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鑽出小吃街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不待司機說話,一把拉開揹包,從中抓出一把現鈔塞給司機道:“我被人跟蹤了,發揮你的技術,給我甩開這些狗雜碎,繞個三五圈隨便挑個星級酒店停下就好了。”
留着胡茬的中年司機,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一把紅鈔,被生活幾乎消磨殆盡的熱血豁然熊熊燃起:“好嘞,兄弟!讓你瞧瞧我的技術,媽的,大不了老子拼着被扣完12分!”
話語剛落,離合猛踩,檔位一掛,油門猛踩,車子咆哮起沉重的轟鳴聲衝了出去。
衛修靠在副駕駛座上,眯着眼睛不言不語,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在視野的餘角拉成一道絢麗的彩虹,而他的思緒卻越發發散起來,他在思考如何報復徐宏羽。
沒錯就是報復!
躲,不是他的風格,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同是一個學校,對方有太多太多的機會給他下絆子。
本來以爲對方一個學生,就是下絆子又能下什麼絆子?然而事實出乎衛修的意料,他實在沒想到在這種富家公子哥的眼中,他的命就這麼不值錢,說廢了就廢了?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事情,令衛修從心底感到徹寒。
‘既然你敢做得了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衛修的神色越發平靜了起來,撂倒三名打手的他越發的自信。
徐宏羽老子現在和你可沒有太多的差距,你有錢,老子也有錢,你有人,老子有探索者,即便是明面上的力量抗不過你,但是暗算你一人也足夠了!!
此時一路狂飆的司機其實非常納悶,剛開始看這顧客上車的架勢,他還真以爲遇到什麼仇家尋仇之類的事情,興奮得他開了十幾年車都變得極爲帶勁起來。不想,這幾圈一逛下來,他根本就沒發現有什麼車子跟蹤他,難不成對手太厲害了,還知道交叉跟蹤不成?
就待司機決定在前面路口好好試探一下後面跟着的大衆車之時,衛修開了口:“好了,把我放在附近星級酒店就好了。”
等到車子停下之後,司機眼珠子一轉,忽然遞過來一張名片道:“兄弟這是我的電話,以後要是用車的話,招呼一聲,保證隨叫隨到!”
衛修微微一愣,瞥了一眼名片,隨即伸手接下,也不回話,推開車門揚長而去!
司機帶衛修過來的這家酒店是一家三星級酒店,酒店裝修很奢華,但是此時的衛修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情欣賞酒店的環境,直接到前臺開了一間標準間。
標準間在二樓,衛修鑽進房間浴室之後,立即脫掉全身的衣服查看身體起來。
情況不算糟糕,除了肩膀處的大片淤青之外,其他部位大概也只有雙手還隱隱有些瑟瑟發疼。
隨便沖洗一下,裹着一身浴巾的衛修叫來服務生,讓他出去給他買一套衣服回來,順便帶一些跌打損傷的藥。服務生臉上還沒露出難色,衛修掏出一沓現鈔就直接堵住他的嘴,讓他露出最誠懇的微笑,詳細詢問衛修對衣服的要求標準。
忙活完瑣事的衛修,終於得閒將自己甩在大牀上,舒服的發出一聲呻吟的他,心情卻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下來。
這件事來得太突然,突然地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但是也不是沒事找事之人。有些誤會委屈能放下就放下,實在放下不了,那也只能動手解決。
徐宏羽的事情必須要解決,或者說必須要報復,一方面是報仇,另一方面也是警告。
可是如果打蛇不打七寸,被他緩過氣來倒黴的恐怕還是自己。除非這個徐宏羽就是個外強中乾,膽小怕事,稍稍一恐嚇就能嚇唬住的懦夫。
但是這可能嗎?
有可能。但是衛修不能賭這個可能,既然決定報復,那就一定要直打死穴。
衛修沉默了下來,思緒急轉,許久都沒想出個完美的計劃。無奈,衛修只能暫且放下這事,整理一下揹包中的現金。
接近兩萬塊的現金,經過當時掏出來遮掩他取銅棍可能的遺失、打車以及給服務生買衣服,此時只剩下一萬塊。衛修將這些錢仔細整理好,放進揹包中。
下一刻,衛修目光忽然一凝,卻是想起那根至關重要的銅棍。
這根銅棍是因爲散發着特殊的輻射被探索者感應到,判定爲探索者需要的主物質之一,所以纔會被衛修耍小心機搞到了手。
要不是衛修湊巧搞到這根銅棍,衛修都懷疑他能不能逃出來。或者說即便是逃出來,也是狼狽而逃,而無法將那三人撂倒。
這根棍子來得簡直太尼瑪及時了。
一想到馬上又能修復一些探索者,衛修的心情好了很多。
然而隨着衛修從揹包中抽出銅棍之後,衛修的神色又怔住了,因爲銅棍不僅出現了一些彎曲,更是隱隱約約從裡面刺透而出什麼東西。
銅棍彎曲這並不奇怪,和現代化超高強度鉻鉬鋼甩棍發生一連串的死磕碰撞,銅棍要是毫髮無損,衛修才奇怪呢!
但是這隱隱約約從銅棍中透出來的東西就十分奇怪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小雞即將啄破蛋殼一般。
衛修單手握住銅棍,探索者並沒有提示直接觸摸所需物質,看來探索者所需的物質應該在銅棍的內部,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這隱隱透出來之物。
莫非這銅棍中令有玄機?衛修想到他賣給王胖子的觀音像,心中一動。
可是這種銅棍該怎麼打開?看着已經彎曲的銅棍,衛修雙手攥住兩端,抵在膝蓋上用力折起來。多年後,衛修每每想到這一幕,渾身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絲涼意。
“呲呲……”銅棍發出詭異的呻吟聲,這聲音根本就不像是金屬被折斷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一種刀片劃過玻璃的聲音。
某一刻,衛修手掌一滑,探索者發出突兀而劇烈的警報!在那彈指一瞬間,衛修腦袋一歪,一道流光咻的從銅棍中彈射而出,驚險的擦着衛修的臉頰,直射屋頂!
“噗~”,輕微的摩擦聲響起,就好像水果刀切入豆腐中一般。
衛修驚恐的好似兔子一般跳往一邊,半晌才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手中的銅棍,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