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幫人……都瘋了吧？
許多人都沒意識到，移動互聯網時代，只要擁有一部智能手機，每個人都成了一個信息節點。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華清、燕北的教授們。
他們的本意只是跟同僚、同窗跟好友們分享一個勁爆的大瓜。甚至在將圖片又或者視頻發出之前，壓根就沒想那麼多。
但事實是當一張足夠勁爆的照片出現在一個超過兩人的羣裡之後，裂變式的互聯網傳播效應便已經不可避免了。
更別提何止是一個兩人羣，許多教授一出手就是幾十甚至百多人的大羣，一次還不止發一個，直接玩羣發。反正只要是兩位大佬不在的羣，都可以發。
畢竟哪怕是華夏頂級學府的數學教授，也都是一個個普通人，喜怒哀樂跟正常人其實差不多，吃瓜的天性也差不多。無非是大家平時感興趣的東西不太一樣，吃瓜的方式跟內容自然也不一樣。
於是在喬喻的講座進行時，袁正心跟田言真同框的照片已經開始在諸多教授的朋友圈氾濫了。
燕北大學裡，薛鬆剛剛放下一篇論文，點開手機微信，打算看看朋友圈放鬆一下，剛點開便看到了這樣一張照片，喬喻正站在袁老身邊，另一邊是一位外籍教授，田言真則站在袁老的對面。
照片裡這個角度田言真雖然只是一張側臉，但只要見過田言真的人自然能很輕鬆的認出來。
對方的配文是：“又是活久見的畫面，本以爲有生之年肯定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
薛鬆看着照片有些失神。
其實自從喬喻那天毫不猶豫的給袁正心打了那通電話，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後，薛鬆就猜到了肯定會有這麼一天。
但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突然，如此之快。
搖了搖頭，又繼續開始刷朋友圈，很快更多的照片出來了……
甚至還有一個視頻。
視頻中喬喻跟袁老站在報告廳的大屏幕前，袁老正在講話“……喬喻，想必大家已經都認識了，他是數學界的後起之秀，也是燕北國際數學研究中心跟我們華清數學科學研究中心聯合培養的學生……”
聽了這段話，薛鬆也明白田言真今天會出現在華清大學喬喻講座現場的原因了。
好一個聯合培養……
不過薛鬆覺得這對於喬喻來說確是極好的，意味着未來喬喻不管用了哪邊的資源，雙方都不會有太大意見。
大概田言真也是這麼考慮的吧？薛鬆心裡想着……
這一點其實很重要。
畢竟兩個數學中心雖然都是依託於兩位領頭人成立的，但並不是說兩位大佬就能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想法。
現階段喬喻還用不上太多資源，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喬喻畢竟是燕北大學這邊的學生，如果搶了華清那邊的資源，誰心裡會舒服？
數學界的確需要天才，但搶到可能本該屬於自己的資源了，大家的想法可能就不一樣了。
如果再考慮到袁老的年紀……
薛鬆只能在心裡感慨兩位大佬是真想的深遠，也真是爲喬喻操碎了心。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兩位大佬都想到了。
要說兩人真放棄了恩怨？
恐怕未必。
只能說兩人同時選擇了未來。
想通了這一層，薛鬆突然便感動了，眼眶不自覺的有些溼潤。在鬥爭中妥協的藝術，總是那麼容易讓人心緒澎湃。
他相信兩位大佬都沒跟喬喻說這些，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兩人都認定了喬喻代表着華夏數學界的未來。
