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爅卿和遊鴻煊在跑步機上小跑着,兩人的額頭上都綁着髮帶,髮帶捆着一隻小魚竿。
魚竿上吊着一包薯片,在他倆眼前晃啊晃。
活像那拉磨的驢,眼前吊着一根胡蘿蔔的模樣。
六姐說這是望梅止渴,能提高他們的動力。
雖然但是……
最饞薯片的難道不是六姐本人嗎。
兩位少年不理解但照做,主打的就是一個乖巧聽話。
“七姐真的好有意思啊。”
跑步機上,遊鴻煊邊跑邊看向窗邊的謝彌。
此時謝彌正整個人站在綠植後面,只從枝葉間露出一雙眼睛,眯起眼睛警惕的監視着窗外的一舉一動。
遊鴻煊被逗的嘎嘎樂,“她是你親姐姐嗎?”
“不是。”
“那是表姐或者堂姐?”
“……也不是。”
“那她爲什麼住在你家,還這麼照顧你啊?”
正是對新鮮事物感到好奇的年紀,遊鴻煊眨巴着眼睛八卦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不是姐弟勝似姐弟!你們就像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那樣,對吧?”
沈爅卿眉頭輕蹙,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曾經也很希望能和六姐成爲家人。
在之前的兩次相遇裡,他都對六姐有着極強的依賴,唯獨願意對她敞開心扉。
可是……
他現在卻不太喜歡這個詞。
家人。
六姐總是用看孩子的眼神看着他,彷彿把他當成了家裡的一個小輩。
他想改變這種現狀,便嘗試着也去照顧六姐,爲她做早餐,出門幫她揹包,他以爲這樣做六姐就能發現他成熟的一面。
可是六姐卻又露出一臉欣慰的神情,仍然在把他當小孩。
“我真的很小嗎?”
他喃喃低語着,全然沒有注意到遊鴻煊湊過來的耳朵,“你說什麼呢?”
沈爅卿不自然的偏過頭,“沒什麼。”
遊鴻煊卻早就聽見了,咧嘴一笑,“我知道啦,你現在一定是叛逆期了!”
說着伸出手拍了拍沈爅卿的肩膀。
“雖然我們也才16歲而已,但卻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年紀了。”
“你一定是覺得讓七姐照顧我們很沒面子,所以想證明給七姐看,我們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實不相瞞,我也有這樣的想法。”
沈爅卿一愣,“你也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這真的是正常現象,不是因爲他變得奇怪了?
“是啊。”
遊鴻煊大大咧咧的點頭,看向窗那邊的謝彌道,“你看七姐,雖然比我們大,但有時候的行爲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所以我覺得我們有義務照顧七姐,不能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就總是讓七姐爲我們操心。”
沈爅卿聽得似懂非懂,雖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於是試着按照遊鴻煊的邏輯去理解。
“那我們該怎麼做?”
“讓七姐感受到我們的關懷!”遊鴻煊咧嘴一笑,兩排大白牙閃瞎人眼。
“我們也嘗試去爲七姐做點什麼,讓她產生:‘原來他們不是幼稚的小孩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