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說:“你自己,偷偷釀的?怎麼釀個酒還得偷着來麼?”
桑奇搭話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挖社會主義牆角,當然不能明着來。”
田大山又笑了,說:“其實也沒什麼,主公看見也不會說什麼的,但是咱畢竟不能太明目張膽了,比較不是自己的嘛哈哈,來來來,再乾一杯!”
三人把一大桶酒喝得差不多時,葉歡壓低聲音問田大山:“大山哥,你們主公是女的吧?”
田大山一愣,隨即邪邪地笑笑,說:“你怎麼知道的?”
葉歡說:“我聽你提到她時,眼睛裡總放光,想來她應該是女的,八成還是個美女。”
田大山眉頭一皺,說:“可不要亂講!這裡眼線很多的!如果讓人聽見,你們倆就走不了了!不過嘛……她的確很漂亮,哎……可惜啊。”
“可惜什麼?”葉歡問。
田大山說:“可惜一輩子不能結婚呀,她是聖女,必須守着節操。”
葉歡一聽節操二字,不由聯想到了網絡上的那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人家都是節操吃掉,怎麼你們聖女反而要守着呢?當然,這樣的話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不敢明說。
“是啊,各有各的苦,對了,你是不是暗戀你們的主公?”葉歡問。
田大山本來已經薰醉的臉更加紅了,說:“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自己什麼身份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
三人喝完酒後,坐在樹下聊天,不覺間,月已悄上柳梢頭。
聊着聊着,話題不免就扯到了工作上,據田大山透露,他們主公最近也很煩惱,因爲總有竊賊把長了數百年馬上就成熟了的高等靈藥偷走,而且每次都抓不住,這樣下去,她準會被長老們彈劾。
“被彈劾了會怎麼樣?”葉歡問。
田大山說:“嗨……會被懲罰咯。”
葉歡說:“怎麼,還有人敢懲罰主公?”
田大山說:“不是別人懲罰,是她自己懲罰自己,抽自
己一百零八鞭。”
葉歡大怒,罵道:“太沒人性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等愚昧的刑法?難道這裡是狗操的新加坡?”
田大山說:“別衝動,別衝動,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其實呢,如果不想受罰也沒事,退讓幫主的位置就行了。可是……哎。”
“可是什麼?”
“可是幫裡唯一有資格接替的,是那個紫姑,紫姑這人,雖然能力強,可是爲人嘛……算了算了,不說了,我們萍水相逢,看我盡跟你們聊這下家長裡短的,喝酒喝酒。”
葉歡和桑奇對視一眼,互相用眼神問:什麼情況?
然後,葉歡心裡便響起了桑奇的聲音:我們可以利用面前這個人,混進這個巫蠱幫,最起碼混點靈藥。
“大山哥,”葉歡說,“其實吧,我倒是覺得,那個幫主也沒什麼好處,不做就不做了,有什麼好留戀的。”
田大山說:“你是沒坐上,所以不知道做幫主的好,多威風啊,山上的靈藥隨便服用,那功力,一日千里,嘖嘖。”
葉歡說:“照你這樣講,你們幫主的修爲得高到什麼境界呀?”
田大山說:“總之很高,很高,可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吃靈藥就不管用了,得歷劫才能突破。”
葉歡說:“歷劫?”
田大山說:“是的,歷劫。
歷劫這種事,葉歡當然知道,但他假裝不知道,又跟田大山問了半天,主要是想把關係弄得更近一點。
當天夜裡,三人就睡在了田大山的警戒室裡。說是警戒室,其實就是在兩棵樹上搭建的一個木屋,木屋內雖然簡陋,但卻非常舒適,大夏天的,絲毫不覺得熱,反而不知道哪裡來的涼風不停地徐徐吹送,比開空調都舒服。
第二天,葉歡和桑奇起身要告別,當然,是假裝告別,他們知道田大山會挽留。田大山在靈巫山一守就是好幾個月,只在端午、重陽、清明、中秋、出席、元宵這六個節日會寨子裡去,待個兩三天就又得走。他非常寂寞。
果然,葉歡
和桑奇一說要走,田大山的表情頓時便暗淡了,說:“這麼快就要走啊,我們纔剛認識。”
葉歡和桑奇又假意推脫了幾次,然後,終於說:“我們畢竟是外人,又是修煉者,萬一你們幫裡有人來巡視,發現我們在這兒,不好說啊。”
田大山一拍胸膛,說:“別管了,我跟主公提一提,讓你們留在這兒!但是……你們沒事可不要亂走,這裡雖然靈藥多,但都是有數的,而且,山坡內還有猛獸在看着。”
葉歡和桑奇趕忙打包票,說別管了,俺們都是老實人,不然也不會混到這個地步了。你就放心吧。
葉歡和桑奇留在了山上,趁田大山不注意,便偷偷摘一些靈藥的葉子塞進嘴裡咀嚼。就這樣,很快半個月過去了,葉歡覺得自己的體能越來越充沛,心裡也越發思念琳琳和桑朵。
琳琳抱着桑朵逃跑後,越過蒙古邊境,跑到了西伯利亞平原。雖然是夏天,但猶豫天氣乾燥,這片荒原一到夜裡仍是很冷,桑朵依偎在琳琳懷裡,不停地說着胡話。她發燒了。
琳琳弄了些乾草,升了一堆火。然而乾草不像木柴,火堆燃燒了半個小時便熄滅了,四周又恢復了寒冷。琳琳再次拔乾草,再次升火,就這樣,不覺間,天亮了。
白天的西伯利亞大荒原和夜晚天差地別,夜晚冷,白天卻很熱,而且連樹蔭都難找。而且,食物也是大問題。琳琳掏出錢包,把裡面的一沓錢反覆數來數去,嘴裡唸叨着“有什麼用呢,有什麼用呢,沒法兒買東西啊。”
追兵遲早要來,由於這片荒原太大了,他們還在尋找中,但總有找到的時候,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有一大批手持武器的異能者把她們團團圍住。琳琳知道這一點。她在碎石下面捉了一些蠍子,用火烤熟,自己吃了一些,看了看桑朵,桑朵仍在昏迷。水也是大問題。
琳琳一整天都在找水,從一片即將乾涸的小水坑裡弄到一些,非常渾濁,喝着牙齒都是磣的,但聊勝於無。琳琳用一隻塑料袋裝了水,把水緩緩灌進桑朵的嘴裡,不敢灌得太快,怕嗆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