也不知道那個小子意識到沒有……
於是薛鬆直接把朋友圈諸多不同的照片都給保存到自己手機上，然後直接來了個九宮格的朋友圈……
“今天是公元二零二五年，四月八日，星期二，農曆三月十一。我相信華夏數學史必然會記下這一天，不管以何種形式。”
……
當薛鬆把這條消息發出去之後，這個消息已經在整個華夏的高校、研究所……教授圈裡傳遍了。
臨海的雙旦大學，瀟州的餘江大學，江城的江城大學，星城的星南大學，深州的深大，北邊的哈城工大，西林的瓜大，乃至最西邊的邊疆大學……
甚至科學院的院士圈子都開始討論這事情。
內部的討論還很含蓄，網絡上就不一樣了。
喬喻的講座纔剛進行到一半，懂乎上已經有了一堆類似的提問。
“田言真院士歷史性的出現在華清大學圖書館世紀報告廳跟袁老先生同框出現，請問這是否意味着數學界領軍倆師徒在反目十年後握手言和？據說兩人握手言和的契機就是在多張照片中出現的喬喻，這是真的嗎？”
沒辦法，這個時候消息已經從教授圈傳到學生圈了。
不要低估懂乎潛在的熱榜問題對年輕人的吸引力。起碼在數學生看來，這個問題提出來必然會上熱榜，因爲他們的各個羣聊裡都已經討論得快爆了，一會不看就是99+。
雖然這個事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但知道的人都在羣裡不停的科普當年那段往事。
羣裡一幫人不管正在幹啥，幾乎都跑出來吃瓜！
最重要的是，當年這個事可是火出圈了的，不止是數學圈在吃瓜，大家都在吃瓜……
當然不止提問的是這麼想的，對於平臺來說，每個關注度高，或者很可能成爲熱點的問題，自然也有工作人員會去跟的。
甚至手動處理一下問題的熱度。
當然，只要問就是沒有，那就代表都是算法。緩步邁進智能時代的節骨眼上，算法跟大數據不但是生產力，更是背鍋神器。
很自然的，等喬喻的講座結束之後，關於華夏數學界兩大山頭世紀大和解的問題，就已經登上了懂乎熱度榜前三。
是的，三個問題都是關於這次兩人同框出現的。無非是引用的照片不一樣，提問的偏重點不一樣。
其中喬喻也搶了兩位大佬的風頭，佔了一個。
畢竟燕北、華清兩個數學科研中心官宣聯合培養的學生，這麼多年了，還真就這麼一個。更別提喬喻才十六歲，明明應該是讀英才班的年紀。
衆所周知，兩邊的數學英才班都是數學科學院辦的，跟研究中心關係不大……
燕北、華清這兩個數學研究中心起步都是招收碩士研究生，根本不會對本科招生。
所以這位喬喻小兄弟，何德何能獲此殊榮？他這個年紀難道不應該乖乖的跟着本科生去找教授上課嗎？所以這個傢伙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別說CMO第一啊！
每年CMO都有第一，而且從來不缺滿分選手，但這麼多年了也沒誰能被兩大研究中心看重。
有問題就會有答案。
只是這個問題下面回答亂糟糟的，說什麼的都有。
但很快一個回答就被頂了上去。
“呵呵……只能說你們見識少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還有人懷疑喬喻身世的。這麼說吧，牛逼的身世的確有可能讓兩邊同時培養，但請稍微動動你們的大腦，要多牛逼的身世才能讓兩位大佬同時現身親自爲他站臺？換兩位教授不行嗎？
之所以是喬喻，而不是別人，原因就兩個字，實力！如果你們中有誰能做到十六歲，隨便看幾本書，讀幾篇論文，寫出的論文就能被Ann.Math選中，即將刊載。
不懂Ann.Math分量的同學，可以去查一查。另外他只用一個月時間找到數學界近期極火的幾何朗蘭茲猜想證明漏洞。這一系列證明包括彼得·舒爾茨在內多位世界數學大佬都曾稱讚過。
是的，你們看的視頻，就是喬喻在跟研究幾何朗蘭茲猜想的數學家們分享他找到幾何朗蘭茲猜想證明漏洞的思路跟心得。別說十六歲了，六十六歲的教授也沒人做到。
