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看着安琪兒略顯幾分錯愕的表情,那因爲吃驚而瞪圓的紫色眼眸,看起來真的令人很有徵服欲呢!
“你知道的,我在敘亞吃了很多苦。吃苦這個詞,在我老家農村其實根本不算什麼,相對比起來,我比家鄉的人幸運多了。”沒人知道衛修此時指的‘幸運’是什麼。
“我以前也被人關起來過,那時候我尚且卑微,心中有熱血,外面有密謀,即便我有能力逃出去,但是我依舊忍了下來,你不知道那每天關在狹小的拘留所,一無所事的百無聊賴,如果外面計劃能成功還好,如果失敗了……”衛修頓了頓:“所以我不能失敗,但是我依舊不可抑制的思考如果失敗了怎麼辦?”
山道上的衛修神色顯得頗爲悵然,外人只看到他的風光,卻不知道他這份風光其實也是付出慘重的代價。
“後來我想通了,想要什麼,總得付出代價是不是?”衛修輕描淡寫的將那次經歷總結過去:“但是敘亞的事情,讓我再次一無所有,再次讓我重新審視內心,然後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說到這的時候,衛修渾身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人格魅力,那是一種自信,也是一份灑脫,更是一份看破自我之後的大解脫。
“我是愛你的,從我那天黃昏,看到你一身白裙在落日餘暉中燃燒的畫面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被震撼到了。我無可救藥的喜愛上你了。事實上,與你接觸的越深,我越是被你吸引的無可自拔。你知道的,我們這類人,掌握的資料越多,思維方式越孤立而獨特,能夠談得來的朋友不會多,能夠成爲一輩子相知相愛的伴侶更不多。”
衛修說這些話的時候,安琪兒並不如何的吃驚,她很早的時候就看出衛修眼神中對她的眷戀。
“但是愛你並不意味我需要放棄其他女人,她們對我也同樣重要。你得承認,愛情到了最後都會變成親情,我與她們不止愛情這麼簡單。”
安琪兒盯着衛修的眼睛,她知道一個人的心靈之窗是騙不了人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看不懂衛修的眼神,他的眼神不是所謂的深邃,而是泛着一層奇異的光芒,她不知道這是心理影響的幻覺,還是他就是地獄之王(地藏王)化身。
“人都是自私的,我能爲了你冒險前往敘亞,那你應該知道爲了我自己,我能做出比這更加過分的事情。在敘亞我想通了,我爲什麼這般不惜代價的爬到當今的位子?爲了親人?爲了朋友?別開玩笑了,我沒那麼偉大,我就是爲了我自己,我只是不想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還得考慮價錢,考慮對方的權勢。我就是爲了享受,看上哪個女孩,我勾勾手指就讓她投送懷抱,如果她不同意,我就搶!”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衛修溫文爾雅的氣質陡然驟變,那個一柄匕首便敢挑戰一切的黑暗王者再度迴歸,令安琪兒臉色陡然一變,怎麼也沒想到衛修竟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一幕。
“既然如此,我看上了你,你覺得我會放你走?或者說,你覺得誰還敢娶你?瓦西里就是例子,誰敢娶你,我就殺誰,別質疑我的執行力,我也可以告訴你,葉甫蓋尼是我親手殺的,否則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有幾人能夠突破葉甫蓋尼的安保?”
說到這些的時候,衛修向前踏進一步,跨上了一個臺階,與安琪兒持平,然後微微低着腦袋,勾起安琪兒的腦袋,吻了下去。
這一吻就是法式溼吻,吻得安琪兒心生憤怒,想要躲,不想小蠻腰又被衛修勾住,小腹僅僅的貼在衛修強健的腹肌上。
掙扎幾次掙脫不了,反而還被衛修趁機搶佔領地,敏感的臀部都被那作怪的打手攬住,氣得安琪兒嬌怒之下,忽然放開紅脣的防禦,趁着衛修長驅直入的瞬間,貝齒突兀的咬住衛修的嘴脣,那是那樣的大力,咬的衛修嘴脣出血。
豈料衛修根本毫不在意,染血嘴脣依舊佔盡了便宜,直到安琪兒呼吸急促俏臉紅潮一片的才放開安琪兒。
衛修隨後用袖口拭去嘴脣的血跡,頓時在白襯衫上擦除一道長長的殷紅,衛修看着殷紅,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衛修看上的女人,果然有個性。”
看着安琪兒憤怒的瞪着他的模樣,衛修心中微微一軟,不敢逼的太緊,卻欺身貼着安琪兒的粉嫩的耳朵道:“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哦!”說着,衛修看着那晶瑩剔透的耳垂,實在沒忍住,舔了一下,在安琪兒好似受驚小鹿跳開的時候,大大方方的退後一步,然後在安琪兒憤怒就要張口大罵的時候,瀟灑的轉身離去。
安琪兒被氣得酥胸一起一伏,俏臉一片潮紅,看着就這般離去的衛修,憤怒的道:“衛修你混蛋!”
下山的衛修,伸手食指指天,表示他接受了,依舊揚長而去。
安琪兒越發憤怒,恨恨的跺了跺小腳,衝着已經走到轉角只餘下背影的衛修怒叱:“你嘚瑟什麼,你以爲你很厲害嗎?你個暴發戶,粗鄙的混蛋!我要殺了你!氣死我了!”
