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邊走邊看,因爲年輕看起來就像是出來開拓視野的青年一般,大概也正是因爲年輕,衛修很少遭到攤主的兜售毛料。
不過,眼力這東西之所以受到很多人追捧,就是因爲它是一種珍稀資源,獨屬於小部分人。
在衛修逛到一個人氣頗旺的攤子,瞧着三四個人翻看毛料原石的時候,攤主一個四十歲白白淨淨的中年人眼睛瞄了一眼衛修手腕上拴着的玉獅子,在瞧了一眼衛修身邊跟着的絕色美女,眼角挑了挑笑呵呵道:“小哥,看毛料吶?相中了哪塊您跟我說,我這都是大馬坎的石頭,我跟你說,屯了都有好幾年了,絕對都是之前的好貨,油頭足着嘞!”
衛修瞥了一眼攤主,笑呵呵道:“瞎看看,瞎看看,您忙。”
攤主一聽衛修這話,嘿,小夥子還挺不驕不躁的!
攤主眼珠子溜達到岑雪落身上,道:“哎,這位大妹子也是來看石頭的?我在這一行混了十個年頭,見過不少美女玩這個,就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大妹子。大妹子要不試試手氣?我這邊小的,幾百塊的石頭都有,不費幾個錢,還能樂呵一下。”
岑雪落聽到攤主的話,目光很自然的就瞥向攤主腳邊的一堆小石頭,這堆石頭塊頭差不多就是個拳頭大小,看着就跟一堆鵝卵石似的。
“都是大馬坎的原石,瞧瞧這黃沙皮出綠率大着哩。”攤主蹲下身子,從旁邊撿起一塊開窗的圓石,瞧着這塊毛料不過拳頭大點,開了硬幣大點的窗口,裡面綠油油一片,瞧着水頭都極足,這塊石頭裡面要是全是窗口這般模樣,這塊石頭沒有百八十萬恐怕根本就拿不下。
岑雪落看見攤主手裡的石頭,頓時心動了。
“買個玩玩吧,反正個頭小不值幾個錢。”衛修看出岑雪落心動的模樣,開口道。
“嗯!”岑雪落脆生生應了一聲,坐下來仔細的挑着那一堆小石頭。
這種小石頭,一般都是新手練手玩的,倒也適合岑雪落。
看着將美女絆住的攤主,笑呵呵對衛修道:“這位小哥白等着也是等着,不若也挑個碰碰手氣?”
這個小哥纔是大頭,那幾個破石頭能賺到個毛線錢?將美女絆住,你一個大男人站在一邊,好意思不?
衛修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也好!”
說着,隨便掃了一眼攤子,也不蹲下,姿態極爲輕蔑的用腳指了指一塊西瓜大小的毛料道:“這塊多少錢?”
“這塊?我給您稱稱……一共七十二公斤,一千二一斤,共計八萬六千四百塊。看小哥第一次來,零頭我給您抹掉,八萬六你看怎麼樣?”攤主也不用計算器,搬起毛料往電子秤上一放,看到重量的那一刻,嘴裡一陣鼓搗,就是心算出價格,尼瑪,這數學保證是數學老師教的。
衛修點了點頭,正要買,岑雪落忽然開口道:“衛修,我挑好了,就這三塊,你看看哪塊好?”衛修低頭一看,頓時一頭冷汗。
只見岑雪落挑的三塊,竟然全部都是心形石頭,我操,敢情你挑石頭是看形狀的?
