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個人也不行——很顯然,愛麗絲插手天界時,觸動了夜梟的利益,雙方有過一番較量。
但是說起西嵐和愛麗絲的交手經過,西嵐卻搖了搖頭。因爲愛麗絲靈覺超常,西嵐不敢窺視她,所以,他只知道夜梟和愛麗絲有過一些交鋒,至於交鋒的經過就不太清楚了,只能通過一些旁敲側擊的方法來推測。
“那個人第一次插手天界還是巴卡爾稱雄的時期,當時夜梟還很弱小,所以對那個人的支援和資助無比渴求。那個人也需要夜梟這樣的強力打手來誅滅巴卡爾,雙方一拍即合。”
“不過,後來夜梟越來越強大,對那個人的依賴越來越少。巴卡爾統治終結之後,那個人提出了許多要求,想要徹底掌控天界。只是沒想到,夜梟拒絕了,並且徹底決裂。”
“之後就是那個人的報復了——夜梟需要一個繁榮穩定的天界,那她就不斷挑起天界的紛亂和戰爭,天界許多割據武裝就是這麼來的。而後就是對那些傑出的天族人進行收買和培養,比如你所熟悉的卡勒特四巨頭:安祖、吉賽爾、貝利特、蘭蒂盧斯。而像四巨頭這樣的存在,天界還有許多。”
“夜梟也培養出不少傑出的人才,而且,他很樂意看到那個人對天族人的投資和培養,因爲這種方式使得天界涌現出越來越多的強者。”
“後來,那個人也發現自己的行爲很有些資敵的意味,所以改變了計劃,這就是安徒恩的降臨。”
這一點嶽川已經從馬特伽那裡得到了證實,正如西嵐說的那樣,安徒恩只是一個雙方爭鬥的棋子。
“這個我很清楚,因爲正是我帶隊擊殺了安徒恩。不過,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說着,嶽川將安徒恩的秘密和馬特伽的苦衷告訴了西嵐。
西嵐聽後,久久無語,他沒想到,自己就算有着穿梭時空的力量,卻依舊被表象矇蔽,沒能看到事情的真面目。
“馬特伽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嶽川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冷聲說道:“擊殺安徒恩的最後關頭,空間裂縫中打出一隻鋼鐵巨臂,我斷定,那是夜梟!”
就好像打怪時,自己辛辛苦苦打了boss99%的血,結果最後一擊被別人搶了,不但拿了boss的所有經驗值,還得到了boss掉落的所有裝備。
“名利,不過是身外之物,何必執着呢?夜梟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助力。”
嶽川沉默了一秒鐘,隨後堅定搖頭,“不!夜梟必須死!的確,夜梟很有可能成爲助力,但反過來,也很可能成爲阻力。當安徒恩肆虐時,他爲了保全自己的力量,坐視天界癱瘓崩潰,安徒恩即將逃逸時,他又眼睜睜看着十萬天族軍隊命喪大海無動於衷,結果最後關頭出手搶功。”
“我相信你說的,夜梟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但,那只是過去。現在的夜梟已經變了,他更多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天族人的利益。我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這種人的。他必須死!更何況,我和夜梟數次交手,仇怨已經結下,絕無化解的可能。”
西嵐無奈的嘆了口氣,因爲嶽川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和夜梟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現在就看西嵐怎麼選擇了,是幫夜梟,還是幫嶽川,又或者兩不相幫。
“夜梟的做法的確有些過分了,我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西嵐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決定幫助嶽川攻擊夜梟。“我知道他的藏身之處,我會幫你調查他的詳細情況,放心吧,少則一天,多則三五天,我會把所有的資料都告訴你。”
西嵐很看重夜梟,可是跟嶽川比較起來,夜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畢竟嶽川是除了他之外唯一掌握時間力量的人。
時值正午,外出採買酒菜的剎影和諾羽也姍姍而回,諾羽開始張羅午餐,很快,一桌酒席就佈置出來。嶽川和西嵐相對而坐,諾兒和剎影就在旁邊端茶倒酒佈菜。
西嵐端起一杯酒,向嶽川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飲盡,酒液滑過喉嚨,西嵐無比暢快的呻吟一聲。
“啊,好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真正的喝酒,真正的敞開胸懷品嚐美酒。”
嶽川明白西嵐的感受,他之前幾乎每天都泡在酒缸裡,整日醉醺醺的,可是西嵐根本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去品味那些美酒的味道,他只是爲了給外人一種醉醺醺的假象罷了。
西嵐很成功,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被外界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在世人眼中,西嵐雖然是悲鳴洞穴中的四劍聖之首,可是他因爲傷病,早已經摺了鋒芒銳氣,整天借酒消愁,形同廢人。
只有嶽川知道,西嵐是在顧忌愛麗絲,他怕愛麗絲會通過某些手段察覺到他、找到他,並且對他不利。所以他不得不韜光養晦。
而現在有了嶽川,西嵐不必再像以前那樣惶惶不可終日,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他不用再畏懼愛麗絲,就算愛麗絲找上門來,也不可能是西嵐和嶽川的對手。
其實這些事情根本不用調查,嶽川對愛麗絲的背景幾乎一清二楚,也知道她在爲誰效忠,知道她做着一切事情的目的。
可是嶽川心中不由得疑惑,愛麗絲的事情真的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麼?愛麗絲真的只是一個提線木偶麼?她難道就沒有半點自己的意識和意志?那麼,楚天又是怎麼回事呢?
楚天是魔之大陸的樂師,後來獲得了愛麗絲的青睞,被愛麗絲收爲徒弟。
愛麗絲是預言歌手,她的每一句話都蘊含着預言的力量,所以,愛麗絲不會說哪怕半個字的廢話,也不會做哪怕一彈指的多餘動作。她的每一句話或者每一個眼神都大有深意,她不會做任何毫無意義的事情。
愛麗絲收楚天爲徒,並且將預言歌手的力量傳授給他,這意味着愛麗絲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地球上看到的那些背景資料未必全都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