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緩過勁來,馬明身體虛弱到了極致。他大口的喘息,胃裡一陣乾癟,但是周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果腹,甚至想找點漱口水都沒有。幸虧揹包裡面還有之前存儲好的兩瓶,全給他漱口。
“你丫的,你怎麼帶的路。盡走到一些危險地方,不是出現各種怪異蟲子,就是有藤妖樹妖等着吃人。”馬明開始朝着葉千罵道。
“好吧。是我的失誤,那這次你來。”葉千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奈。
馬明終於打整好一切,他端出羅盤,看了看指針偏轉,然後朝着前面一指,倆人就朝着那個方向前行。這一片地帶,都是帶着各種巨型氣生根的大樹,綠葉緊密,外面的光芒都難以透射進來。
附近的溫度開始陡然降低,馬明身上拿點單薄的外套根本擋不住這溫度的變化。立馬就起了反映,身上裸露在外的部位一層細密雞皮疙瘩起來,根根汗毛直豎,好似正要發威的貓兒,身體反映總是不聽腦子的指揮。
倆人一路走來,閒來無事,便開始聊天打發時間。“葉哥,你說那些千足蟲爲什麼我們剛過去的時候沒有起來,而是當我們一切都弄好之後再冒出來。要是我們剛過去的時候它們就暴起傷人,那咱們當時血流不止的情況下,或許現在就是兩具乾癟的屍體躺在地上了。”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可以稍微猜想一下,那千足蟲比外面的種類龐大好些,或許是這裡環境氣候同外界不一樣導致。不過這樣一來。便會出現冬眠情況。這地方的週期或許讓它這個時候陷入休眠,而咱倆在那地方點燃了篝火。溫度升高,自然便將它們從休眠之中弄醒。不知道對不對。這只是個人的一個猜想假設。”
“那後來的那種竹節蟲呢?那東西咱倆可是親眼看着從樹幹之中冒出來的,而且那個頭跟人都差不了多少。一般我們所認知的竹節蟲,不過手指頭大小,而且存活時間不長。”
“這個,可能是這裡人所爲。也就是在小樹幼苗時期便將蟲卵從樹根上面寄生上去,等到樹幹長大,蟲子就在裡面被孵化。隨着時間推移,樹木越來越高大,蟲子便體形越來越巨大。而終有一天那樹幹會被它吃空。也就是它們出來的時候。”
葉千說完,馬明怪異的打量了附近的樹木。他的動作也引起了葉千的注意,不過看着附近的龐大氣生根,這東西總不會也裡面是中空的吧。倆人相視一笑,都感覺神經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看見一點詭異的東西便開始疑神疑鬼。
繼續打不超前,馬明隨意的唱起了歌:“有一天我漫步在夕陽下,看見一對戀人相互依偎,那一刻往事涌上心頭。剎那間我淚如……”陡然的,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葉千回頭好奇的看着他,示意他怎麼不唱了。
在這種環境之中,越是神經緊張。越是需要放鬆。但是他看着馬明的神色不對,立馬朝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見一個人站立在粗大的氣生根上。滿臉微笑的看着二人的方向。而葉千因爲在前面,之前反倒是沒有發現這一點。
“這裡怎麼會有一個人?他是死了嗎?”馬明說着。提着刀就要上去。葉千連忙將他拉住,這小子盡幹些不要命的事情。
“你沒看見他在笑麼?”葉千連忙指着人影道。
馬明一把將他的手拉開。然後朝着前面走去。“看見了,你還能管住別人的臉笑不笑?你能關注你自己的就好。”他說完,人已經走到了氣生根旁邊,那個人居然偏過頭來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微笑更甚。
“笑。笑你大爺,有本事你出來?咱倆單挑?”