此時別說衛修了,就是老闆都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顯然也被岑雪落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給雷到了。
衛修掃了一眼,目光忽然一凝,只見其中一塊玉石在衛修的視野中散發着異常穩定的輻射,開啓物質結構掃描之後,這塊不過拳頭大點的時候除了表面一層石皮之外,裡面竟然全是呈柱晶體還有半邊呈現出纖維狀晶體。
“我看三塊都不錯,都拿着吧!”衛修不動聲色的道。
“好!”岑雪落也是乾脆的應道,捏起一塊石頭就是在手裡掂來掂去。
“多少錢?”衛修問。
“這種石頭不稱斤,每塊五百塊,三塊一共一千五百塊。這是小錢,不好給您抹掉零頭,不好意思哈!”攤主說笑道。
“沒事!”衛修擺了擺手,掏出銀行卡刷卡付款。
就在付款這陣子,攤子旁邊忽然發出一陣唏噓之聲。原來,之前就有一位買家現場切出了點綠,頓時引起不少人圍觀,這買家一嘚瑟,繼續切,一刀天堂,一刀地獄,這一刀下去,石頭屑四飛,就是不見綠,引起一片唏噓之聲。
此時王啓星已經弄來一輛手推車,將衛修挑中的石頭抱緊手推車中,就要將岑雪落腳下兩塊石頭也撿起來的時候,岑雪落忽然開口道:“我也要解石玩玩。”
“哈?”衛修扭頭看着岑雪落一臉認真的樣子,隨即恍然,人家也就是玩玩。
“好,解石就解石,老闆那邊機器怎麼說?要錢麼?”衛修隨意的道。
攤主笑道:“買了石頭就不要錢,儘管用。這位大妹子是要切大的,還是切小的?”
岑雪落掂了掂手裡的石頭道:“當然是切我的,我纔不給他切呢!”說着蹦蹦跳跳湊了過去。
瞅着那邊滿地滿地石屑的模樣,衛修趕緊跟上去,防止岑雪落髮生什麼意外。
他再怎麼不喜歡岑雪落的公主病,也不能讓她受傷啊!
此時因爲上一塊切垮了,圍觀人頓時散了一大半。而且因爲切垮了石頭,這個鋸齒切割機一時半會估計都會有人嫌晦氣,而棄之不用。
岑雪落掂着手裡石頭,就要像那鋸齒切割機走去,頓時被衛修拉住。
“幹嘛?”岑雪落一臉警惕的道。
衛修一臉無奈的道:“你這麼小的石頭,那一刀下去,石頭都沒了一半,還解個毛石頭啊?”
“有道理,那怎麼辦?”岑雪落道。
“大妹子,用這個,角磨機。”攤主也許是看着人流散了一半,也許是因爲岑雪落的容貌,吩咐一聲夥計看好攤位,就殷勤遞過來一個研磨機(角磨機)。
岑雪落纖纖素手接過角磨機,看着上面鋥亮的齒輪,又瞧了瞧手裡的石頭,眼神竟然露出一種小惡魔一般的光芒。
攤主看着岑雪落也就是個新手的模樣,趕緊過來將那毛料固定在工作臺上,然後給岑雪落示範一下,看着岑雪落嬌小的模樣,開口道:“大妹子,這玩意你玩着有些危險啊,不如讓這位小哥給你切怎麼樣?”
“不行!”岑雪落倔強的搖了搖頭,兩手攥着角磨機。
半晌,攤主固定好石頭,岑雪落啓動角磨機,嗡嗡的劇烈震動讓她的小手都沒了血色。
本來衛修還以爲岑雪落會不會丟掉機器,沒想到看似嬌氣無比的岑雪落卻咬着銀牙,姿勢不雅扎着馬步,小心翼翼將齒輪湊到石頭上。
隨後便是一陣刺耳的聲音,各種碎石屑迸濺而出,再男人看起來稀疏平常的一幕,此時衛修看着卻有些擔心的看向岑雪落,害怕被石屑打到手疼痛丟掉角磨機。
或許是因爲罕見如此嬌滴滴美女解石,也許是爲了看美女,岑雪落身周不一會聚了一圈圍觀解石的人。
隨着石屑嘩啦啦迸濺,出乎衛修意料的是,岑雪落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叫苦,直到將石頭切爲兩半。
看着毫無一絲翡翠影子的石頭,岑雪落神色呆了呆,嘟着小嘴道:“竟然沒有翡翠!難怪人家說賭石十賭九輸呢!”
四周人也搖了搖頭,有人開口道:“這麼小的石頭甭想還能開出翡翠,就當練手玩好了。”
“是啊,美女你是沒見到上一個,三萬的毛料,本來都出綠了,當時要是停了手,憑那綠頭一轉手怎麼也能賣個十萬八萬。可惜啊,一刀下去,一文不值。”有人感慨道。
岑雪落聽着大家議論,忽然回身將撿起手推車中另一塊石頭,不服輸的將工作臺上石塊掃去,將手中的石頭固定好,竟然一聲不吭的打開角磨機,嗡嗡的又是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