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顧慮是什麼?說來聽聽。”王風挑了挑眉,看着劉斌如此問道。
劉斌將手邊燒好的茶水給王風倒了一杯。
隨後,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坦言對王風說道:“我只是搞不清楚,既然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帶着我的女兒,爲什麼要處心積慮的徵得我的同意?”
王風本來還以爲,這劉斌顧慮的是對方的身份以及對方的動機,但沒想到,他居然會想到這麼一出。
不可否認的是,劉斌所提到的這個細節也是王風一直有所顧慮的。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販子在拐帶走孩子之前必須徵得得其父母同意的。
黑袍子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他爲什麼非得讓劉斌點頭,然後才帶走他的女兒不可?
“這看起來的確是不可思議,或者說不合常理。”王風如此分析道。
劉斌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愁眉不展的模樣,像是心事重重。
也的確,這種事兒穿攤到了他的頭上,他不直接面對也不行。
但是,該如何應對也成了最大的問題。
儘管現在王風救下了自己,但沒人知道對方的組織裡究竟有多少個人,死了一個黑袍上還有另外一個黑袍子頂上,到時候肯定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劉斌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他擡眼看了看王風,眉頭皺得更重了一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王風輕笑了一聲,如此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劉斌笑了一聲,下意識的低頭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尖。
王風說道:“你在猜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你最危機的時刻,而且還無條件的幫助你到現在?”
劉斌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緊接着王風說道:“其實話說回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爲什麼要幫你們,只不過這件事太過於蹊蹺了,我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這個人就這樣,如果有什麼謎團沒法解開,我就連睡覺都不踏實。”
就在王風與劉斌交談之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冬瓜打來的。
“我現在在小麪館那,前前後後找了個遍都沒找到你人,你究竟跑什麼地方去了?”冬瓜的語氣聽上去非常焦急,畢竟他之前和王風分開已經過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按照冬瓜對於王風的瞭解,他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內都沒法解決對手。
就算是其中遇到了些什麼困難,也必然會第一時間告知自己。
但由始至終,王風都沒有傳回任何消息,這不免讓冬瓜開始擔憂起來。
王風拍了拍腦門,對冬瓜說道:“瞧我這腦袋把你倆都給忘了,我現在沒事,一切安全,你和唐雨柔現在先在酒店等着,到時候我忙完了去和你們會合,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我先掛了。”
王風並沒有打算和冬瓜過多贅言,畢竟他現在想要搞清楚的是,劉斌一家子究竟遭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件事冬瓜幫不上忙,唐雨柔也插不上嘴,所以他倆現在插進來也無外乎是給王風添麻煩而
已。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兩在酒店呆着,等到王風把手頭的事情給解決了,再去尋找他們。
本來按照王風的計劃,他們應該在明天早上就離開緬北地區回到華夏,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有變。
至少王風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明天早上可能走不了。
畢竟劉斌家這檔子事情搞不清楚的話,王風是怎麼着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回到華夏。
如果說,之前他沒有遭遇過硫酸臉只是在緬北地區碰到了黑袍子,興許這件事王風也就撒手不管了。
再不濟丟下一筆錢給劉斌家,讓他們自生自滅,他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之前無仇無怨,更沒有什麼恩惠,王風完全沒有必要去插手他們家這檔子事兒。
但是,現在這事兒牽連到了黑袍子硫酸臉,以及他們背後的組織,硫酸臉之前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那塊吊墜。
這本來就讓王風心中生疑,現在又遭遇到了禍害劉斌家的黑袍子,這件事情在王風看來越來越複雜。
最重要的是,之前唐雨柔也說過,這塊吊墜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一點鳥用都沒有,但對於另外一個層面的人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王風只是想要憑藉着這塊吊墜能夠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以此來解開自己多年未解的難題。
自打一開始王風就想着,如果能夠憑藉着這塊吊墜,接觸到那個世界的人,這樣一來興許也可以查明自己的身世。
儘管再回到凌雲市之後,王風先後接觸過那麼一兩個修煉古武的人,但是他們的境界都不怎麼高,甚至還在自己之下。
現在王風巴不得碰到一個比自己還要厲害的高手,因爲只有接觸了更高的高人,才能夠接觸到另外一個層面,除此之外,王風想不到另外的辦法來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當初他之所以會回到凌雲市,一方面是爲了能夠遠離了打打殺殺的日子,那日子王風過夠了,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要通過可能的途徑去查明自己心中的疑惑。
儘管通過吊墜去調查自己身份的這件事情,從機率上來說並不是特別大,但現在與王風而言,哪怕只有一線希望自己也會付出百倍努力。
王風交代完事情後,沒等冬瓜迴應便掛斷了電話。
“你朋友肯定擔心你的安危吧,你也離開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捎個信回去,他們肯定擔心壞了。”劉斌笑了笑看着王風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如此說道。
王風將已經燃盡的菸蒂掐滅在菸灰缸,隨後擡眼看了一眼劉斌,他說道:“我之前說的話你相信嗎?”
