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風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句話應剛落,六子的神色突然一變。
隨後六子挑了挑眉,對王風詢問道:“之前你說過的話是不是真的算數?”
王風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問道:“哦?我之前說過什麼話了?“
對於此時王風這裝瘋賣傻的態度,六子非常不屑,但是他還是忍着耐心,接着說道:“之前你可是說過,如果你問的問題我都回答上來了,是不是就可以饒我不死?”
王風幾乎都沒有猶豫,他搖着頭說道:“我之前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如果和你真的能回答上來我的問題,我和保準給你個痛快,但是饒你不死是不可能的。”
自打王風脫離了禁錮陣法,他就沒有打算輕饒這個叫做六子的傢伙。
對方可是要把自己千刀萬剮的,王風可不是善男信女,到了這份上,如果他還能饒了對方的性命,那簡直就是活菩薩。
當然王風也知道,這個叫做六子這傢伙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緊接着六子回答道:“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能回答上來的儘量回答你,不過,你必須要信守你之前的承諾,給我個痛快,一刀殺了我,別讓我受這鳥罪。”
六子緊接着又說道:“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我去虐待別人,我可不想到時候,這些罪都是加在我自己的身上,單單就你剛纔那一刀,就已經讓我疼的哭爹喊娘了,如果再來幾刀,恐怕我受不了這個罪。”
要知道在這之前,六子態度可是非常強硬的。對於汪峰的任何問題,這傢伙都嗤之以鼻,即便被汪峰打敗了,這傢伙依舊保持着心高氣傲的姿態。
在與人爭鋒的這麼多年當中,王風對於人的心理還是非常瞭解的。
他也知道,六子這個傢伙是不可能向人任何人低頭的。
除了唐天下組織的頭目,因爲他有求於人,他有把柄落在他人之手,所以六子纔會屈服於這樣的人。
儘管,從明面上看,王風現在手握着六子的生死大權,但實際上,無論王風殺不殺六子,這傢伙基本上是不可能繼續活在這世上了,所以六子不可能屈服於王風。
關於這其中的關係,王風早已經想的透徹,所以這也堅定了王風不給六子留活口的決心。
如果今時今日,王風放六子走了,接下來這傢伙如果反戈一擊,恐怕尋常人都是受不了這結果的。
到時候別說是千刀萬剮,這傢伙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
而六子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姿態,也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這漠北之地是唐天下組織的地盤,在儘管王風與對方搏鬥的地點是在沙漠的邊緣,但也保不齊唐天下組織可以洞察到這些,到時候如果有救兵到場,六子也許能撿下一條狗命。
反之,如果現在這傢伙對於王風任何的要求都無法滿足的話,只會激怒了王風,將其殺死,到頭來他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王風輕笑一聲回答道:“我的確有很多的問題要問
,但是你能確保你能回答,你能給我的答案都是正確的嗎?”
“當然,如果我不能回答你的話,我也不會答應你之前的要求。”六子現在看上去狀態已經好了很多,沒有之前那股死不配合的姿態了。
他心裡也非常清楚,只有在王風的面前服軟,纔可能爲自己爭奪一些獲救的希望。
王風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
六子可是個精明人,王風這細微難以察覺的動作,卻被他看在眼裡。
緊接着六子又說道:“你是不相信我之前說的話了,既然你不相信的話,那麼就一刀殺了我,之前你爲什麼要問?”
