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布丁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世界上最帥的人，還是個有點腹黑且很有能力的人。
對於一般人而言，對自己如此自信甚至到自戀的程度，往往意味着已經患上了偏執型精神分裂症。具體表現大概就是誇大妄想，認爲自己有至高無上的能力跟知識，對自己的能力有着過度的誇張，對自己所扮演的社會角色有不切實際的拔高幻想。
但是如果這種偏執型精神病患者，能把他認爲的東西全部，或者部分變成現實，那麼他就是個牛人，超級牛人。
很不幸，唐布丁真的可以。
當然，這裡的不幸主要是針對他選中的對手。
比如谷歌的阿法狗團隊。
現在他們已經能夠百分之百確定，對方是設計出了一款更優秀的下棋軟件在虐他家阿法狗。原因很簡單，沒有哪個人類能夠坐在電腦前連續下十多個小時的圍棋，水準還能不停提高，連續6局虐掉他家的阿法狗·零。
是的，之所以下了這麼多局，因爲之後有兩局阿法狗·零中盤便認輸了。
能夠在連續下了十多個小時之後，還能兩百目之內便讓一個超強人工智能計算出自己完全沒有取勝機會，這絕對不是人力能辦到的事兒，即便是在天才的人都不可能。因爲人會累。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整個團隊所有人都很沮喪，尤其是約瑟夫。
做研發這事兒得講道理，阿法狗的本質是一款人工智能程序。
說的更精準些是如何讓機器能跟人腦一樣去思考學習，並完成複雜的任務。
2010年阿法狗之父傑米斯便創立了Deepmind，在到2014年穀歌收購這家公司，阿法狗的橫空出世經歷了數年的技術積累。
但是唐布丁纔多大？
公司成立的時候唐布丁應該才十歲，還在上小學。
接下來他還要學習，要考試，還研究數學難題，順便還開發了一個系統，在然後他不知道弄出個什麼玩意，直接秒殺了阿法狗……
這真的沒有半點道理。
但卻是事實。
這就讓人很尷尬了，給所有研發人員一種這些年大家都活到狗身上的糾結感。
“或者我們應該跟華清雜學院的團隊聯繫一下，技術方面大家可以互通有無？”約瑟夫疲憊的開口說道。
大屏幕上，戰局還在繼續，但是大家都已經累了，不止心累，人也累。
項目組所有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大家都很想知道那些年輕人是怎麼做到的。
“好的，我會去彙報的，但這事兒……真特麼沒道理啊！”
……
“哪裡有這種道理？”
電子束光刻機的競標現場，阿斯麥新任總裁看完今天的競標規則，當即驚異的開口質問道。
“是啊！哪有這種道理？”場中，尼康跟佳能的代表也當即附和道。
“這規則完全沒有道理啊！”所有人都看着坐在最前方的華清雜學院代表發出疑問。
“是啊！”唐布丁扭過頭，平靜的看着齊晨同學：“來，你給我講講道理在哪？”
齊晨很無辜的看着唐布丁，又環視了下方羣情激憤的所有代表，儘量讓自己不心虛的說道：“今天這次競標規則的道理就在於，電子束光刻機是我研發的，所有知識產權都屬於我，所以規則當然由我來定，誰敢說沒道理？”
說這番話的時候，齊晨腿肚子有點打顫……
畢竟是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第一次在如此多的億萬富豪說這麼有氣勢的話，這讓他有些激動，有些彷徨，能夠聲音不打顫，已經很強大了。
唐布丁聽完這解釋，點了點頭，看着下方的衆人說道：“嗯，我覺得齊晨同學的解釋太有道理了，你們還覺得沒有道理嗎？”
臺下大佬們開始面面相覷，大家都想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點什麼，但沒人看的出來什麼。真要說起演戲這種東西，正兒八經的演員跟這些大佬比起來都弱爆了。
那各個一臉無辜的神色，看着都讓人心酸。
沒錯，今天這場競標的遊戲規則，給任何人看都挺沒道理，完全不符合商業邏輯。
因爲今天竟然不是大家競爭，最後價高者拿到技術。
而是雜學院最新搞出的自由心證競標法。
具體規則就是，作爲研發者齊晨同學擬定一個心理價位，然後提前寫在一張紙上，接下來之前繳納了門檻費的廠家們開始自由心證最後報價，最後誰家報價最接近齊晨同學的心理價位，誰就勝出……
所以這個報價低了當然不行，但是高了也特麼不行，只能是最接近的……
比如齊晨如果寫的數字是100億美元，那麼一家報價99億美元，另一家報價102億美元，最後這單生意就按照99億美元成交……
意不意外？
驚不驚喜？
設計到百億美元技術轉讓的大生意，結果在競標當天出現這種近乎兒戲的遊戲規則，你就說大佬們氣不氣？
爲什麼大家都在面面相覷？打量身邊的競爭對手？
這種規則簡直就是湊到這些人耳朵邊大喊：“我可能要作弊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只要有人事先打個招呼，遞個條子，這太好作弊了，想拿錢硬砸都沒用啊！
“好了，現在開發者齊晨已經確定了遊戲規則，我最後問一句，誰贊成？誰反對？”
作爲主持人唐布丁很認真的開始履行他的責任，再次詢問道。
沒人吭聲。
所有人看着臺上的兩個年輕人……
傑漢森從兩人臉上似乎看出了“獨家生意”四個大字。
“沒人吭聲，看來大家是都贊成了！那麼現在請開發者齊晨寫下他的心理價位。”說完，唐布丁遞了一張紙給齊晨。
“哇，這個數字挺好啊，有零有整的，精確到了百萬位，好數字，我決定給大家些提示，在華夏人的文化裡，這個數字看着就挺喜慶……高，實在是高，好幾層樓那麼高啊！”
唐布丁搖頭晃腦的點評了句，隨後將那張白紙收到自己手中，非常鎮重的疊得整整齊齊，然後放在了桌上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絕對沒人能動手腳。
但是臺下依然寂靜無聲……
自由心證競標法……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