相信我，你們如果能做到以上任何一件事，也能被兩位大佬視若珍寶，甚至親自爲你們站臺的。我知道陰謀論者說什麼都不會信的。文章末尾我會給你們看幾張平時喬喻的手稿，能看懂了你們纔有資格評論他。
別問我爲什麼知道這些，我的辦公室就在他樓上。只要我留心了，他的一舉一動我能關注到。說實話，我也曾不忿過，但事實是我今年即將博士畢業，獲得的成就連喬喻的零頭都趕不上！
但有什麼辦法？只能說數學有兩條賽道，一條是給普通天才玩的，另一條是高端天才們炫技的。知道我爲什麼混懂乎嗎？就是在研究中心受到了太多打擊，所以來這裡回答專業問題找點自信而已。
知道喬喻這樣的人爲什麼大概率不會在懂乎這種地方混個新知答主嗎？因爲他能輕易從我這樣的博士，甚至是身邊那些教授身上找到自信！”
答案下面放了十多張圖，全是喬喻裡平時用於推導跟演算的稿紙，上面還有各種在外人看來亂七八糟的草圖。
草稿自然有其邏輯性，但只要自己能看懂就行了，自然不需要用非常嚴謹的措辭讓別人也能看懂，所以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堆的符號堆迭。
最讓人震撼的還是最後一張圖，十幾張稿紙就那麼隨意堆迭在辦公桌上，上面好像全是大家看不太懂的東西。
當然，懂乎的逼格，大家都懂。
一般人冒出這麼個回答，大概沒誰注意。畢竟這是個充滿了神奇故事的地方。
但回答者不但有2023新知答主的徽章，還經過了實名認證，就是燕北國際數學研究中心的博士，翻開這傢伙以往的回答，幾乎全部都是給數學專業的題目，尤其是幾何方向的題目做專業解答。
給出的那些答案不但提問者基本都給出了好評，普通人還根本看不懂的時候，這個可信度就飆升了。
專業細分化的時代，人的智慧不止體現在對專業知識的瞭解，更是體現在對自身所不瞭解專業知識的敬畏。
毫無疑問，不管是答主之前的回答，還是他放出的那些手稿，都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哪怕他的回答有那麼一點不好聽。
什麼叫來懂乎做答主就是爲了找自信的？嘿……只能說這小子還真找對地方了。
雖說這些年懂乎甚至冒出過博導這樣的人物，但畢竟是少數，而且數學這玩意自有其特殊性。
量子物理也很抽象，但可以當故事聽。
但把幾何朗蘭茲猜想講成故事，就很難。
有人不信邪去搜了幾何朗蘭茲猜想，智能互聯網時代，純英文的論文，也能直接用人工智能翻譯成中文，然後整個人懵逼的回來了。
“我艹，這都是什麼東西？函子，迭層，齊性，星型模面、僞模形式……這是人工智能在造詞還是我學的數學跟這個數學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爲什麼我完全看不懂他們想表示什麼？”
“你看不懂就對了。相信我全世界搞朗蘭茲猜想研究的數學家都不超過四位數，有成果的不超過三位數。而且那些做出成果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相當牛逼人物！這麼說吧，這是數學民科都不敢碰瓷的領域。”
“答主牛逼！至於這個喬喻……他這個十六歲是不是跟別人的十六歲有點不一樣？我覺得人但凡稍微正常一點，也不可能十六歲就開始接觸朗蘭茲猜想吧？他竟然還能找出別人的漏洞吧？”
評論區還有一條熱評。
“艹！這個喬喻是我的初中同學啊！我們十三班竟然出了個這麼牛逼的人物？那是不是說明我也挺牛逼的？”
“重點班的牛人吧？那你現在不該讀高中嗎？今天週二上課時間爲什麼你還能玩懂乎？”
“不是，什麼重點班啊？星鐵一中十三班有多牛逼，你們去打聽打聽。我上的職校，老師上課都不查手機的好吧？”
下方一排的“？？？”大概表現出了人們的困擾。
畢竟同班同學同樣的年紀，有人已經成了華清、燕北兩大數學中心重點培養的數學天才，還有人在職校上課，這反差似乎過於大了些，的確很難讓人理解。
