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事情不太尋常啊。”齊石說道:“這兩個人都有點怪怪的。”
“但那是一條人命。”楊硯卿說道:“我不能見死不救,就像當年救你一樣。”
楊硯卿的心情有些沉重,當年,他救了齊石,也算是間接改變了自己的命,今天,他救了這個人,又會是如何?
那人領着受傷的人進去後,良久沒有出來,當下的情況也顧不上招待兩人了,楊硯卿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兩人正準備離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剛纔那位大叔,近了,他衝兩人拱手道:“兩位恩人,能否進去說話?”
楊硯卿點頭,三人進去一間僻靜的房間,那人忙着準備茶水,楊硯卿便說道:“老先生不用忙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們不會對第三個人吐露半個字。”
老先生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說道:“楊老闆今天的義舉,我替那人先謝過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齊石說道。
“齊石,不該問的不要問。” 楊硯卿拱手道:“這位老先生叫我楊老闆,顯然認得我是什麼人了,以後這事若有張揚,大可以找上門去,我們就先告辭了。”
那人送兩人出門去,思忖片刻,走進屋去,他搬開邊上的一把椅子,按下去,一道暗門打開,走進去,裡面有好幾個人,其中三人都戴着口罩,手裡拿着手術刀,躺在牀上的漢子嘴裡咬着一塊毛巾,額頭大汗淋漓,鮮血浸在牀單上,鮮紅,這老先生默默地站在一邊,雙手交叉,十分緊張的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中間一人用鑷子夾住子彈放進一邊的拖盤裡,聽到那聲清脆的響,衆人均是鬆了一口氣,牀上的漢子的頭歪向一邊,眼睛死死地閉上。
“怎麼樣了?”
“沒有麻藥,全靠他自己挺過來,難爲他了,撐到現在。”爲首的那人扯下自己的口罩,是一個清秀的年輕人,另外兩個則是兩個年輕的女子,這人說道:“多虧送得及時,再晚一些,就無力迴天了。”
“唉,真是命大啊,不過我沒有想到,送他來的人是榮豐戲院的老闆,一個生意人,還有這種古道熱腸。”老先生說道:“這就叫命不該絕吧。”
牀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他叫什麼名字?”
“楊硯卿。聽說是藝名。”老先生說道:“沒人知道他本名叫什麼。”
牀上的人重新閉上了眼睛:“楊硯卿,這個人不簡單……”
“不要管這個人了,你現在剛做完手術,好好休息一下。”主刀的醫生穿着的卻是尋常人家的衣服:“等時機成熟了,我們會轉移你離開,避過風頭再說。”
牀上的人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我這條命留着,以後一定會派上用場的。”
再說楊硯卿與齊石離開那宅院,兩人一路上隻字不吭,直至回到家,齊石關上門便說道:“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
“不能講,不能說, 以後我們也不要提。”楊硯卿說道:“所以趁現在有什麼想法,一口氣講出來吧。”
齊石便放低了聲音:“大哥,我懷疑那人是那邊的人。”
“是啊。也只有這麼一個可能了。”楊硯卿說道:“記得之前在東瀛人十里洋場的紗廠鬧罷工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了,也就消停了兩個月,據說是那邊的人混在裡面帶頭髮起的。”齊石說道:“老實說,真是幹得好,大快人心,大哥,你覺得和那件事情有關?倒的確有消息說東瀛人和老頭子的人都在找那個發起人。”
楊硯卿斜看了齊石一眼:“眼下十里洋場的局勢很複雜,暗流涌動,但我們應該記住,只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其它事情,都與我們無關。”
齊石明白:“大哥,我懂,明天我就和方副官去雲城。”
楊硯卿點頭:“兩天後魏士傑就要離開雲城,趕往這裡,你們等他走了再下手,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和孔公子。”
“那隻老狐狸,最好把氣運錄隨身帶着。”齊石說道:“還有他的行李,也不能放過。”
“行李容易,可是要近這隻老狐狸的身,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楊硯卿說道:“這件事情到時候再說,現在該說回曼麗了,一個女人,遭到兩次刺殺。”
齊石深呼吸一口:“大哥,我覺得她可能是情報人員,會不會是戴老闆手下的人?這樣解釋的話,就說得通了。”
“她可能與東瀛的情報人員產生了衝突,才讓對方兩次刺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