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期待已久的野營,每個人都做着細緻的準備,據其他同學說,這是進入大學以來,第一次組織的班級活動。
然而野營出發的前天的晚上,董振文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不想去野營。維修站剛剛開張沒幾天,就跟着別人出去遊玩,多少顯得有點不負責任。
我理解他的想法,表示並不介意。只是心裡有點納悶,他爲什麼不打電話給秦琴,而要打給我。
董振文肯定是無意而爲之,他覺得和我比較親近,所以打電話給我,但同時也說明,在董振文的心裡,我和秦琴的關係非常密切,我和秦琴,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分彼此的。
如此看來,我的秦琴的關係,快要瞞不住了……
這幾天王伯悉心教導董振文機械方面的知識,他想要把董振文培養成他父親一樣優秀的機械師,一股腦灌輸給他“一檔至5檔動力流”、“分電器式點火系統”、“LF順序多點汽油噴射”之類的許多專業知識,使得董振文暗地叫苦。
雖然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但董振文不想讓王伯失望,硬着頭皮學習這些東西,在實踐中不斷掌握。如果我沒有料錯,這次他不參加野營活動,是因爲王伯想充分利用寒假的時間,一口氣把董振文培養成一個初級技術員。
而王伯對董振文學習拳擊的想法十分不滿,認爲拳擊是打架用的,粗魯野蠻,執意不讓董振文鑽研這方面的東西。其實他並不是看不起拳擊這項運動,而是生怕董振文朝那條道路前進,無法繼承他父親的事業。
王伯歲數很大,倔犟的脾氣也很厲害,針對拳擊的事情,不惜幾次斥責董振文。董振文依然尊重王伯,但自己的興趣愛好被王伯扼殺,難免有些不快。
“你先認真學機械方面的東西,至於拳擊,等開學之後,我再慢慢地教你。王伯一片苦心,你不要辜負他。”掛電話前,我對滿肚子委屈的董振文,耐心地進行開導。而董振文把自己的埋怨述說出來之後,心情爽快許多。
“好吧,你們玩的高興點。我要跟着王伯到外面進貨,以後打電話給你。”維修站才運營幾天而已,但生意很好,作爲老闆的董振文,忙的不可開交,即便想跟我說更多的事情,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只能匆匆掛斷電話。
因爲第二天集合的地點是方永泰的小區門口,爲了方便,吳可然下午來到方永泰家,今晚就住在這裡。當然,這是吳可然所說的理由。
住一晚就住一晚吧,連吳可然的父母都不介意,我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董振文離開之後,正好空出一個房間。
“吳可然,記得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門鎖好。”臨睡前,我沒有忘記提醒吳可然這個事情。
吳可然望望方永泰,當即會意,“我知道,這裡有個不安定分子。”
方永泰顯得十分委屈,“喂,你們兩個,也太那個什麼了吧!難道我是那種人嗎?”
“是!”我和吳可然一邊笑,一邊異口同聲地回答,一起從沙發上站起,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些歡樂的時光,究竟能維持多久?關上自己的房門,我望一眼放在牀頭的莉莎的照片,無奈地搖搖頭,鑽進被子裡。
第二天一早,秦琴就來到我們的公寓的門口,門鈴的聲音,把方永泰這條懶蟲驚醒。而我和吳可然,早已經起牀,吳可然在廚房裡準備着簡單的早餐,煮着香濃的咖啡。
既然方永泰慢吞吞還沒有起牀,美味的咖啡,就落入了秦琴的手裡。
“吳可然,你煮的咖啡很好喝呢!”第一次品嚐吳可然煮的咖啡,秦琴不禁發自內心地感嘆。
“一般吧。”吳可然從烘箱裡拿出麪包,“那個傢伙,起來了沒有?”廚房裡的烹飪器具應有盡有,但若非吳可然的入住,有些器具恐怕永遠都用不到。
“起來了!起來了!”方永泰一邊穿襯衫,一邊從房間裡跑向客廳,伸手抓起一片面包塞到自己嘴裡。
“喂!洗臉刷牙!”吳可然用力拍打方永泰的手掌,不讓他繼續拿桌子上的麪包。秦琴看到這番其樂融融的情景,會心地笑笑。
我拍拍方永泰的屁股,“你沒覺得自己的褲子穿反了?”
方永泰低頭一看,哎呀一聲,立刻跑向自己的房間,嘴上還不斷地賣乖,“你們不懂,這叫時尚!”
吳可然無奈地搖頭,回到廚房,替方永泰熱一杯牛奶。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儘管吳可然表面上還是那麼討厭方永泰,其實卻對他有了一點好感。
如今的關鍵在於方永泰,這傢伙一點都沒有改變,依然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只要見到美女就兩眼發光。把吳可然交給他,就算是我,也覺得不放心。
門鈴再次響起,打開門,一大羣同學猶如洪水一般衝進來,“哇!你們住的地方真不錯!”洪水四散,立刻鋪滿整個公寓。原本是約定在小區的門口等,或許是等的不耐煩,在某個同學的提議下,他們一起來方永泰的公寓玩。
他們好奇地參觀方永泰的公寓,甚至有人不小心打開方永泰的房門,正在換褲子的方永泰,頓時暴露在同學們的目光之下,引得衆人鬨堂大笑。
秦琴擔心公寓被同學們弄得一團糟,從椅子上站起來,“這裡太擠了,大家一起下去等車子吧!”
“好!”同學們響應秦琴的倡議,洪水在秦琴的帶領下,衝向公寓外面。
方永泰穿上褲子,長長地舒一口氣,“真不該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地址。”
我笑笑,把碩大的旅行包扔到他身上,“把這個東西背起來。”
吳可然對方永泰擠擠眼睛,做一個鬼臉,和我輕鬆地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