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的轉機,還當真是巧合的不得了。
原來一位追蹤這件事的記者,無意間從報攤上看到前陣子登上頭條的衛修,恰巧就在這份報紙的旁邊,就是一張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淺草寺神蹟抓拍的一張照片。
從這張照片中,這位記者赫然發現在那混亂的人羣中,有一人的側影竟然是那麼的酷似衛修。
這個發現令那位記者驚訝住了,當他不經意間回憶起衛修的過往資料之時,他頓時愣住了。
拜前年業內前輩伊東杏田對於衛修私人藏品日本上古名刀的曝光,造成衛修的私人博物館一夜之間爆紅日本乃至華夏網絡,因爲此時也曝光了當年山口組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拿下了村正刀,那代價赫然正是最古老的手抄譯本《十住斷結經》。
想到加護其二接受採訪時,篤定的語言。這位記者心中的激動越發強烈,最終沒忍住沿着這個方向調查而去。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是沒有調查手段,而是缺乏調查目標。就像科學研究一般,第一步就是先作出假設。
當目標鎖定在衛修身上之後,下面的調查頓時一路順風起來。以日本媒體人之間的隱秘渠道,再通過調取監控逆向推導,最終這件事的真相,愣是被神通廣大的媒體給查了出來。
當這個調查結果以及推導過程公佈出來之後,這件事的當事人衛修火了,在日本徹底的火了。
如果說衛修身爲探索能源公司的幕後老闆身份,最多引起比較關注財經金融局勢的社會人注意的話;那麼他與觀月法子純之間的緋聞,算是將衛修的名聲散播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草食系宅男耳中。
即便是這般,在這個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中,依舊有人不會理會外面的花花世界,即便他們就用着衛修的產品,也不會願意花心思瞭解衛修這個人,哪怕是他的公司。
但是淺草寺神蹟之事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說這件事在佛學界引起的震動,即便是在日本社會上也是引起巨大的轟動,引起互聯網上的激烈討論。
再怎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也總有媒介獲取外界的信息。當外界十句話裡三句都是關於這件事時,就是再木訥的人也會知道。
所以不出意外衛修徹底的火了,連帶了就連衛修的公司都享受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待遇。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多少令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議而難以置信。
這件事就算是擱在一個無名氏身上,很多人都能接受,但是偏偏擱在衛修的身上,卻令很多人難以接受起來。實在是衛修的驚人財富,說難聽點,那滿身銅臭味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他能將無慾無求的佛學修行到如此境界。
類似這樣的質疑,自然首先在網絡上掀起。
因爲此事,衛修與佛學的點滴聯繫都被人扒了出來,然而越是深扒,越是不得不相信,衛修對於佛學的研究似乎真的很了不起。
首先,衛修第一次暴露出其對佛學有着極高造詣的,赫然正是其第一次來日本,無意撿漏村正刀,面對此刀原主人自殺挽留時頌吟的超度經。
其次,很多人注意到衛修在華夏也因爲一樁官司,引得高僧親自出面爲其擦拭濃痰的新聞畫面。
甚至衛修參與考古挖掘時,還有苦行僧不遠萬里前來拜訪他,與他討論佛學。這些的一切無一不能證明,這個很少在外人面前顯露過佛學的青年,原來纔是真正的佛學大師。
日本淺草寺如此轟動之事,自然不可能只在日本一國傳播,很快此事便傳播到時刻對日本保持關注的華夏以及韓國國內,引起軒然大波那是必然的事情,尤其是華夏,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自豪着。
國人在日本大出風頭,自然令很多華夏人感到榮耀無比。
然而事情的真相雖然被揭開,但是還有無數疑惑盤旋在衆人腦海中,那就是衛修究竟是怎麼做到令那麼多人同時盤膝坐下聽他誦經的呢?
關於這一點,網上討論還在繼續。佛學界還在辯論,無數試圖搭着順風車成名的專家教授也跳出來給出各種解釋。然而要說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有從衛修這兒才能知道。
然而此時處於輿論漩渦中的衛修,根本沒有心情搭理這所謂的神蹟,自然更不可能搭理世人對於這件事答案的好奇。
對於在淺草寺引發的奇觀,當時衛修的確挺懵逼的,帶着安琪兒倉皇逃出,等到他冷靜下來,調取探索者監控記錄查看之後,也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件事說到底終究是不過是一場巧合而已:如果他沒有探索者的增幅;如果他吟誦的不是佛學天才竺佛念翻譯而來的《十住斷結經》;如果沒有那些精通觀音之經僧人的頌吟……想要達到淺草寺那樣驚人奇觀,無異於異想天開。
這樣的奇蹟想要再次複製恐怕都不太容易,除非能將諦虛大師乃至慧月大師都叫來,共同唸經纔有這個可能。
因爲這場意外的成名,幾乎差點打攪了衛修的陪同安琪兒遊覽青木原林海的計劃,最終衛修被迫只能越發低調。
倒是安琪兒對於衛修的好奇簡直達到了峰值,一路上不僅追問衛修修佛的事情,更是拿觀月法子純的事情試探或者說撩撥衛修,搞得衛修一路上苦笑不已。
等到青木原林海之後,安琪兒的一句感慨,令衛修徹底愣住了,他發現他與菲利斯似乎想多了。
安琪兒說:“原來這裡就是青木原森林啊,我覺得還不如我的黑森林好看呢,不過,富士山那座背景不錯,乾淨、潔白、無暇。”
看安琪兒甜甜微笑的模樣,哪裡有什麼自殺的傾向?
安琪兒看着衛修似乎一臉懵逼的表情看着她,咯咯一笑道:“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呀,以爲我要自殺嗎?”
安琪兒笑得越發燦爛:“沒有呢,我只是想過來看看爲什麼我這麼想要活下去,而有的人卻那麼想離開。”
“然後呢?”衛修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然後?沒有然後啊,當然是回去繼續接受治療,等到身體調養好一點,再出來玩一玩,雖然能玩的機會不多了,不過終究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安琪兒道,目光落到遠處雪白的富士山,嘟着嘴道:“我想吃冰淇淋了!”
“啊?”衛修有些適應不了安琪兒話題的跳躍。
“撲哧……你啊什麼呀,我知道我不能吃,但是也不用做出這種吃驚的表情吧!”安琪兒忍不住粉拳錘了衛修一下,自己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其實……我想吃你,真的。”安琪兒忽然踮起腳尖,在衛修耳邊吐氣如蘭的道,然後突兀的親了一下衛修的側臉,迅速轉身跑掉了。
只留下石化當場的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