大多數人是不信的。不過當對方祭出了殺手鐗，發了一張班級的集體照，還圈出了喬喻跟自己的位置後……
沒多久這條評論就被刪掉了。
原因無他，主要是這消息已經傳到了星鐵一中。
巧的是連賀校長都看到了這個問題，並注意到了這個回答，當看到評論區竟然還有曾經十三班的大佬玩懂乎，甚至祭出了照片後，差點暴走了。
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聯繫上了這位在星城某職校上課還玩手機上懂乎的同學……
當這消息在懂乎上的熱度連中學校長都看到了，足以說明這事已經破圈了。
甚至微博上都引發了熱搜，畢竟這裡纔是吃瓜大本營。學術圈的瓜，那不也是瓜嗎？
許多科普號甚至把十多年前的那些事重新翻了出來，然後着重介紹這兩人在數學界的成就，來告訴大家袁老跟田院士同在一張照片裡出現有多可貴。
而且微博上的自媒體明顯更爲大膽，直接放出了世紀大和解這種話。
這便也罷了，華夏科學院藍V認證的官方微博——華科院之聲還給這條微博點了個贊。
好傢伙，科學院的大佬們也都在吃瓜是吧？
緊跟着華清大學的官微也點了個贊，燕北大學官微緊跟其後……
直接讓許多微博網友的沸騰了。
這麼多華夏頂級學術圈的官微出來點贊……這屬於百年難得一遇的高端局啊！
總之天知道多少人在後面推波助瀾，於是這個話題在微博上也開始火了起來。
微博熱搜榜上也多了一個話題，喬喻到底有多牛逼？
懂乎上某位燕北國際數學研究中心博士的回答被直接轉發，根據這位博士的描述，懂乎上已經大多數用戶已經覺得喬喻很牛逼了，但對不起，在微博上明顯還不夠，喬喻還得練。
當然也沒法跟一些問出“他這麼牛逼以後能拿諾貝爾獎嗎？”的微博用戶解釋，諾貝爾其實沒有數學獎。畢竟他們大概也不在乎有沒有，反正拿不到就是太菜。
但不管怎麼樣，喬喻還是小火了一把。
火到朋友羣裡，龔家濤專門新建了一個羣，把餘偉、餘永俊專門拉到一個新羣裡聊起了喬喻。
龔家濤：“我艹，我艹，我艹……你們看網上的消息沒？喬喻這傢伙火透半邊天了啊！”
餘永俊：“看到了，不知道說啥，@蟬不知雪，有請把我大哥當成一生追逐目標的餘偉同學發表感言。”
餘偉：“……”
餘永俊：“兄弟，不要逃避話題，你就說你還追不？”
餘偉：“唔追個錘子，儂滾一邊去！”
龔家濤：“別用語音輸入啊，看不懂！就跟那個幾何朗蘭茲猜想一樣，我特麼連問題都看不明白……話說爲什麼喬喻還要參加IMO啊？這不是給我們心裡添堵嗎？大家賽道完全不同有沒有？”
餘永俊：“強者攀登頂峰的過程中，也是需要背景板的。很不幸你們兩個都是背景板。”
餘偉：“滾！你難道不是背景板？”
餘永俊：“我當然不是啊，我是大哥的小弟兼跟班啊，忠心日月可鑑，大哥不涼我不死！對了，你們對大哥的冒犯我已經全部截屏了，不想我把你們背後的小話發給我大哥的話，建議你們V我五十。”
這句話剛發出來不到兩秒，餘永俊便看到了一條消息：您已被移除羣聊。
呵……
老龔這傢伙真是猥瑣至極！
……
事情就是這樣，當喬喻跟兩位大佬吃完晚飯之後。幾乎全網都是華夏數學界兩位大佬握手言和的消息，中間夾雜着關於喬喻的熱搜，話題熱度甚至一度碾壓了某明星疑似清明期間劈腿被拍到的八卦。
很明顯，兩位大佬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握手言和，這中間必然是有什麼故事的。
不過隨着喬喻這段時間的經歷又被深挖了出來，再經過科普博主的分析，很多人都得出了題面即爲答案的結論。
袁老親自站在講臺上，官宣喬喻成爲燕北跟華清兩大數學研究中心聯合培養對象，這共同點不就出來了嘛？
效果很明顯，喬喻什麼都沒做，他實名認證的微博就狠狠的漲了一波粉絲。這麼長時間下來，也就三萬多粉絲，但這個事情衝上熱搜後，喬喻的微博粉絲數已經朝着十五萬粉絲奔去了……
一個話題暴漲五倍。
