒在把他當回事了。畢竟手上拿着把地攤貨一般綱刀的年青人,沒幾個人會把他放在眼裡的。這年頭混江湖也是需要講排場講門面的嘛,哪個成名的高手出門不帶幾個跟班,不手拿神兵利器那可是會被人嘲笑的。
“不好意思,有人了!”
啪!地一聲,一把武器被拍在了木塵面前的空位之上,桌子原本的客人冷笑着拒絕了新朋友的加入,表情顯得輕蔑而充滿敵意。 щщщ ▪тт kдn ▪¢ 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