“啊?你說的什麼?“劉斌有些一頭霧水的撓了撓腦袋。
王風說道:“我也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碰到了這件事情,所以想弄清楚緣由而已,咱們別的不說言歸正傳,你女兒究竟得了什麼怪病?說來聽聽,我儘管是個半吊子醫生,但我師父醫術還算可以,如果你信得過的話,完全可以讓我來試試究竟有沒有法子把你女兒的病給治好了。”
“爲什麼呢?”劉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菸,遞給王風一支之後
, 自己點燃了一支。
他的眉頭深皺,額前形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王風皺眉不語,盯着劉斌看了半天,不知道他這句話這三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劉斌深深吐出一口煙霧,他看着王風的眼睛,再次說道:“爲什麼呢?”
見王風像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問題後,劉斌又補充道:“你爲什麼要幫我呢?又或者說我有什麼樣的資格讓你去幫我呢!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如果說,劉斌之前還感激王風在最危急的時刻救了自己。
但現在,當王風提出要帶自己的女兒去治病的時候,劉斌卻起了疑心。
的確,他現在已經害怕了。
他害怕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女兒有不軌之圖。
事到如今,劉斌心裡非常清楚,如果有人想要對自己的女兒圖謀不軌,其用意非常明顯,肯定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女兒達成某種目的。
但現在,所有的事兒都沒個定論,劉斌也僅僅只不過是憑藉着自己的猜想來看待王風,和之前對自己痛下毒手的黑袍。
見王風沉默不語,劉斌又補充道:“王兄弟,我之前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我現在的確是,我不知道我的女兒究竟犯了什麼樣的錯,纔會得了這麼怪病,我也不知道,黑袍子那一幫人究竟想要對我女兒做什麼?我只知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能失去,我想讓她活下去,我想讓她健康。”
劉斌,說這話的時候,眼眶一紅,眼看着就要聲淚俱下。
王風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對劉斌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之前遇到過一個黑袍子一夥的人,他對我手裡的東西非常感興趣。”
“所以我想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您的女兒和我手裡的這樣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有相同的價值,我想要找到這些事情當中的關聯,查清楚這件事情,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所以我也沒必要跟你隱瞞什麼。”
其實在這之前,王風並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的原委告訴劉斌。
畢竟他也沒有定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猜測的。
如果王風僅僅是將自己猜測到的一些信息告訴了劉斌,那和廢話有什麼區別?
聽聞王風此言,劉斌皺着眉頭,好半天沒說話。
很顯然,他也沒法理解王風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約沉默了有兩分鐘之久,這寂靜的兩分鐘,對於王風和劉斌來說都是非常慢。
劉斌像是緩過味來似的,他醍醐灌頂道:“也就是說,之前有他們一夥的人曾經對你下手過,爲的就是得到你手裡的東西,只不過沒有得逞。”
王風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劉斌接着又說:“如果這樣算來,黑袍子他們那一幫人,應該不只是想要得到我的女兒,還想有還有其他的東西,也是和我女兒有相同價值觀,包括你手裡的東西。”
“你是個明白人,劉大哥,至少理解能力沒有問題。”
王風說完這番話,定定地看着劉斌,他還在等,他在等劉斌作出決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