然而衛修已經徹底消失了。
在遠處一直秘密保護他們的保鏢們見到這一幕,頓時面面相覷起來,隨即又趕緊裝作沒事人一般扭過頭去,老闆的私事亂嚼舌根可是會要命的!
安琪兒站在原地依舊氣鼓鼓的難以平息心中憤怒,然而一想着衛修那番赤裸裸的霸道宣言,不知道怎麼的,心兒忽而就是微微一顫。
……
安東尼拉丁虛弱的斜靠在病牀上,旁邊的點滴瓶中滴滴答答滴着一種淡黃色的液體,這種液體外面也確實被稱之爲抗癌藥物中的軟黃金,近乎與黃金等價。然而這又如何?除了讓他舒服一點,本質上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艾米臉色有些茫然的走進了病房,揮了揮手讓護工暫時離去。
安東尼拉丁什麼話也沒說,甚至連示意詢問的眼神都沒有,或許他都已經忘記昨兒一時興起詢問的事情。
艾米神色略顯幾分緊張的走到安東尼拉丁旁邊,語氣盡量溫柔的道:“老闆,您讓查的事情在歐洲醫療系統里根本查不到?”
“查什麼?”安東尼拉丁茫然的問了一句,他確實忘記了,病痛折磨的他早已經沒了幸災樂禍一個年輕女孩的心思。
然而他這反問,反而令艾米瞳孔驟縮,他深知老闆自從生病以來,脾氣一天比一天糟糕,任何一點小事都能激起他滔天怒火。
偏偏這個老頭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超級資本家,手握大把大把的moeny,麾下不知道養了多少爲他做事的狠人,這要是一個不慎,被老闆隨手處理了,都沒地方哭去。
“您昨天讓我調查德國菲利斯家族安琪兒小姐病情,我查了一下,安琪兒小姐現在身體十分健康,現在正在華夏遊玩。”艾米叫苦不迭的用另一種語術表達。
“哦!我知道了。”安東尼拉丁隨口應了一聲,艾米聞言鬆了一口氣,正要請示離去。
不料,安東尼拉丁仿若踩到尾巴的貓,忽然一聲咆哮:“混賬,你說什麼?安琪兒身體十分健康?”
艾米臉色陡然一白,根本不敢有任何反駁,硬着頭皮道:“是的,安琪兒小姐現在身體十分健康,我專門查了一下德國的醫療系統。”
“你再說一遍!”安東尼拉丁臉色一片潮紅,他沒想到自己才病倒幾天,下面竟然有人開始辦事不利,隨便糊弄他。
“安琪兒小姐現在身體十分健康,我……”艾米被嚇得簡直要瘋了,說話都顫抖起來。
安東尼拉丁豁然伸手按在牀頭的一個按鈕上,一個瞬間,門外闖進來兩名彪悍大漢。
“給我把這混賬抓起來,我要殺了他!”安東尼拉丁憤怒的咆哮起來。
那兩名彪悍大漢聞言,毫無表情的立刻將艾米控制起來。
“你這混賬,是不是看我病了,沒用了,腦子糊塗了,就容易欺騙是不是?你竟然敢說安琪兒十分健康,你當我什麼都知道?”安東尼拉丁指着艾米痛罵,心中的憤怒簡直到了極點。
艾米被嚇壞了,驚恐的喊道:“老闆我沒騙你,我確實是按照您的要求,查了菲利斯家族的安琪兒,她確實十分健康,現在就在華夏旅遊。”艾米不敢求饒,他知道越是求饒,越容易被老闆誤會,所以只能這般生硬的再次解釋着,臉色越發蒼白。
看着而被控制住的艾米,安東尼拉丁神色驚疑不定的看着艾米,艾米給他服務超過八年,乃是老管家多維科最得意的門徒,應該不可能愚蠢到糊弄他的地步?難道安琪兒身體真的十分健康?
‘不,菲利斯那老傢伙雖然對這個女兒寶貝的很,外人鮮有人知道她的病情,但是那次我可是親眼看到安琪兒暈厥送往醫院。’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到底是我記錯了,還是……’安東尼拉丁眼神陰晴不定,如果……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安琪兒肯定是病了,而且同他一般同樣是晚期,無解的絕症。要說安琪兒比他好的地方,就是安琪兒很年輕,所以承受得了很多極端治療手段,壽命延長方面肯定比他長,但是這絕對不可能“十分健康”啊?
如果艾米沒騙他,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安琪兒治好了!菲利斯那個老混蛋找到治療方法了!並且抹掉了各種醫療記錄。
這一刻,沒人知道安東尼拉丁內心的發生怎樣的複雜!
“我給你個機會,將安琪兒的所有履歷給我找出來,你們兩個跟着他,他若是有任何逃跑跡象,就地格殺!”安東尼拉丁冷冷的吩咐着,心中卻生出忐忑的情緒,他希望……艾米沒騙他!
‘這件事不能僅僅相信艾米一面之詞,得多派點人。’安東尼拉丁喃喃的想着,一片死灰的內心處生出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