這一次,王風並沒有正面回答六子的疑惑,他一步一步朝着六子靠近,手裡的匕首握的更近了一分。
六子下意識的在沙地裡退了一些。
因爲右腿上動脈的破裂,使得他整條腿已經徹底麻木,失血過多帶來的負面影響正在一步一步的加劇。
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就算是王風不殺了六子,他也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暴斃於沙漠之中。
六子此時的困獸之鬥,已經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汪峰走到六子面前,輕輕的蹲了下來,他手裡依舊握着那一把閃爍着寒芒的匕首,這把匕首對於六子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人們常說作繭自縛,現在六子正是如此。
當初讓小四磨刀準備虐殺王風的是六子,此時王風手裡握着的這把刀,就是他當時種下的因。
此時,六子的臉上才稍稍有了緊張之色。
他有些討好的說道:“這位大哥,咱倆素來無緣無仇,所謂不打不相識,之前你也說過欣賞我,咱倆何不坐下來好好聊聊,沒準我真能幫你一些忙,反正現在我也活不成了,人們不是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六子這話說的可以算得上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的態度也非常真誠,如果不是因爲王風飽經世事,沒準就相信這畜生。
然而,無論六子怎麼說,王風都不可能相信這個傢伙。
儘管心裡這麼想,但王風並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我心裡想的和你說的一樣,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騙我。”汪峰說話間將匕首收到了腰間。
他的這個動作,也讓六子稍稍鬆了一口氣。
在這之前,六子可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汪峰的身上,尤其是他手裡握着的那把匕首。
畢竟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情緒可以決定他的所作所爲。
在這種比較極端的狀態之下,如果六子稍有不慎,一言不合惹怒了王風,接下來自己所要受到怎麼樣的折磨沒有人知道。
王風也沒有過多和六子周旋,他輕笑着,看了看滿臉狼狽的六子。
這個意氣風發的傢伙,在這之前還桀驁不馴自視甚高,儼然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王風面前。
但是此時此刻,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王風開門見山地詢問道:“你們隸屬的是一個叫做唐天下的組織?”
聽聞王風此言,六子神色一變。
“你怎麼能聽說過我們組織的名字?”
很顯然,六子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組織內部的人,應該沒有多少人會知道他們組織究竟叫什麼,以及什麼樣的人員構造和目的。
王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僅僅只是知道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而已。至於其他,我是一概不知。”
“你是怎麼知道的?”六子接着詢問道,此時的他不免有些囉嗦。
王風當然也知道,六子如果爲了拖延時間,肯定會和自己聊些有的沒的,這談話的時間線拉得越長,他獲救的希望就越大。
在知道對方目的的情況下,王風怎麼可能會讓他輕易得手。
王風並沒有過多解釋,反倒是直截了當的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
“是你們組織另外一個成員告訴我的,只不過那傢伙像是個小嘍囉,知道的事情不多,就只知道組織叫做什麼名字而已,其他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想從你這知道答案。”
六子點了點頭,露出一副醍醐灌頂的模樣。
隨後他又接着詢問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樣的疑惑?”
王風輕笑一聲,緊接着詢問道:“除了你們的組織名字之外,其他的問題都是我的疑惑,你們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是誰把你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人不人鬼不鬼。”
王風可以清楚地注意到,當自己提及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時候,六子的神色有些黯然,甚至夾雜着一些憤怒。
常言道,接人不揭短,而人不人鬼不鬼,這是對於他們這個直觀的評價。
人們是不喜歡聽真話的,六子以及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同夥,都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評價,包括之前王風所遭遇到的硫酸臉和黑袍子。
儘管心中憤怒,但六子現在已經是王風的階下囚,他沒有權利表達自己的不滿,他也不想因此激怒王風。
強忍着心裡的不快,六子回答道:“組織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們每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擺脫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沒有人想要這樣活着,一生還這麼漫長,我們想要一張正常的臉。”
六子的話說的不僅讓人有些唏噓,甚至有些感慨,曾幾何時,王風甚至還同情過這麼一幫傢伙,但現在,他再也泛不起任何同情心。
緊接着,王風又問道:“你們組織一共有多少個人?”
六子幾乎沒有猶豫,他回答道:“大概有八九個人的樣子,每個人負責的事兒都不同,但是最後的目的只不過是爲了完成老大的安排而已。”
聽聞六子的回答之後,汪峰再一次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他眯着眼睛看着六子,最後說道:“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六子微微愣了愣神,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就在六子點頭之際,一道寒芒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