這讓一直在跟進喬喻微博的許樹很憂傷。
原因無他，喬喻似乎這段時間又把微博給忘了，壓根就沒登錄過，更沒發過新微博。上一條微博還是他拿了CMO第一那天。自那天起，據後臺記錄顯示，喬喻就沒登錄過。
如此大的熱度，喬喻要是再出來發條微博，那漲粉速度豈不是能再添一把火？
而且喬喻這種還屬於非常優質的流量，幾乎不存在翻車的可能性，也不可能造成太大的負面輿情。
不過現在許樹還真沒那個勇氣像上次那樣不停地發消息給喬喻了。
畢竟上次的時候，喬喻就算拿了CMO第一，也就是個中學生而已。
但現在的喬喻不一樣了。
院士的關門弟子，華夏兩大門派的共同培養對象，被華夏數學界寄予厚望的數學天才…… 瞬間就讓許樹感覺只能仰望了……
所以他猶豫了良久纔在微信上小心翼翼的發了一條消息……
他甚至不敢問一句“在嗎？”。
而是直接把建議發成了一段話。
“喬喻同學，恭喜你近期做出的成績。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登錄一下微博，粉絲數今天增加很快哦。如果能抽出空閒時間隨手發一條記錄生活的微博，相信效果會更好。畢竟這也是一個互聯網發聲渠道不是嗎？”
只是消息發出之後，便如石沉大海。
不過許樹也沒在意。
消息還能發過去，說明這位數學界未來之星還沒刪除他的微信，許樹覺得這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
星城，長君中學，晚飯時間，夏可可跟同班的好朋友一起，走出教室，打算出去覓食，剛走出教學樓，恰好碰到正從外面回來的數學老師。
兩人主動的問了聲好：“楊老師好。”
“嗯，哎，等等，夏可可，我記得你初中是在星鐵一中讀的吧？”
“是啊，楊老師，怎麼了？”
“那你認得喬喻嗎？也是你們鐵一中的。”
“認得啊，喬喻就住我家樓下，是我哥哥，他去燕北大學了。對了，上次我那張卷子就是喬喻哥哥寄給我的。”
聽到數學老師主動問起喬喻，夏可可立刻驕傲的回答道。
“那你這個哥哥現在可不得了，他現在是燕北國際數學研究中心跟華清袁正心數學研究中心聯合培養對象，十六歲就能問鼎世界級數學難題，以後等你考上大學了要多跟他交流啊。”
楊老師感慨了句。
“啊？喬喻現在這麼厲害了？”這個消息讓夏可可跟她身邊的小閨蜜都瞪大了眼睛。
畢竟世界級數學難題在高中生聽起來還是很嚇人的，更別提這可是老師親口認證的。
能在長君中學這樣的名校，理科實驗班站穩腳跟的數學老師，教學這塊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的。起碼足以讓班上那些優等生心服口服。
“肯定比你想象中更厲害。以後週末了可以多跟他聯繫聯繫。瞭解一下燕北大學或者華清大學數學夏令營的情況。”楊老師很隱晦的建議了一句。
他看同學羣裡，很多消息來源都已經確定了喬喻的論文下個月肯定能發Ann.Math，甚至讀博時的師弟已經在預發表網站上把喬喻的這篇論文下載了，給出的評價也很高。
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高中老師，但讀過博的人自然知道能在Ann.Math上發表一篇論文代表着什麼。
本科生的話，就是原地畢業，給個副教授職稱，都不算過分。
這還是在現在已經倡導不唯論文論的情況下，要是放到他讀博那會，怕是學校會直接放出一個編制也要把他留下來。
這樣的學生，幫着熟識的鄰家妹妹爭取個去夏令營鍛鍊的機會，大概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至於兩年後……
十八歲的喬喻就算被破格提拔爲教授，楊老師都不覺得很稀奇。十六歲就能找到幾何朗蘭茲猜想證明過程的漏洞，十八歲能幹出什麼事情，老師不太敢想。