這人被陷入樹幹裡面,氣生根從四周包圍過來,將他的身體圓滿的嵌入。這人表情笑的燦爛,然後居然在樹根上面轉身,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看的馬明一愣,手上熒惑刀一刀就上去,但是砍在大樹上,居然有鮮紅色的血液滲出。
馬明這傢伙,不信邪,提起來再來一刀。背後的葉千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別砍了,趕緊走。不然待會兒你就走不了了。”
“這是樹妖,你沒看見它都流血了嗎?我今天非要看個究竟。”
葉千幾乎是連拉帶扯的終於將他帶走,很快便走出了那一片氣生根的樹林。再次暴露在空曠的廣闊地帶,這居然是一片詭異的草原,一望無垠。不過最遠處的那一塊聳立的石碑,更加清晰的映入眼簾。
“葉哥,方纔要不是你拉着我。說不定我今天就發財了。你知道方纔的那大樹是什麼麼?是血竭,貴重中藥材。中國幾乎不產,僅僅在海南有少量栽培。大部分都是從熱帶國家進口,你居然放着這麼大的一筆財富。剛纔那一片樹林,要是全砍了,回去咱倆就是億萬富翁了。”
“小夥子。你想多了,知道那裡爲什麼會有一個人存在。臉上帶着微笑,我沒有看見。而唯獨你看見了嗎?因爲那不是人,那就是樹精,傳說中能輕易攝人魂魄的樹精。被它將魂魄吸走,你的肉體不腐,而且此生都將不入輪迴。”
“哼。還不入輪迴,說的好像入輪迴就多麼高大上一般。”馬明癟癟嘴表示自己不在乎。
葉千不好再勸他,倆人漫步在寬闊的草原之上。看着那石碑好似就在前面不遠了。不過就在這隨心的時候,馬明突然感覺自己背後有人。
他單手朝着自己的背後抓去,但是一隻冰涼的手居然被他抓在手裡。二者相互在肩膀之處作爲友好的握了一下手,馬明被這刺骨的冰涼給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掌縮回。不過他還是感覺背後有人,於是對着前面的葉千喊道:“葉哥,你看看我背後有什麼東西不?”
葉千帶着疑問的回頭,看着馬明一個人在原地轉了一圈,背後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他的鼻子好像嗅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沒有東西,不過這只是看不見。”
“什麼意思?”馬明被他的話繞進去了,既然是沒有東西,爲什麼又再說看不見。
“就是說。可能是有東西,我們看不見而已。要不你走進點,我幫你把仔細看看?”葉千說完,就朝着馬明的後背走去。手上提着工布劍,那血煞之氣讓馬明的臉色有點蒼白。
葉千剛動手,突然感覺自己背後好似也有東西。他回頭就是一劍,而對面的馬明直接被他給驚呆了。說好的要過來湊近了看的,怎麼轉眼間就提着劍在哪裡一個人跳舞了。“葉哥,你說。你家在文化大革命之前是不是跳大神的。看你這動作嫺熟無比,一定是有良好的基因遺傳,回去的話可以教教我。讓我也有一個混飯吃的手段。”
“讓我教教你,好不好?”一個怪異的女聲突然響徹在馬明的耳邊。他單手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摸着,居然摸到了一團溼漉漉的長髮,而那頭髮居然落在自己的脖子裡面,後脊背好似被一層冰涼的水珠從脊柱順流而下。
“臥槽。”他大叫一聲,熒惑刀朝着背後刺去。但是本來就無一物,刀刃在背後的空氣裡面攪動,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一雙冰涼的手掌,陡然矇住了他的雙眼,馬明的眼睛瞬時被閉上,使勁的想要睜開,難以成功。
“嘻嘻嘻……我們來捉迷藏。你猜我在哪裡?”一個女童清脆而稚嫩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穿入耳朵,馬明眼睛也看不見,手上的刀提着就朝着四面揮舞。而對面的葉千,這個時候突然感覺背後不對,回頭就是一劍,正好將馬明的刀刃盪開,發出一聲清脆交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