“咦？楊老師，你怎麼知道喬喻哥哥也建議我去夏令營鍛鍊一下？不過他說我首先要有能力獨立解決他郵寄給我的那些拔高訓練題，去了纔有意義。我感覺好像還差了點。”
夏可可有些苦惱的答道。
喬喻發給她那些所謂的拔高訓練題，她能獨立解決的題目大概只有四成。換句話說，一百分的題目大概只能得四十分，實在很打擊人。
楊老師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喬喻給你的那些拔高題，難度還是很高的。一般來說女子數學奧賽的題目要比那些拔高題更簡單一些。”
說完，楊老師看了眼夏可可身邊的女同學，笑着說道：“陳曦雯，要不你先去食堂？”
“好的，楊老師。”女孩看了眼夏可可說道：“那我先去食堂等你了。”
“好。”
楊老師說道：“沒事你先去，我跟夏可可兩分鐘就聊完了。”
目送着女孩離去之後，楊老師纔開口說道：“夏可可你的成績其實很不錯的，要有信心。這樣，今年暑假我先幫你申請一下，雖然不一定能被選上，但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對了，材料提交之後你跟喬喻也說一聲。”
夏可可眨了眨眼，說道：“謝謝楊老師。”
“行了，去吃飯吧。”楊老師笑着對夏可可說了句，然後走進了教學樓。
其實陳曦雯也沒走遠，夏可可快走幾步就趕上了。
“夏可可，剛剛楊老師跟你說什麼了啊？”
“沒什麼，就問了些我哥的事情。”
“哼，你不老實，我猜楊老師肯定是讓你哥哥幫幫忙。說實話，你夏天是不是就能去燕北大學的數學夏令營了？”
“別鬧，不可能的。我哥纔不會做這種事，我就算跟他說了，他也會說得憑自己本事！”
夏可可糾正了閨蜜的話。
心裡很驕傲，但卻又感覺有點慌亂……
她的喬喻哥哥跑的也太快了，她已經跟不上趟了。
這麼優秀的哥哥，不能被燕北大學裡那些妖豔的學姐給搶跑吧？！
好煩！
……
喬喻其實也有點煩惱。
網上諸多網友都在對他頂禮膜拜，對他能坐在兩位大佬中間的C位各種羨慕嫉妒恨，但只有他知道吃飯坐這個位置有多難受。
不管跟兩邊誰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在腦子裡過好幾遍。
這也就罷了，各種菜都往他碗裡堆什麼鬼？
兩位大佬都喜歡看他吃東西？
他去做吃播好不好？
總之這是喬喻來京城之後，吃得最熱鬧也是最頭疼的一頓飯。
這還不算完。
袁老在飯局間還當着田導的面，提到了希望喬喻能加他的學生——也是研究中心李立行副教授跟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羅納德教授，以及麻省理工張馨文教授的研究團隊。
團隊目前研究的課題是，所有約化李代數和約化代數羣的謝瓦萊定理的二維推廣。
用袁老的話說，希望喬喻能加入這個團隊還不是並不是他的意見，而是李教授已經跟兩位合作者提過了這個事情，另兩位合作者都首肯了。
換言之，這也算是第一個正式向喬喻發出邀請的課題組。
邀請喬喻加入課題組的原因袁老也說的很明白。
這一課題解決的關鍵在於如何計算交換堆上的全局函數，團隊希望能運用朗蘭茲對偶將其轉換成關於仿射赫克範疇餘中心裡的惠特克層的計算。
朗蘭茲對偶是幾何朗蘭茲猜想中的一個核心概念，喬喻恰好又表現出了對幾何朗蘭茲猜想有着極深認識。
而且喬喻的思維非常活躍，說不定就能給他們的團隊帶來一些新的思路。
據說本來人家還打算邀請潘教授加入的。但潘教授顯然沒空了，因爲接下來的時間，要彌補喬喻提出的漏洞，必然需要付出大把的時間跟精力。
真的，袁老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挖人，喬喻稍微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畢竟他是燕北人，都還沒在燕北體驗過加入人家課題組的感覺。多少有些不厚道。
好在田導只是輕飄飄的說了句：“既然袁老發話了，你就答應吧。如果真做出了成果你又有貢獻，論文發表的時候就加個名字。如果做不出貢獻，就當去課題組鍛鍊了。”
兩位大佬都這麼說了，喬喻只能答應下來。
於是吃過飯後，回燕北大學的路上，喬喻背的包裡多了一堆的手稿。不止如此，網絡上還有一堆的資料。
沒辦法，加入一個成立了大半年的課題組，首先要把合作者之前的工作都瞭解一遍。
不過項工作喬喻很熟。
大概在腦子裡過一遍而已，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反正這種數學科研項目週期都是以年計算的。
所以喬喻也決定了，回到燕北也得加入一個項目組，兩邊雨露均沾，絕不能厚此薄彼。
於是在燕北大學門口下了車，跟其他教授辭別之後，喬喻主動把田導留了下來。
“田導，要不你也給我加點擔子唄？反正我每天閒着也是閒着，你也給我介紹個課題組，我看這邊的資料累了，就去做做那邊，當休息腦子。”
這話說的，讓田言真實在沒忍住瞪了這傢伙一眼，問道：“閒着也是閒着？”
喬喻振振有詞道：“想想那些正經高中生，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要起牀，晚上十一點才能睡覺，吃飯的時候還要背單詞，我已經很閒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對了，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天才不但要比普通人聰明，還得要比普通人更勤奮！不然萬一被人趕上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田言真有些感慨，果然還是年輕好啊，用不完的精力。
不過這小子，既然提了要求，田言真還是決定滿足他。
“行，你既然覺得閒……這樣吧，理論研究就不讓你做了，化學院的張左琳教授正好找到研究中心這邊，她有個橫向課題遇到了點麻煩。想找我們幫忙，你既然閒的話，沒事就去幫他們看看。”
喬喻愣了愣，狐疑的問道：“化學院的橫向課題？什麼意思啊？”
田言真搖了搖頭說道：“你的關注點怎麼總是這麼奇怪？橫向課題一般就是接受企業委託、或者跟企業合作的研究項目，實際應用的比較多。
縱向課題是指上級單位批准立項的項目，比如你以後申請了自然科學基金的課題，就屬於縱向的。數學院跟研究中心這邊一般縱向課題比較多。
比如袁老今天邀請你加入的那個項目，就是華夏自然科學基金立項的項目，這個就屬於縱向項目。”
喬喻想了想，說道：“那橫向課題不是可以賺錢？就像今天他們說的彼得·舒爾茨跟微軟合作的那個課題，肯定要給很多吧？”
田言真又瞪了喬喻一眼：“企業跟大學實驗室合作，資金問題肯定會解決，但也肯定沒你想的那麼多。而且你就是去幫個忙，你管別人賺不賺錢幹嘛？”
“哦。”喬喻點了點頭，但他覺得田導突然惱火肯定是被他問到了知識盲區……
但喬喻還是繼續問道：“那您知道這是個什麼項目啊？爲什麼要找我們數學系的幫忙？”
田言真答道：“化學實驗室那邊找我們幫忙做數學模型是常有的事情。至於他們的項目，好像是一家國企委託他們做一種鈷基催化劑，提升甲醇轉化效率的。具體我也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明天我會把你的微信推給張教授，他到時候會叫具體負責項目推進的博士跟你聯繫。你去了就照人家的要求幹活就行了。不該你管的事情，你也別多問。就當你的數學實踐課程。”
隨後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喬喻又叮囑了句：“研究中心的陸華舟教授對這塊很擅長，也跟化學實驗室有多次合作。他的微信我也會推給你，你遇到了問題可以隨時向陸教授請教，虛心一些。”
喬喻點了點頭，信心十足的說道：“哦，好！田導，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田言真提點道：“嗯，能幫到忙最好，幫不到忙也無所謂。對面也不會怪你。讓你接觸這些項目，主要是讓你去了解數學在其他學科方面的具體應用。
以後你肯定是要做理論數學研究的，但目前華夏也缺應用向的數學家。研究中心這邊也需要培養一些能適應現階段華夏發展的應用數學家。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了解就行。
主要精力還是先放在華清那邊的項目上，如果你真能在李教授的項目裡做出成績，對你未來的發展會有極大助力。畢竟這是自然科學基金的項目。”
喬喻大概明白了。
果然，田導還是心疼他的……
不過無所謂了，其實在喬喻看來，多做點橫向項目也挺好的。
畢竟企業的錢肯定更好賺。
想到這裡，喬喻忍不住又問了句：“對了，田導，橫向項目如果做出了成績，那專利是屬於實驗室還是企業啊？”
這次田言真壓根沒回答，瞥了眼喬喻後，又扭頭看向研究中心裡的燈光，悠然道：“這個問題等你當上具體項目的科研負責人就知道了。行了，你回中心吧，我也要回去了。”
……
喬喻意興闌珊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哎，田導還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忽悠，着實是件讓人頗爲無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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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負責人——那不是遲早的事嗎？提前跟他聊聊有什麼關係？
把資料隨意放到桌邊，喬喻坐在他寢室裡寬大的辦公桌前開始覆盤今天的際遇。
很明顯，跟田導比起來，師爺爺更爲迫切且激進的希望把他儘快捧起來，不然不會硬把他往研究團隊裡塞。
雖然說起來，是團隊很需要他，但喬喻覺得實際情況大概率還是師爺爺在中間作了大力推薦。
田導推薦他去的事情就很敷衍。
都不要求他一定要做出成果，只是讓他去了解，這顯然是爲他以後鋪路。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田導才六十多歲，而袁老已經是快八十的人了。所以袁老的心態更爲激進就可以理解了。
終究是歲月不饒人……
不過喬喻覺得既然把事情接了下來，肯定兩邊都得做漂亮。
更別提從實現人生支線理想的角度來講，毫無疑問的是做應用肯定比做理論要更有錢途，總之每一步，都要走的夠穩。
在心裡爲未來做好規劃，喬喻拿出手機瞅了一眼，突然發現他的手機炸了……
好吧，這裡用炸字過於誇張，畢竟他用的國產手機，安全性還是很有保證的，但如果用炸裂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因爲今天他是主講嘉賓，爲了保證講解過程中不會被打斷，喬喻專門把手機設置成了免打擾模式。
講座結束之後，又一直被一羣教授們拉着聊天，然後吃飯，回來的路上又在跟田導聊天，所以他一直沒把手機拿出來看過。結果現在他有七個未接電話，通知欄裡微信各種@他的消息一堆。
真的，光是點開微信，都要卡上半天……
喬喻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
挺正常的，也不像世界末日了啊？難道微信裡的人都瘋啦？！
感謝中文至寶貝、無可挑剔的C羅的打賞鼓勵！
萬字打卡第39天完成！